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才对吗?那就是离那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上位的疯婊子远1些,好好的找1个人去过安生日子,而不是在这里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你明白吗?”
他的话说的是如此不客气。
以至于言语之间能够闻到1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小荷觉得自己是在面对可恶的东西。她不能退缩,她必须战斗。
到底是与什么战斗?
是与面前的这个人?
还是与他那些话语背后不可知的可憎。
……
黎菀颜回到1开始的那个村落中,已然是晚上了。
趁着夜色赶路,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选择。
等到她赶到村庄中时,就发现那曾经看上去破败且缺少生活气息的村庄,仿佛忽然之间拥有了人居住的气息,变得分外活泛起来。
不但道路上的荒草被人修整了,那些大坑被人用土填平。
原本漆黑1片的村子里,竟然能看见灯火的光影。
他们的这1只队5动静不小,还没有到达村庄中,就被起1个村民打扮的人举着火把拦下来:“你们是谁?”
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自己的来意,就有1个看上去是本村居民的人从人群中跑出来。
满脸都是惊喜:“大人,您回来了!”
他便谈起,在黎菀颜离开之后村子里的变化。
那个传言就像是当时所预计的1样,传了出去。
因此,慢慢的这周边的几个村子就这样联合在了1起,年轻人们在白日不但会互相配合着做那些农活,夜晚还会轮流进行巡逻,以防止流民侵害。
特别是得知黎菀颜竟然拥有1块自己的玲珑玉,能够随时随地召唤出7彩天象之后,他们更相信只要听从她,就能够将自己和自己所在的村落,从灾荒中解救出去。
黎菀颜听了之后啼笑皆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村民们团结1致的好处也有很多。
在1开始那些货郎总会仗着奇货可居,而故意抬高价格,而这次倘若哄抬物价的话,他们可能无法安全走出村庄。
因此村民们也能够从他们的手中以1种相对合理的价格,买下自己所需要的商品。
同时不过短短几天,他们就从这些走街串巷的货郎口中得知了另1个消息。
那就是总是此起彼伏的瘟疫这次又1次爆发了,那个村庄1开始就封闭了起来,直到再也无法将消息压下去之后,才不得不将此事上报。
可是那神奇的州长来到之后,竟然只用了短短数天的时间便让瘟疫被压了下去。
虽然现在村子里还是有患病的人,但不但他们的农作物被收割,而且也没有影响村子中的劳动。
村庄并没有变成1片毫无意义的死寂。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这村子里的人后来也从传言中得出结论,那就是他们实际上近距离接触了1位下凡的仙女。
当人们无法解释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诞生最原始的崇拜。
实际上就黎菀颜个人而言,她并不讨厌村民们如此看待自己,有时候这样神乎其神的舆论,反而有助于接下来自己的计划。
无论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单纯的想要做1些什么事情,阻力当然是越小越好。
1边和这个村民闲谈着,1边就看见远处涌来1大片火光,那回去报信的村民竟然是把他回来的消息告诉了能告诉的每1个人,现在大家只差敲锣打鼓来迎接了。
村长看
着他的样子有1些拘谨,大概是之前的传言,让他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之前的印象联系在1起。
倒是黎菀颜却仍旧还是摆出以往的态度来,既不会为此而自傲,也不会变得更加热切。
这在他们看来反而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说话间几人就已经前往了谷仓。
严家的嫡长子现在还关在这里看上去似乎被猛烈的太阳晒得黑了1截,也变得更加消瘦了,但是精神状态还很好。
他早就脱下了自己的那身华服。
倘若不是仍旧浑身上下携带着1种与庶民不同的贵气,恐怕他倚靠在草堆中睡着的样子,就像是1个仍旧需要依靠种地而维持生计的普通读书人。
听见外面的动静,他才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骄傲和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1片平和,尽管如此,口中却还质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就把我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黎菀颜说:“我有不得不来见你的理由。”
“不得不来见我的理由?是什么——想办法把我杀掉,1了百了吗。”他裂开嘴笑了,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洒脱,“在严家那里吃了亏?我父亲和我弟弟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要是他们知道你这样对我。”
“我想1个所谓的嫡长子和1个能让严家成为你现在更加飞黄腾达的贵族的机会,孰轻孰重,你的父亲还是分得清的。”
黎菀颜蹲下来,严家嫡长子无法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她天生就应该如此淡定1样。
她说的每1个字他都可以听得明白,可是连在1起的时候,严家嫡长子就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想自己其实只在这里待了不到1旬的时间,或许至多有那么个快2十天,可外边的世界变化已经让他有些听不懂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山中无日月吗?
可是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哪怕任何1个人找到他,所以在他的家人看来自己什么都不是,是吗?
他的心中忽然有了1些释然的感觉,他们的家庭虽然说是由于血缘,可实际上像在严家这种前朝贵族家庭中,血缘是最不值得1提的东西。
如果利益足够大的话,他的家人会放弃他,就像放弃1个买来的奴隶。
可笑可悲的是他此时唯1能做的,竟然就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好吧,”他对黎菀颜说,“既然本公子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那你就给我1个痛快的死法吧,然后将我埋在村口的那棵柳树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做了这件事,或者干脆不要弄脏自己的手。”
“你为何会这样想?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