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就见堂庭山那名假扮作寻常酒客的弟子,快步跑到那九府行走面前,然后指着灵月仙子,一脸义愤填膺道:
“大人,这妖女纵容门下弟子,吃我人族修士不说,还自恃修为高深,用堂庭山此行弟子性命来威胁这位烛武长老,叫他不得再提及此事!”
说着,那弟子还指了指不远处,那具只剩下上半身的堂庭山弟子尸首道:
“那便是证据!”
这名九府的女行走,在看到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后,随即一脸怒意地转头看向灵月仙子道:“妖女,你还有何话说?”
灵月仙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有些无奈地冲一旁许太平道:
“原以为能吓住这烛武,便能跟阿弟你去街上逛一逛了,没想到又杀出来这么一个愣头青。”
许太平同样无奈一笑。
不过当他将目光看向那名九府女行走时,忽然眸光一亮道:
“这钱小芙,不是纯阳剑宗那位剑狂的孙女吗?没想到,如今居然成了九府行走。”
几十年前,在玉葫洞天历练时,这钱小芙便与她师弟萧夜就曾因为一场误会而交过手。
这时,只听那钱小芙上前一步,语气依旧满是怒意道:
“妖女,你在别处横行霸道,我钱小芙管不着,但今日你胆敢在我九府作乱,定叫你血债血偿!”
灵月仙子没有说话,只是眯眼笑看着那钱小芙,同时在心中向许太平传音道:
“要不是你姐姐我,还想在这留仙镇好好吃吃喝喝玩上几天,早就一巴掌将这丫头给拍死了。”
许太平摸了把额头冷汗,随即传音灵月仙子道:
“灵月姐,别着急,实在是不行,我用玉简传音二师兄,让他叫黄雀大哥来处理一下。”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太想这么早惊动二师兄和黄雀。
因为忘忧风的禁制解除之后,一旦他受到瞩目,极可能会让包括二师兄在内的一些人,提前记起玄荒塔内发生的一些事情。
而这,必然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至少在我拿到参加真武剑魁会资格之前,别暴露此事,不然的话,在争抢剑魁会资格时,说不定就会遇上麻烦。”
许太平在心中这般想道。ωωw..net
而且依照当初琼花剑仙得来的情报,这次真武剑魁大会,苏蝉肯定会带人前来闹事。
他之所以不愿暴露身份,也有想要在暗处寻到苏蝉的踪迹的打算。
毕竟一旦他的身份暴露,苏蝉必然会对他警惕。
正当许太平在心中犹豫纠结之时。
他的目光忽然在无意之中,落到了地上那堂庭山弟子的尸首上。
准确来说,是落到了那尸首上一根散发着莹光的细线上。
而心头很是困惑的许太平,在心中向灵月仙子传音道:
“灵月姐,那堂庭山弟子尸体上,是什么时候有那根线的?”
灵月仙子的目光这时也看向了那名堂庭山弟子的尸体,随后很是不解地向许太平传音道:“那尸体上哪有什么线?”
不过,这话才出口,灵月仙子忽然眸光一亮道:
“太平,那是藕断丝连真意,你这是在无意之中,动用了藕断丝连真意!”
许太平闻言心头一震,随后传音灵月仙子道:
“那就是说,只要我循着这根线去寻找,定然能够找到这位堂庭山弟子真正死因的线索?”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用自己的神识,顺着尸体上的那根线寻找了起来。
就在此时,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的钱小芙,忽然冷哼了一声道:
“妖女,你与你这弟子,随我回九府走一趟吧!”
在说这话时,那钱小芙一把捏碎了手中的一块玉珏。
霎时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张透明的大网,出现在了许太平与灵月仙子的脚下。
随后,就听那钱小芙继续道:
“若不愿,休怪我不客气!”
钱小芙玉珏之中的这张网,其实是九府在这泰岳仙府设下的禁制所化,若想强行挣脱这张网,就等于是在对抗整座泰岳仙府内的山川草木。
别说问天境修士,就算是惊天境修士,也没这个能耐。
当然,灵月仙子除外。
听到那钱小芙的威胁之后,灵月仙子当即面色一寒,抬起脚来用力在那网上一踩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旋即,就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她脚下那张大网,骤然间崩裂开来。
钱小芙先是一惊,马上又冷哼了一声,再次拿出一块玉珏准备捏碎。
九府为了应对禁制被破,早就准备好了补救之法。
“钱姑娘!”
就在那钱小芙,准备捏碎那第二颗玉珏时,许太平忽然一把将她叫住。
钱小芙冷冷看向许太平道:
“现在来求饶,迟了!”
说着,只听“咔嚓”一声,那钱小芙再一次捏碎了一块玉珏。
霎时间,许太平与灵月仙子脚下那张大网,再一次恢复如初不说,还将两人的脚给缠了起来。
许太平见状眉头蹙起道:
“钱大人,你们九府做事,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吧?”
许太平又道:
“我那小兄弟的确是妖,但妖族同样有善恶之分,你怎可一棒子打死?”
钱小芙闻言冷哼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那堂庭山弟子的残躯道: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许太平反问道:
“区区一具尸首,何来证据确凿一说?”
钱小芙冷笑着走到那具残躯旁边,然后指着那残躯消失的下半身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太平闻言,一脸从容地走到那具残躯旁,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那钱小芙道:
“若我能寻到这名弟子的真正死因,钱大人是不是该给我,还有我姐姐一个交代?”
钱小芙笑道:
“好啊,你若是能在一盏茶的功夫内,证明这堂庭山弟子不是你们所杀,我钱小芙,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给你姐弟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