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立刻打开了那道神魂印记。
而等他看过那道神魂印记内的景象后,整个人忽然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唯有额头头上,不停冒出细密汗珠。
夏侯幽感应到夏侯渊气息有异,当即询问道:
“二哥,你怎么了?”
被夏侯幽喊醒的夏侯渊,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块玉简递到夏侯幽跟前,然后眼神无比凝重地开口道:
“你自己看。”
夏侯渊当即握住了那玉简。
一脸诧异的她,飞快打开了那道神魂印记。
“噌!!……”
神魂印记被打开的瞬间,一道震耳的刀鸣之声,随之在她耳边炸响。
尽管只是一道神魂印记内的画面,但她依旧还是能够从那刀鸣之声中,感受到一股极为恐怖的刀意。
只觉得在这刀意面前,哪怕是天道法旨,也能被其一刀两断。
紧跟着,这道神魂印记的画面之中,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一大一小,手中皆握着一柄长刀。
虽然,这两道身影都让夏侯渊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之感,但当夏侯渊的目光仔细看向那道高足有几十丈的身影时,一股无形威压,竟是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底生出,压得她整个快要喘不过气来。
直到夏侯幽收回了心神,这股令她感到窒息的无形威压,才消散开来。
“只是仔细看了一眼,便能够给人这般沉重的压迫感,这具体魄,究竟是什么境界?!”
而就在夏侯幽这般想着的时候,这两道身影身上刀气与刀意刀势汇聚而成的气柱,猛然间冲霄而起。
“轰!”
下一刻,在一阵震耳的气爆之声中,两道刀影一同劈斩向了山谷之中的祭台。
夏侯幽仔细看了眼那祭台,随即一脸愕然道:
“那……那难道是一头正在苏醒的阴神?!”
不等她细想,那两道刀影已然劈落,将那即将苏醒的阴神连同前方的高山,一同劈斩开来。
“呼……”
良久后,夏侯幽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此时,兄长夏侯渊正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她。
夏侯渊当即皱眉问道:
“二哥,你可知被斩的那头阴神为何?”
夏侯渊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
“刚刚得到消息,被这儿斩杀的阴神,乃是凶名赫赫的阴神宿魇。”
夏侯幽闻言,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竟是阴神宿魇?”
她如何也想不到,阴神宿魇这等存在,会被两个无名修士斩杀。
夏侯渊摇头道:
“阴神宿魇究竟有没有被斩杀,暂时无从证实,但我们的人的确已经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了。”
夏侯幽面色一沉。
夏侯渊则继续道:
“这般可怕的存在出现在蛮荒,必然不止是为了斩杀一头阴神,所以在为兄看来,你我最好短时间内,莫要去蹚这趟浑水。”
夏侯幽没有说话。
她的理智告诉她,兄长夏侯渊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但情感上,她还是不忍对许太平他们一行,见死不救。
而就在夏侯幽心中很是矛盾之时,茶楼忽然间毫无征兆地一片死寂,跟着一阵脚步声朝他们这一桌走来。
夏侯幽心头一紧,手按长剑剑柄,循着那脚步声看去。
只见来人,正是狞巉洞紫袍道人鲁长老一行。
夏侯渊这时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夏侯幽的肩膀,跟着眼神冷漠地看向那狞巉洞鲁长老道:
“鲁长老,不是说好了,此前之事一笔勾销吗?”
前两日,夏侯氏已与狞巉洞交涉过,不再追究夏侯幽为何许太平一事。
狞巉洞鲁长老冷冷一笑,然后在一旁的桌旁扯过一把椅子坐下,一面拿出灵镜一面自顾自地说道:
“老夫就不能来这里喝喝茶,看看戏吗?”
说着,他抬了抬手,朗声道:
“小二,上两壶好茶,不,上两壶你们一品阁最好的茶。”
说完,这话,他便自顾自地摆弄起了面前的灵镜。
夏侯渊与夏侯幽对视了一眼。
二人皆是一头雾水。
而就在两人重新坐下,而茶楼内一众修士也开始再次议论起蛮荒天那两道刀影时,包括夏侯渊与夏侯幽在内,众人面前灵镜之中的画面,忽然间全都一片模糊。
“这怎么回事?”
“这仙府的灵镜怎么出问题了?”
一时间,茶楼内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不过这灵镜内的画面,在短暂的一片模糊过后,很快便又重新清晰了起来。
只是,当灵镜内的画面再次清晰时,其中显现的画面,却是齐齐变成了一名僧人背着一块石碑,在一座大湖之中奔逃的场景。
一开始时夏侯幽也跟众人一样,一脸的困惑。
但当她看清那僧人的模样后,神色陡然一变,惊呼道:
“这不是玄知法师吗?”
一旁桌上的鲁长老在听到这声惊呼后,忽然笑呵呵地端起一杯茶抿了口,然后悠悠然地说道:
“好戏要开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