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抬起脚来狠狠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沈无双一心想要贬低沈傲雪,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景岳柔的心意。
她痴恋厉司寒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即便是为了针对沈傲雪也绝不会让人唾弃她心爱之人。
被打倒在地的沈无双捂着脸有些发懵,随即反应过来后才跪在地上连忙低头道歉。
“是臣女失言,还望公主息怒,臣女……”
她说着说着突然皱起眉头,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然后双手紧紧捂住了肚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惊,景岳柔更是满眼怒火。
“本宫不过是轻轻踩了你一下,你装什么?”
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贵女突然失声尖叫起来。
“血!流血了!”
众人寻着视线看过去,只见沈无双捂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团,那身浅粉色的衣袍地下涌出许多的鲜血染红了地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明白人一眼便知那血是从她两腿之间流出来的,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很快,沈无双被人抬到了远一点的寝殿,经过太医诊治确定她是小产了。
三公主当众将一品太傅的嫡女踹到小产,这是何等炸裂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内外,在场的所有人甚至都等不到私下就开始议论纷纷。
“我的天呐,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太子的师傅,竟然教出这种女儿!”
“沈无双在太子府就与男人苟且,能怀上野种我倒是不意外!”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季凌安对外说可没真的碰过她呢。”
“三公主虽然刁蛮了一些,但也不知道她怀孕了,这很明显是意外,要怪只能怪沈无双不检点。”
……
一时间所以舆论都在骂沈无双和沈翊,就连沈如风和沈如澜都受到了影响。
这下,沈家是彻底丢尽了脸面。
永昌帝到底是心疼自己的闺女,怎么可能怪罪到景岳柔的身上。
只是说她不该胡闹便让人带下去罚禁足抄经,倒是沈无双在皇帝祈福时以血染煞破坏了整个国家的气运,这可是大罪。
钦沈无双是命中带煞,克了国运,必须处死。
永昌帝当即下令让人把沈无双缢死,陈美玉一听顿时就哭喊起来跪在大殿上开始求情。
不过皇帝可没这么好说话,依然不肯放过。
最后实在没办法,陈美玉只好当众说出沈无双与太子景岳琛苟且之事,还说那孩子就是太子的。
此消息比刚才更为炸裂。
皇后当场将手边的茶盏砸在了陈美玉的脸上,说她是狗急跳墙、诬陷太子,甚至让人给她拖下去砍了。
眼看事情越闹越凶,景岳琛根本不敢站出来承认。
永昌帝看着在场众人,只觉得烦躁不堪,揉着眉心不厌其烦。
最后沈无双从寝殿爬出来,身上还染着鲜血,当众拿出了太子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下是直接实锤。
柳如眉见到这一幕,受不了这个刺激两眼一翻晕倒过去,沈傲雪立刻上前与陆婉凝一起先把她扶到了偏殿去休息。
屋内。
“好端端的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也太突然了。”
陆婉凝唉声叹气满是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如眉。
沈傲雪勾唇说道:“呵,我怎么觉得这出戏也太巧了。”
“什么意思?”
“沈无双先是来叫我过去,而后故意说一些侮辱厉司寒的话逼着我反驳,三公主上前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上,还好巧不巧地踩了她肚子一脚,这一切真的这么巧?”
陆婉凝蹙眉,也觉得疑惑:“是啊,哪能这么巧呢,但是三公主没理由把她的孩子踩掉啊,而且闹成这样太子和皇后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呢。”
沈傲雪扶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三公主、景岳琛、皇后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因此受了牵连,尤其是景岳琛,很可能被皇帝迁怒而丢了储君之位。”
“难道是其他王爷?”
“不一定,只是有可能,但最大的赢家其实是沈无双。”
“什么?”陆婉凝满眼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沈无双自导自演?”
“嗯,她在踩着沈家的名誉、三公主以及景岳琛一步一步往上爬,季凌安已经有了退婚的打算,那么她腹中的孩子就失去了接盘的人,所以她必定要在显怀之前给孩子找个爹。”
“所以,她今天设计了这一出戏,我想一定是她主动提出把我叫到三公主那边的,而后又故意辱骂厉司寒激怒三公主。”
“那她怎么能确定景岳柔会踩她的肚子?”陆婉凝提出疑问。
“她原本应该没想要把这孩子弄掉,这可能是个意外,我刚才看了他身上的血,正常小产顶多是裤子被染红,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涌出那么多血,除非是血崩。”
“所以,她应该事先准备了血包之类的藏在怀里,等景岳柔打她的时候就趁机摔倒在地,然后把血包捏破让人知道她险些小产。”
“只不过她玩大了,没想到景岳柔这么狠直接一脚踩在她肚子上,这下假戏真做让她失去了这个孩子。”
“不过也不要紧,没了景岳琛的种却证明了她与太子有染,就算永昌帝想要罚她也要看在太子的份上饶了她,这种事没道理只怪罪淫妇不处理奸夫,既然要保太子,那么就只能放过沈无双。”
说到这里沈傲雪看向床上的柳如眉,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苦了柳姐姐,以后要对着沈无双这么恶心的东西过日子,还不知道要被害成什么样。”
陆婉凝握紧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这贱人真是歹毒,为了上位不惜利用一切,甚至不顾家族名声,这下她还可以把这一切推到你头上,说是因为你三公主才会打她,到时候太子和皇后又要恨上你了!”
沈傲雪一脸无所谓:“反正他们已经恨我了,还在乎什么更恨吗?”
说到这里她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我现在只担心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