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之道的神灵有没有猜到这种可能性？

这个问题，卡洛琳可以轻易的做出回答。

除非是不肯动用自己的智慧，否则以智慧生命的联想能力，特别是以神灵的智慧来说，猜不到这种可能性的可能近乎为零。

连这种阴谋论的思想都没有，还当什么神灵？

直接去当神灵的信徒，乖乖的为神灵贡献信仰吧！

既然肯定会有神灵猜到这种可能性，那么为什么没有神灵把这种可能性说出来呢？

为什么说出来？

损害自己的形象吗？

反过来说，既然信仰之道的神灵在传播自己的正义的时候，没有对这种可能性提出反驳，那就已经算是默认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提出来干嘛？

在韩晨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他眼中的景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或者说是在夜魔之眼的观察当中，他眼中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正在和深渊恶魔进行战斗的地底生物们，忽然开始褪去了原本漆黑的外表，露出了他们原本的面目。

原来这些类人行的生物，竟然是天使。

只不过是充满了黑暗力量的天使。

他们的身体充满优美的线条，面容五官完美无瑕，仿佛是上苍的杰作，除了比起真正的天使要黑了一些。

原本这些生物像是处于迷雾当中，但是现在却显现出了原本的面容。

“堕落天使，是观察者效应，还是观念的映射？”韩晨自言自语道。

人类的观察能够改变自然界当中已经发生的事实，这个效应已经通过大量的实验得到了论证。

不过眼下这种景象，没有必要用这种理论来解释。

人类的文字放在动物的眼中，那就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就算是智商高一点的动物，看人类的文章的时候最多也就能够看出那是一种种符号，但是他们却看不出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可是当一个人认识这种文字的时候，那么这种符号所代表的意义就会映刻在人类的脑海当中，比如“韩晨”两个字。

韩晨这两个字，用钢笔来写，用毛笔来写，用扫帚来写，用繁体来写，或者是用各种乱七八糟的字体来写，在动物的眼中那都是杂乱无章的线条，但是对于认识这两个字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笔来写的，那都是韩晨这两个字。

不管这个字是写的细弱蚊蝇，还是斗大如牛，不管是写在普通的纸张上，还是镌刻在石头上，在人类的眼中那依然是韩晨这两个字。

因为华夏人对这两个字的印象已经形成了，所以这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在华夏人的眼中，甚至是在不认识华夏文字的人的眼中，都可以形成一种特殊的印象，最终汇聚成两个符号。

同理，那种地底生物也是如此。

一开始在韩晨的印象当中，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

所以在他的眼中，对方就是一团漆黑的存在，这就像是人类以外的生物观察人类的文字一样，不过就是一些特殊的线条而已，甚至智慧更低的生物的眼中，就连线条这样的概念都是不存在的。

但是当韩晨开始对其拥有印象之后，这种线条就开始组合了起来，抽取其中化为人形的部分，组成了人形的生物。

当韩晨了解对方的本质的时候，对方的具体形象也就勾勒出来了。

这也就表现为韩晨学会了一个文字，不管这个文字用什么样的方式表现出来，韩晨都能够在不同的载体上，在不同的线条组合当中，把这个文字给抽取出来。

就像是学会了“辰”字，就可以从“晨”中抽取辰一样。

当然这种认知存在一定的风险，那就是有可能认知错误。

这并不奇怪，就算是华夏人本身，大部分人也不能够把华夏的文字全都认出来。

让一个外国人来认知，那就更难了。

现在双方隔了一个生命层次，危险程度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不过，对韩晨来说，这都无所谓。

反正再危险，还能把地球覆灭两次不成？

“堕落天使。”

卡洛琳喃喃自语。

在韩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灵魂当中，也出现了这样的印象，于是，在她的印象中，地底生物的形象，也开始变成了堕落天使。

当然，在她的眼中，堕落天使的形象和韩晨眼中的世界不一样。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因为这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她的印象中，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印象。

“我曾经虔诚的信仰神灵，后来才发现，其实人类和神灵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不过是地位的不同而已，就好像皇室的血统有没有什么高贵的一样，不过是处于不同的地位而已，后来我遇到了你，被你改变了印象。”

卡洛琳自嘲道，“可是，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神灵强行施加给信徒的枷锁，你却告诉我，其实我打破的，只是他一个神灵给我建立的牢笼，纵然是逃出了这样的牢笼，外面依然有着更大的牢笼存在。”

这是认知观念所形成的牢笼和枷锁，比起任何现实当中的牢笼，都要更加的坚固和难以打破。

当然，它最难以打破的地方在于，你很难发现它。

甚至这个牢笼有可能是你自己编织而成的。

想到这里，卡洛琳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的冰寒。

“你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韩晨轻笑着问道，“你问一下自己的内心，就算真的处于束缚之中，你又真的想要打破这一切吗？”

“我真的想要打破这一切吗？”卡洛琳的心里有些迷茫。

“如果认知是束缚，那么可以比作一款升级的电子游戏，许多人的目标都是练级，获得一个满级号，可是有些人的目标是拥有一个满级号，有些人只是享受练级这个过程，如果是后者，那么在搞不清楚自己的目标的时候，就有可能花钱购买一个满级号，最后只能收获无尽的空虚。”

虽然祖龙星并没有电子游戏，但是并不妨碍卡洛琳理解这点。

神域的翻译系统是万能的，只要韩晨有神域腕表，那么翻译过去的时候，就会翻译成卡洛琳能够理解的内容。

这，也是认知的具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