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有许多身不由己(1 / 1)

珠珠掩嘴轻笑,对着跪地的仆人道:“王妃说笑了,你们继续吧,只是这房间里哪有什么人偶,怕是找错地方了。”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一名仆人好奇地走过去,拨开布帘,竟从柜后拽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众人皆是一愣,空气仿佛凝固,就连门外侍立的丫鬟都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这...这里面该不会是...”

子纤缓缓走上前,双手接过木盒,眼神复杂地望向黎苑颜,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王妃,这...”

黎苑颜面色未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情绪,站起身来,悠悠走到子纤面前,伸手欲接过木盒,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哦?我倒是要看看,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宝贝。”

在场之人皆屏息以待,气氛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就在这时,乾渊推门而入,目光在木盒上停留片刻,随即落在黎苑颜的脸上,声音沉稳:“打开吧。”

珠珠一旁忍不住低语:“王妃,这...这误会大了,王妃怎会做这样的事呢?”

子纤犹豫半晌,终是缓缓揭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个人偶,与之前描述的一模一样。现场一片哗然,连珠珠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乾渊面色铁青,紧盯着黎苑颜,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而何欢儿站在乾渊身后,掩嘴微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是得意,也是同情。

“黎苑颜,你还有什么话说?”

乾渊的声音中带着失望与怒意。

黎苑颜轻轻摇头,平静如初:“我没有做过,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这时,一个年迈的仆人突然挤进人群,颤巍巍地道:“王...王爷,我...我记得,那天我亲眼见到,是...是何姑娘悄悄将这个盒子放进了王妃的房间。”

众人闻言皆是震惊,何欢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仆人,口中喃喃:“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到?”

仆人老泪纵横,坚定道:“老奴虽老,但眼睛不瞎,一切都在老奴眼里。”

乾渊的眉头拧成了结,目光在何欢儿与黎苑颜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而外面的夜色已深,月光冷冷地洒在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为这一切增添了几分不祥的气息。

“这一切,到底是误会,还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局?”

乾渊的质问如寒风中的刀刃,划破了沉默。

“王爷,真相只有一个,但我更想知道,您是否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黎苑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凉,却也透着不容忽视的坚韧。

黎苑颜说完,不待任何人回应,转身便往外走去,她的背影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与从容,仿佛这场风波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王妃,您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子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从未见过如此镇定自若的王妃,尤其是在这种对自身极为不利的情况下。

一旁的乾渊眉头紧锁,目光在黎苑颜的背影与何欢儿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周围聚集的仆人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王妃,不简单啊,面对这样的指控还能走得如此潇洒,换做其他人,怕是早就慌了神。”

一个丫鬟悄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是啊,我还以为王妃会当场哭诉自己的无辜呢,结果……”

另一个丫鬟话未说完,便被一旁年长些的嬷嬷打断,“小姑娘家家的,看戏也要看出门道。王妃此举,恐怕是胸有成竹呢。”

人群中的议论如同一阵风,传到了乾渊的耳中,他心中暗自揣摩,黎苑颜的这份冷静,究竟是出自清者自清的坦荡,还是背后藏着更深的算计?

正当众人猜测之时,何欢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再次决堤而出,“王爷,欢儿真的不知情,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请您一定要相信欢儿!”

她的这一举动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即将离去的黎苑颜脚步也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回头,但空气中似乎能感受到她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乾渊走上前,轻轻将何欢儿扶起,他的眼神复杂,“欢儿,本王自会查明真相,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王府内不宜上演这般闹剧。”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议论起来。

“这王爷,好像对王妃没什么信任啊,明明人偶就在王妃屋里找到的。”

“是啊,但王妃那番话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不能凭空断定。”

“哎,咱们这外人哪里看得清这些高门大院里的弯弯绕绕。”

此时,一名小厮急匆匆跑来,喘着粗气道:“报,王爷,厨房那边出事了,发现一些可疑的药材,据说是……用来害人的!”

这话一出,原本围绕在何欢儿与黎苑颜之间的焦点立刻转移。乾渊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他看了一眼黎苑颜离去的方向,随后沉声道:“子纤,你带人去查,本王要亲眼看到真相。”

“是,王爷。”

子纤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为这场风波的走向感到担忧。

随着众人散去,乾渊独自站在原地,目光深远。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也隐隐有了某种预感,这场发生在王府内的风波,或许只是一个更大风暴的序幕……

而此时,远处的黎苑颜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王府深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乾渊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狠狠刺入何欢儿的心中,激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强烈的反抗。

她咬紧下唇,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倔强地反驳:“身份高低不过浮云,情深义重才是根本。

王爷,你可曾记得我们共度的那些艰难时日,那份相依为命的温暖?难道那些回忆,都敌不过一个‘身份’二字?”

门外,一名侍女恰好经过,听到了屋内的争执,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轻声与旁边的同伴议论起来:“这何姑娘,还真是不死心啊。王爷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纠缠不清。”

另一位侍女则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回应:“也是可怜,从山野到王府,一步登天,哪能轻易放手。”

室内,乾渊的眉头微蹙,何欢儿的话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但他很快摇了摇头,将那抹不易察觉的情感压了下去:

“欢儿,过去的美好回忆,本王从未忘记。但现实是,本王身为王爷,有许多身不由己。

黎苑颜的身份能为我,为王府带来更多的安宁与支持。这是王府的需要,也是我的责任。”

听到这里,何欢儿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努力站直,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的骄傲:“我明白了,王爷。既然如此,我自愿离开,但愿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王府昌盛。只是,在我走之前,还有一事相求。”

乾渊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点了点头:“说。”

“请王爷答应我,若是有一天,您发现我并非如您所想的那般不堪,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何欢儿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异常坚定。

乾渊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个请求。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何欢儿忽然叫住了他:“乾,还有一件事……关于我们的孩子,无论结局如何,请你偶尔能想起他,想起我们曾经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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