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新生儿
大狗吞掉高命,在阴影中来回跳跃,它每次移动之后,之前躲藏的阴影就会被切碎。
“你招惹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第一次见到连阴影都能切开的怪物!”大狗根本不敢展开自己的怨屋,它怕自己的“洞穴”也受到损伤。
“荔山医院手术室成为了这两个医生的怨屋,跟我见过的其他怨屋不同,这个怨屋面积非常大,且拥有两种相反的特性——切割和缝合。”高命经验十分丰富,怨屋的出现和大鬼的记忆有关,两位医生生前在医院里经历了什么?他们为什么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纠正?
“杀了我,杀了我吧!”半边身体严重异化的安保人员嘴里发出惨叫,他还保留有自我意志,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怪物的一部分,清晰直白的感受身体上的变化。
血环震动,安保人员还没来得及触碰它,全身已经完全被肉山裹住。
他的五官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面挣扎,像一个溺水者。
无数被肢解纠正过的灵魂钻进了他的头颅,那些怪异疯癫的想法占据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脸上的表情正逐渐变得和那些灵魂一样。
活生生的人,在两位医生手中变成了怪物。
切割掉正常的部分,再把疯掉的部分缝合重组,这就是手术室存在的意义,它是制造怪物的巢穴,是为荔山医院提供新鲜血液的心脏。
那些散发着异香的血液顺着丝线流淌,女医生发现肉山里的怪物竟然出现了二次异化!
或许在血肉仙看来,眼前的怪物还不配被称为的怪物,它们还有更大的成长空间。
“每個怨屋都有自己的规则,缝合是治愈,切割是攻击,如果让鬼神和擅长切割的医生厮杀,另外那位女医生可能会不断治疗男医生,我们估计很难杀死他们两个。”高命和血肉鬼神的判断一致。
血肉鬼神八条手臂穿透了肉山,在女医生痛苦的吼叫声中,撕扯那个用无数残肢缝合成的怪物。
“那你自己逃跑!别老给我上强度!”大狗的躲闪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可是手术室内部的阴影越来越少,它的能力被严重限制。
“别着急。”高命心中的火焰在血肉熔炉里升起,八臂鬼神挪动沉重的身体,代表死相的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又被代表孽相的脸挤到了一边。
不需要高命催促,血肉鬼神已经如同远古的野兽,嘶吼着,冲撞向肉山。
“怨屋闭合了!”大狗找不到出去的路,它玩了命的逃,高命却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撑住。”高命通过大狗的双眼,看向手术室另一边。
女医生的缝合能力针对血肉和灵魂,可她却无法操控血肉仙的肉体,她手指异化出的丝线钻进血肉鬼神体内后就会变得迟缓,只能短暂影响血肉鬼神,别说操控,甚至还会被血肉仙同化。
“你这具身体好**狂野!”大狗身后毛发飞舞,那个浑身长满刀片的医生紧追不舍,血肉鬼神却直接杀向了女医生:“它是真不管你死活啊!”
在玩弄血肉这方面,任何鬼神都比不过血肉仙。
追杀大狗的男医生听到了女医生的惨叫,他的目光在大狗和女医生之间徘徊,几秒之后,果断放弃大狗,朝着血肉鬼神杀去。
长满各种手术器械的身躯高速移动,只要被男医生靠近,身上就会出现伤口。
<div class="contentadv"> 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血肉鬼神后背、脖颈和双腿之上已经鲜血淋漓。
“你的神好像不太行了。”大狗远远蹲在角落里,它想帮忙也帮不上:“要不我试试把那个男医生拖进我的怨屋当中?看能不能困他一段时间?”
先不说这么做能不能成功,大狗的怨屋能够剥夺敌人的视觉和听觉,但并没有太强的进攻性,把掌握切割规则的男医生关进去就跟吞刀子似的,它自己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不着急。”高命眼睛眯起,他和血肉鬼神心意相通,暗中指挥着对方。
伤口越来越多,怨屋里好像下起了血雨,血肉鬼神抓不住灵活的男医生,只能不断进攻女医生庞大笨重的身躯。
看似他是孤注一掷,想要在自己倒下之前,先把女医生杀死,实际上在两位医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怨屋里已经被一股浓郁的肉香充斥。
“差不多了。”高命轻声对大狗说道:“准备动手?”
“动什么手?”大狗一头雾水,现在局面已经完全陷入劣势。
“为血肉仙争取时间,你把我送到男医生后面。”高命和大狗交流的同时,女医生终于发现了不对,她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那血像是有生命一样在蠕动,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女医生异化的手指被染红,痛饮血肉仙伤口血液的怪物们感觉身体酥酥麻麻,破烂的心脏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根根全新的血管从伤口里长出。
女医生身体下方庞大的缝合肉山被血肉鬼神侵占,隐忍到现在的血肉仙全力展开了自己的血肉怨屋。
夺取司徒安孩子的怨屋无视地形,没有固定的位置,只要有血肉存在就可以施展。
手术室的墙壁和地面上浮现出人脸和嘴巴,一切都在血肉化,包括那座肉山在内。
利用病患身躯做材料,被切割缝合出来的怪物,现在让血肉仙注入了自己的血液。
之前作为一个整体的怪物,现在让血肉仙进行了分化,每一块肉体都在按照自己的意志生长,它们从内部撕扯着肉山。
四张鬼脸发出吼叫,血肉鬼神挖穿了肉山,他在那缝合怪物体内看到了一颗特殊的心脏。
密密麻麻的血管交织在一起,所有血色中央是一个婴儿摇篮,它随着女医生的呼吸而晃动。
“这就是大鬼的心脏?”
摇篮当中并没有婴儿,只有一张黑白遗照,男医生正在为女医生做手术,他剖开了女医生的肚子,将新生儿取出。
这张遗照背面完全被阴影覆盖,新生儿的面孔也模糊不清,好像被诅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