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爱情中的pua,或爱情中的其他犯罪行为。
再比如,大多数人都不爱上学、工作,却还是被迫这样干,而且明明学校、单位限制了个人自由和很多方面的发展,身在其中时,人们却会不知不觉对学校、单位生出一种敬畏。
然后在违反学校、单位的规定,受到批评或其他惩罚时,都不会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妥,只会认为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这是理所当然的。
由此,斯德哥尔摩的原意如果得到延伸,给它一个更广阔的定义,那就是不管在外界还是在自身的强迫下,只要是在强迫之下,做出某种行为或受到某种对待,并且内心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这样的一种心态,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表现。看書菈
被关进地下室的陈怀安每天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白天,她要按照闻忠的指示写回忆录。从记事起到和闻忠结婚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无论对错好丑,痛苦的或快乐的,但凡还有记忆的都必须事无巨细地写出来。
包括在她生命中出现的还有印象的每一个人,和这人是怎样认识的,相互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最后为什么没有联系,或者还保持联系的原因是什么,都要写出来。
到了晚上,闻忠就会来到地下室,坐在床上,让陈怀安跪在地上。
然后,闻忠按照时间顺序,每一页每一页地翻看回忆录,一旦出现男人的名字,或者句子中似有所指,他就会停下来,要求陈怀安交代与这个人的关系,或者句子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些因为年代久远,或者是语法错误,陈怀安有时会答不上来。有些内容和闻忠知道的有偏差,或者闻忠听说过某件事,而陈怀安在回忆录中并没有提及。一旦出现这些情况,闻忠就会对跪在地上的陈怀安施暴。
最初,为了不在陈怀安身上留下伤痕,闻忠还十分具有选择性的打关节位置,比如手指膝盖等,或者用毛巾裹着棍子、用橡胶棒、用书本垫着在陈怀安的身上抽打。
但随着时间推移,闻忠发现岳父岳母对陈怀安的「失联」果真没有表现出什么怀疑,对他隔三岔五向他们汇报的「陈怀安还是会偶尔就突然一下跑出去玩」的谎言也没有什么怀疑后,对陈怀安的施暴就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对于回忆录里的事情,闻忠也开始颠倒黑白。
比如,陈怀安有个曾经的女同事向其诉苦,说她自己的男友很自私,从来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她。
女同事和其男友都是医生,老家分别在清河市下辖的不同县。一次过年时,医院在年前给职工发放了很多油米水果作为年货福利。女同事临时和人调班成功,就想带着这些年货回老家过年,肯定会让爸妈高兴。由于没有车,就要求有车的男友送她回去一趟,完了再开车回他自己家。
那时候能拥有一台私家汽车的人并不多。男友以要赶着回家吃晚饭,并以他们已经商量好大年初二男方再去她家拜年为由,拒绝了女同事的要求。
时值年前春运,各种交通工具压根儿就买不到票,更何况她还得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无奈,女同事只能要老父亲开着家里的三轮摩托车来接她回去。
陈怀安听说这事以后,委婉地劝该名女同事要慎重考虑,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她托付终身。
闻忠一看到这里,立即勃然大怒,说这个男的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这个女同事临时变卦,并且大老远还要劳烦自己的老父亲开着三轮车来接她,她当自己是公主吗?给男友和父亲添了这么***烦,她居然还有脸把这事说出来?
陈怀安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接着,闻忠满面寒霜地和陈怀安说,你这三观
有问题,不但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居然还动不动就棒打鸳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句话没听说过?既然听过为什么还要这么干?你这人的良心大大的坏,必须要受到惩罚,还要作出深刻反省,直到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为止。
陈怀安有个表哥,谈了个对象谈了四五年。因为表哥年纪较大再加上父母的催促,其本人也有结婚的意愿,所以向女方沟通结婚的事情,但沟通数次,女友均以各种理由推脱拒绝。大半年以后,表哥忍无可忍,于是同女友分手。
陈怀安在回忆录中对表哥的行为持赞同意见,认为表哥已经尽力,并且遇到的可能并不是对的人。
闻忠同样怒不可遏,说表哥明显是不分青红皂白在逼婚,你居然还认为表哥的行为没有什么不妥?
