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功第九层是为极峰。”
闻得水天姬询问,丁修也不遮掩,当即应声回道:“只要你能练成,运行时肌肤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故而出手时不但不损耗内力还可以增加功力,而且,此功玄妙之处,能让修炼者越来越年轻靓丽,得以青春常驻.”
初始时,水天姬听得入神,待到后来,她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丁修见状,不禁笑着说道:“怎么?姑娘这是觉得我这门明玉功,不堪入耳?”
“当然不是!”
水天姬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摇头轻叹道:“我只是怕自己再继续听下去,到了最后,真的会忍不住动心。”
“是吗?”
丁修复问道:“那姑娘现在作何打算?”
“我现在只想对你说两个字”
水天姬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走,待得走出大厅之外,忽的回眸一笑:“再见!”话音传出同时,珠帘瞬即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衣袂破风的细微声音。
丁修见状,也不阻止,任凭水天姬离去,无他,只因他知道,总有一天,水天姬会带着白水宫传承的绝学来找自己。
不一会儿,木郎君已将枯木功的心诀口诀尽数默出,将其往丁修桌前一摆,面无表情道:“希望你能保得住它。”嘿然冷笑过后,拿着嫁衣神功的秘籍和紫衣侯派人送来的大风膏,转身就走。
丁修一眼扫过,已经将枯木功的心法口诀悉数记下,然后顺手将秘籍递给了身旁的小公主,转头看向了伽星法王,问道:“未知法王之意?”
“阿弥陀佛!”
伽星法王沉思许久,双掌合十,轻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的武功固然精妙,小僧亦感佩服之至,但.小僧今次中原之行,目的是想与紫衣侯一战,其余诸事,皆要排在这件事情之后。”
若是常人听了伽星法王的话,就会认为他这是拒绝了,但丁修却知道这伽星法王嗜武之心重于性命,自天竺而至中原,不远万里只为与紫衣侯交手一战,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执念!
执念未解之前,他无心分神,但若是等他与紫衣侯交手后,肯定会忍不住向丁修出手,抢夺丁修身上的武功秘籍。
在紫衣侯的藏经阁中,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位来自天竺的伽星法王,虽是武功非凡之辈,却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德高僧。
他是苦行僧,磨练的也非慈悲心性,而是武学之道。
所以,此时此刻,在回绝了丁修之后,伽星法王随即转头看了紫衣侯:“小僧一生与人交手,有胜无败,今日来此,便是想与当代第一剑客一较武功,尝一尝失败是何滋味?但望尊侯不吝赐教!”
哪知紫衣侯却笑了笑道:“在下武功荒疏已久,怎会是大师敌手?大师若要求败,确是找错人了。”
伽星法王道:“施主太过自谦了,此间地方虽然不够宽敞,但伱我动手已足够,就请施主赐招如何?”
紫衣侯闻言,摇头回绝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二十余年来,在下几乎已经不再动武,大师远来是客,在下就更不会与大师动手了。”
闻得此言,伽星法王干枯漆黑的面容,微微变了颜色,他沉默半响,才缓缓说道:“既然施主不愿,小僧怎能勉强?”说话间,他突然脱下麻衣,露出了枯黑的身子,又取出了包袱,包袱里乃是一柄铁锤,数十根三寸长的铁钉。
众人正自不解,却见伽星法王左手持钉,右手持锤,“叮”的一声,竟将钉子钉入肉里,口中道:“欲求不得,无可奈何,小僧只能自求解脱。”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双手不停,顷刻之间,已钉了十数只钉子下去,三寸多长的铁钉,入肉竟达两寸,但紫衣侯仍是神色不动,只道:“法王若要如此,在下也无可奈何。”
他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与丁修微微点头示意,正待开口结束这次会见,未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忽只听一人大声道:“侯爷且慢,小人带来了一样东西,还请侯爷一观。”
说话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青萍剑客白三空的弟子胡不愁!
此行五色帆船,他带来的既不是什么珍珠翡翠,也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画书帖,而是一截枯枝,被他奉到了紫衣侯的面前。
“嗯?!”
旁人看不出这截枯枝的蹊跷,但紫衣侯和丁修两人却是例外。
“这是.”
紫衣侯那本来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脸上,这时候似乎也焕发出了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神采,就像是一柄蒙尘许久的神剑,即将再次出鞘,裂破长空!
别人送上奇珍异宝,绝色丽人,国师尊位紫衣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王羲之手书墨宝,他随手就可送人,但这一小段枯枝,他却已凝视了许久。
众人也不知那枯枝究竟有何好看处,紫衣侯为何竞瞧得如此入神,直到足足过了三四盏茶的功夫,紫衣候方才长叹一声道:“好高明的剑法!好快速的剑法!好精深的剑法!”
这位被武林中人尊为海内外第一剑法名家,竟一连称赞了三声,足见这剑削枯枝之人,一身剑法修为实是非同小可,胡不愁心下不免更是忧虑:“倘若连紫衣侯都非那白衣剑客之敌手,又该当如何是好?”
正忧虑间,忽见紫衣侯转头将那截枯枝递向了丁修,并问道:“不知丁兄你怎么看?”
丁修接过枯枝在手,只略微一看,便道:“确实好剑法。”
紫衣侯笑道:“能入得丁兄法眼,看来.拥此剑法的人着实不凡,未知丁兄可有兴趣,亲自与他一会?”
“不必了。”
丁修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回绝道:“若是之前也还罢了,但随着伤势复原,这样的对手我已用不到,倒是你,若是想借此一战,再悟天地,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多谢丁兄提点。”
紫衣侯闻言,微微拱手,点了点头,遂转头问胡不愁道:“截下这段枯枝之人,可是那踏海东渡之白衣人?”
胡不愁点头应道:“正是。”
紫衣侯循声再问道:“此人现在哪里?”
胡不愁闻言大喜,忍不住道:“候爷莫非要出手?”
紫衣侯道:“我若不想出手,他在哪里与我何关?”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胡不愁已压不住脸上的惊喜,他正要开口道出白衣人的所在,却不曾想,就在此时,突听得一声裂帛般怒吼:“且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