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简直听不下去了。
“亏得你平日里还能那样的捧她的臭脚!”
“那我不是人在矮檐下,不敢不低头嘛。”小张氏委屈道,“再说了,我也是为了给你打好关系啊!幸好我那好姐姐一直看不上咱们,要不然想要脱身还不容易呢!只是可惜了那只老山参,哎你再去问问,看看能不能要回来啊!”
“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我怎么还敢往这个案子上凑!”
“也是,那改日咱们去看看莺莺吧。”
“我怎么有脸……我们将莺莺过继给姐姐了,我们和姐姐也撕破脸了。”
“我们是她亲生的爹娘,我就不信她不愿意认。姐姐那边更没问题,姐姐对你一向疼爱有加,只要我们哭着求一求,一定没问题的。”小张氏笃定地开口。
曹魏也是脑子不好用。
从前曹氏对曹魏好,那是心疼弟弟,拉拔他。
可现在,曹魏为了区区三百两银子和她翻脸了,她只剩下的厌恶,哪里还会心疼半分。
两口子琢磨的挺美,因为银子都买了老山参送到宋家打水漂了,所以只能拿半两银子包了好几样点心。
只是包来包去,两人也不知道曹氏到底爱吃什么,还是曹魏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一点,知道姐姐可能爱吃那糯米馅酥皮的点心。
等两人提着点心到了常家门口的时候,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
“你看清楚,我可是你们二夫人的亲弟弟!”曹魏怒道。
宋家他进不去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常家他也进不去了?
虽然以前来常家的次数也不多,都是姐姐带着莺莺回去,但是偶尔来的几次,都是管家亲自迎出来,将他送到锦兰园。
好吃好喝好招待,到走的时候,姐姐还会塞给他银子,十几两几十两不等。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门房对自己评头论足了!
“巧了。”门房呵呵笑着,“前几天我们二夫人还说呢,自己连个娘家兄弟都没有。也不知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
“你,放肆!”曹魏气坏了。“你信不信我揍你?”
“敢在镇远伯府门口闹事,找死呢!”小门一下子打开,里面窜出来好几个下人,指着曹魏就是一通骂。
镇远伯府府邸极大,周围虽然也有邻居,但是都相隔甚远。
曹魏和小张氏害怕了,这要是被几个门子给打了,他们连个见证人都没有。
曹魏和小张氏慌慌张张的跑了,连手上提着的点心都丢到了一边,被几个门子捡了回去。
二管家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看到两人走了才回去复命。
“……人已经走了,另外还遗留下一包点心。小的也给您拿过来了。”二管家恭恭敬敬地回事,并将点心放在桌上。
曹氏打开了点心包,愣了愣,随后喊着,“莺莺,龙宝儿,你们要吃点心么?”
“不要!”两个小娃娃果断的摇头。
外面的点心有什么好吃的,他们每天吃的常家的点心才是好吃的,更不要说现在宫中还时不时的给他们送些点心来。
“那就将点心拿下去,给门房的小子们吃吧。”
“哎!得嘞,我替那些小子们谢谢二夫人。”二管家拿着点心离去了。
“莺莺。”曹氏将莺莺拉到了自己怀里,“你怪不怪我?”
“怪什么?”常莺不解地反问。
“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爹娘……”
“娘!您才是我娘,我也只有娘这个一个娘。”常莺抱着曹氏,忽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有了娘,我就再也不怕会被抛弃了。”
“乖啊,别哭了,娘不会抛弃你的。”曹氏慌了手脚,抱着常莺哄了起来。
“龙宝儿。”常奕进来,跟曹氏见了礼,又喊了一声姐姐,这才看向龙宝儿,“师父和云观主来了,让你过去呢。”
“好!”龙宝儿应了一声,从小凳上出溜下来,掸掸身上的点心渣。
“娘,我也要去。”
“去吧!”
三个人从了锦兰园,一路回到了中院的大厅。
看到龙宝儿,原本还一本正经聊天的马道爷和云城子,脸上顿时带上了笑。
“龙宝儿,快来!”
“薛大将军,老夫人,既然诸位都不反对,那今天就让龙宝儿拜师吧。”
“好。”众人点头。
“龙宝儿,知道拜师么?”常奕低头问龙宝儿,“就跟哥哥那天似的,磕个头,给师父敬一杯茶。”
“不不不”云城子赶紧打断他的话,“我们的情况有点不同。”
马道爷也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苦笑了起来。
之前两人因为抢龙宝儿这个好苗子,差点吵起来。可是越是心中起了这个念头,这两天越是坐立不安。
两人见面偶然说起,才发现对方竟然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这才重视起来。
但是算命不算己身,两人也有办法,互相算,用最模糊,但是最安全的方法算。
这一算,两人顿时懵了。
这卦象,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卦象,且根本无从分析。
但奇怪的是,他们俩却能看懂是什么意思,是暗示他们身份地位太过低微,根本不配当龙宝儿师父的意思。
两人若是执意如此,恐怕不光会伤及寿元,还得有别的变故。
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
拜师是要拜师的,但是跪拜就算了。
常家是龙宝儿长辈,薛家是龙宝儿至亲,受龙宝儿跪拜都是情理之中,不会折寿。
而圣上、皇后娘娘乃是一朝君王,后宫之主,自然也不会被龙宝儿一跪伤到。
至于其他人,那可受不起小丫头一拜的。
两人将龙宝儿的事情,跟帝后都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圣上并没有忌惮,反而越发的高兴。
“龙宝儿那丫头果然是福星,将来可为我毓晋王朝的护国圣女,保佑太子,以及后代子孙。”
皇后娘娘也是连连点头,“不能跪就不跪。除了本宫和陛下之外,其他人没有这个福气也是正常。他和臻儿是兄妹,跪什么跪。”
“正是这道理。”圣上捻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