你表哥大概并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对象,如果真的喜欢,那他再多等几年又能咋样?就算最后没有和这个女孩结婚也没关系,爱一个人本就不该斤斤计较,即便为了对方倾尽所有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只是耗费几年青春?
陈怀安同样哑口无言,并且在闻忠的命令下,深刻剖析自己在思想根源上的问题,洋洋洒洒写了不少于5000字的自我检讨材料。当然,身体上同样要接受各种惩罚,也就是毒打。
陈怀安的思想认知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改变,她的回忆录里逐渐开始出现一些与其先前的人设完全不搭的观点。
比如,陈怀安和闻忠之前谈的对象因生意失败,短期内手头并不宽裕,在陈怀安的一次生日当天,仅送了一件较为简单的礼物。
陈怀安当即在回忆录里写道,他生意失败关我什么事?明明之前都能送很贵重的礼物,难道因为他自己的生意失败就要拉上我来给他买单?他自己犯下的错误,凭什么要我来承受?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在乎我。
至少,他在手头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没有想到不能让我不开心,不能影响我的生活质量。没钱?没钱他可以去借啊,可以去卖肾啊。这些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是没想到,还是不愿意?
在一次约会中,该名对象因生意上的事迟到了大半个小时,陈怀安也在回忆录中写道,现在想想,当初就不该原谅他,和我约会居然迟到,这明显就是对当时的约会不重视,至少在他看来约会没有生意重要,亏我还傻傻地和他谈了那么久。
每逢看到类似于此的观点,闻忠都会对陈怀安大加表扬,并于当天夜里加餐,让陈怀安吃饱。
几个月以后,陈怀安的回忆录终于写完。她原有的思想认知也有明显改变,但于闻忠来说,这仅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闻忠通过史际,往地下室送进了另一个女性,一名非法入境的越南人。这个女孩只是想到中国来打工,到死都没想到会被送进这么一个魔窟。
闻忠会经常当着陈怀安的面***这名女孩。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后来,闻忠和这名女孩之间发生关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总之,没过多久,这个女孩为了能让自己吃饱,并且免受毒打,只要一见到闻忠就会主动把自己脱得精光,还会在和闻忠发生关系时十分卖力地迎合。
陈怀安从最初的错愕、嚎啕大哭,到慢慢的习以为常,再到最后居然对这名女孩起了敌视心理,并在闻忠的挑拨和引导下,最终杀了这名女孩。
闻忠挑拨她们二人的办法很简单,先是每天晚上分别对二人进行问话,要她们彼此之间相互揭发,主要揭发对方在这一天中有没有什么对他闻忠不满的言论,或者是否表现出什么想要逃跑的言行。
但闻忠很快就发现陈怀安似乎没什么可被揭发的,于是他就经常只给越南女孩饭吃,而给陈怀安的却时常都是暴打。闻忠告诉陈
怀安,原因很简单,仅是越南女孩比她「乖巧」,在发生关系时比她「会来事」。
同时,闻忠还通过史际向陈怀安暗示:如果竞争不过对手,就让对手消失,这也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陈怀安经历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在一天用一根电线勒死了这名女孩。当天夜里,闻忠来到地下室后,对于被杀的女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这让忐忑不安、瑟瑟发抖的陈怀安顿时安心不少。
但看着女孩的尸体,闻忠却陷入苦恼,问陈怀安,这个尸体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就放在这里发臭发烂吧?
陈怀安一脸茫然,说这个她还真没想过该怎么弄。
闻忠却笑着说,你看,到了这种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来给你拿主意。接着,他就让史际送进来一大堆木头,并且很快就在地下室里拼接出一个大大的「屠桌」。
最后,闻忠指着屠桌和桌上的一堆刀具,说一整个人的尸体搬出去不是很好处理,你把这具尸体剁碎,剩下的就交给史际处理吧。人是你杀的,分尸的事你也得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