第393章 鸿门宴,齐聚一堂(1 / 1)

云苏君长渊 明夏 1284 字 8个月前

“有劳春柳嬷嬷了。”

康太夫人急忙回礼,然后才带着忐忑的心情,往正厅里走去。

云苏和君月兰跟在后面。

一走进正厅,迎面便有一股馥郁而奢靡的香气飘来。

正厅的面积极大,以玄色与金色为主,五根大柱上雕刻金纹,数十盏宫灯错落有致地摆设两旁,烛火高燃,照耀的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两侧的客椅上坐满了人,粗粗一数至少有十几个,全是女人。

年纪从十几岁,到四五十岁都有。

云苏一走进来,就感觉满屋子的女人目光齐刷刷望过来,越过了走在前面的康太夫人和君月兰,落在她身上。

这些目光里。

有好奇,有打量,有轻蔑,也有意味不明……

整个大厅里安静极了,只有这些目光落在身上,一道道好似针尖一般,刺得皮肤隐隐发疼。

众目睽睽下,云苏神情一片平静,不疾不徐地走在康太夫人身后,身形纤细笔直,对所有暗含打量的目光熟视无睹。

她没有理会客椅上的其他人,目光不留痕迹地望向上座。

正对厅门的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苍苍白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额头戴着抹额,面容端庄大气,不怒自威,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不失高贵和慈祥。

这就是当今天盛帝的亲姑姑,先帝的嫡皇妹,庆安大长公主。

“臣妾请大长公主金安。”康太夫人福身行礼。

君月兰连忙跟着欠身。

云苏垂下眼,平静道:“云苏见过大长公主。”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康夫人看着气色不错,郡主也长大了,瞧着比以前更水灵了些。”大长公主含笑说,竟一点架子都没有。

她是先帝那一辈的皇族,就是镇北老王爷还在世时,都要和天盛帝一样,叫一声皇姑母。

因此对康太夫人,也是对晚辈的态度。

康太夫人受宠若惊:“哪里,大长公主过誉了。”

“大长公主看着气色才好呢,越活越年轻了。”君月兰讨好地说道。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没有接话,把目光看向云苏:“这个瞧着有些陌生,是长渊那孩子新娶进门的王妃吧?”

云苏垂眸,“是。”

“本宫还是头一回见你。”大长公主笑着招招手,态度十分温和。

“好孩子,走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众目睽睽下,云苏不能拒绝,便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行礼。

大长公主伸手拉过她,含着笑瞧了又瞧,从脸看到脚,笑着点点头:“真是个标致的好孩子,难怪皇上满意,将你指给了渊儿,倒也配得起。”

这话一出,厅内安静旁听的贵妇千金们,不少用手帕掩住了嘴,遮去一抹嘲讽的笑。

镇北王殿下在未中毒毁容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容貌绝世,龙章凤姿,又手握重兵位高权重,更深得陛下信任爱护。

这条件,这品貌……

妥妥的比当朝太子还吃香!

陛下没赐婚之前,多少世家贵族眼红地盯着镇北王妃之位,明里暗里地想许女儿,更别说京中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孩儿,谁没有做过嫁给镇北王的深闺美梦呢?

谁曾想,殿下一朝不慎,身受重伤。

陛下为了冲喜,硬是指了云苏做正妃,只因她八字对镇北王有益。

可云苏……

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貌丑无盐啊!

脸上顶着一块胎记,再好的容貌也毁了九成。

大长公主非说她长得标致,配得起君长渊,这话都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贬她。

不过,镇北王也因中毒毁容了。

说不定大长公主这话的意思是,夫妻俩的容貌都有瑕疵,确实也算相配。

这样心想,贵妇们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云苏向来对人的敌意敏锐,即使是大长公主这种深宫出身,惯会隐藏情绪的人,她一听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味不明。

云苏却不动怒,大大方方地朝她一笑:“大长公主说的是,我与殿下是圣旨赐婚,天作姻缘,自然非常相配。”

所以,您老的宝贝孙女燕姝儿,就不要妄想着嫁给君长渊了,一直觊觎别人的夫君,就不嫌丢脸吗?

满屋子偷笑的贵妇:“……”

谁也没想到云苏脸皮这么厚,还主动承认了,仿佛一丁点没听出大长公主的话外音,还以为夸她呢。

大长公主微妙地噎了一下,拍拍她的手:“知道你和长渊感情好,本宫也就放心了,对了,今天怎么到得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来了!

康太夫人顿时心里一紧,她们几个是到得最晚的人,差点都赶不上晚宴。

按照贵族宴席不成文的规矩,客人至少要提前半个时辰到,才不显得失礼,到得越晚甚至迟到的话,会被视为对主人的不敬,甚至有挑衅示威的意思。

只有客人的身份远在主人家之上,才会晚到。

这也是彰显身份的一种方式。

可现在,大长公主的身份远在他们之上,虽然语气平和含笑,话里责问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君月兰紧张极了,死死捏着手帕,忍不住又瞪了云苏一眼。

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她拖拖拉拉,她们早就到了,还用得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大长公主责问吗?

要是大长公主怪罪下来,她一定把云苏推出去,要罚就罚她一个人好了,她和母妃都是无辜的。

“大长公主……”康太夫人刚想告罪。

云苏却一脸无辜地问:“请帖上写的时间不就是现在吗?我们迟到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云苏分明感觉大长公主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僵,嘴角看似慈爱的笑容仿佛凝固住了,看着她。

“难道不是按照请贴上的时间来赴宴吗?”

云苏又问,随即露出一抹歉意的表情,“请大长公主恕罪,我才刚进门,以前也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如果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教。”

大长公主还能说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凝固的笑容才慢慢松开,拍了拍云苏的手:“你毕竟是新妇进门,不打紧的。”

谁能怪罪一个刚刚进门的新媳妇呢?

云苏也是按照请帖时间来的,没人告诉她要提前到啊,这种不成文的规矩本来就禁不起考究。

大长公主非要揪着这点说,作为长辈,就显得太不包容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