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奕儿和龙宝儿就都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薛家七兄弟,还有常轩。
哥几个规规矩矩的地给马道长见礼后,奕儿站到了马道长身边。
“我和奕儿虽然有师徒之名,却还没有行过拜师之礼。”
薛青松一笑,“马道长方便的话,就借着我岳家这块风水宝地行拜师之礼可好?”
老夫人一笑,“马道爷若是在此收徒,倒是让我常家蓬荜生辉了。”
常茂知和常茂名兄弟赶紧让人准备东西,薛青松则是询问需要什么。
“无需太麻烦,一盏清茶足矣。”
很快清茶重新斟满,奕儿跪倒在马道长面前,双手奉上茶水。
马道长接过茶水,又训诫了几句,“既然入我门,也要有个名字。你这一辈虽然暂时只有你一个,可还是要遵守的。你这一辈是清,就叫清风吧!”
奕儿重新磕了头,“清风谢师父赐名。”
常茂名在旁边有点忍不住了,“马道爷,这孩子跟了您学艺,是要出家做道士么?”
马道长哈哈一笑,“这倒不用,看清风的意思。若是愿意跟我到云台观一起挂单也是可以的。”
常茂名蠢蠢欲动,马道长看到他似乎有心事,就让奕儿去龙宝儿那边玩耍。
常茂名找到了机会,低声将自己的意图说了一番。
马道长点点头,“贫道是方外之人,但是清风尘缘未断,常二爷只需要取得奕儿同意就是了,到时候贫道来喝一杯喜酒。”
常茂名大喜,躬身一揖,“如此就先谢过马道长,若是这件事能成,一定请马道长为上宾。”
事情说开了,常茂名心里大定,转头看向奕儿的双眼有了丝热切。
奕儿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对于拜师马道长是很高兴的。这代表着他有着真正的亲人了。
但是对于京城之中原本的亲人,他反而没有太多的期盼。
不想也不敢。
奕儿自小被人当做容器一样的养大,早慧且敏感。
他们回到京城之后,薛家常家就暗中打探奕儿亲生爹娘的消息,奕儿都是知道的。
可找来找去,没有半点线索,奕儿双眼不知道黯淡了多少。
就像是郭成那个魔头和他说的一样,若是真的在乎,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带走。
若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又怎么会不去寻找呢,即便是过了几年,也该是轻易查到这件事。
除非是,从来没有人报官,从来没让人知道丢失过这样一个孩子。
这样的情况下,奕儿怎么能不失落。
但是马道爷来了。
马道爷不但来了,还再次重申奕儿是他的弟子,要正式将他收入门墙。
这一天晚饭,奕儿饭都多吃了一碗。
常茂名一边接近奕儿,和他打好关系,一边也将这事情告诉了曹氏。
只要没和离,两人就是夫妻,这件事是一定要和曹氏商量的。
曹氏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了。
常茂名心里叹息一声。
之前他不是没动过收养一个孩子的念头。毕竟过继是不太可能的。
常家本就人丁凋零,没有什么旁系的亲眷。而他大哥那边又是独苗一个,所以只能收养。
但是曹氏不干,甚至闹过几次。久而久之,常茂名也就歇了这心思。
这次回家,看到了奕儿,他就再次动了心思。而且连他大哥都看了出来,主动说破了这件事。
常茂名已经想好了,前面几次也就罢了,这次就算是曹氏不同意,他也要养了这个孩子。
他是真的看好奕儿。小小年纪就很沉稳,而且还根骨他之前也借故摸过,很适合练武。
他们常家的武艺,也不能荒废了不是!
何况这孩子,还有可能是秦齐的骨肉。
秦齐嫡子就有好几个,应该不在乎这一个流落在外。再者,既然秦齐将这孩子托付给了他们,他们势必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
常茂名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想到转过天来,曹氏却主动地找到了他,同意了这件事。
常茂名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对曹氏的态度不由得软下了几分。
曹氏看常茂名这样,顿时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常茂名回来也有多日了,可两人却一次都没有同床共寝过,她怎么能不委屈。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常茂名叹息一声,将妻子揽入怀中。
其实也是他对不起曹氏,他不能入朝为官,平时也不够体贴。他明知道曹氏心胸不够宽广,眼界也极为有限,毕竟门第不高。
他是该更多包容的。
何况无子这件事,也不是曹氏的错。他常家本就子嗣艰难。当初大嫂一举得男,可是让常家连着摆了几天的流水席。
后来大嫂又怀了一胎,还是个小女孩,只可惜早早就夭折了。
曹氏没有孩子,又看不到他,性格左了也是能理解的。
“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多多陪着你的。”
“真的?”曹氏泪眼婆娑地仰起头看着常茂名。
成婚十几年了,可每每看到常茂名那张鲜少留下岁月痕迹的脸,她还是会犹如少女时代一般,心中悸动。
“嗯,我今后不会出远门了,就算是出门,也会和你说。”常茂名说道。
若是能将奕儿收养到膝下,他就会亲自教养这个孩子,文韬武略都传授给他。
想到这里,常茂名又想起了莺莺,忍不住开口,“莺莺那边,你也上点心!”
“嗯?”曹氏一时间有点没转过来。
“莺莺现在哪里还有个小姐的样子,性子不行,样子也……小女孩子吃这么多,终归是不好。”
常茂名耐心劝道。
不是舍不得孩子吃,常家家大业大,还在乎几个鸡蛋鸡腿的。天天人参燕窝也不是吃不起,但是将孩子养成这样的性子,怕是没办法出去见人。
说到莺莺,曹氏也有点委屈。
其实她也知道莺莺现在的状态不对,但是这孩子让她惯坏了,一点不随心愿,就满地打滚哭闹不停。
可要真下狠手去管,她又舍不得。
她自己没孩子,就这一个侄女,更是疼的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