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爸妈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你们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回来,咱们一家人就这么在这住着,挺好的。”姜母声音有些哽咽,她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女去犯险呢?她想跟着,但她更明白自己对他们而言是个累赘。
姜父坐在一旁沉默的抽着烟,他不太会表达,末世之前他有公司,有钱有能力有人脉,子女的事情他都可以帮得上忙,可如今在这末世当中,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多大能力的中老年人,这种落差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让他的心情异常沉闷。
姜觅抱着老妈,眼眶虽红,却仍旧是笑眯眯的道:“妈,没事儿的,就当我跟我哥出去旅游一趟,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个月左右,我们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并肩作战。”姜寻也出声安抚。
姜母笑着擦了擦眼泪不再多说,说太多了她也怕儿子女儿在外面闯荡,还要挂心他们两人。
这一晚一家人相处到了深夜,闲聊间不免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姜觅和姜寻小时候的趣事也被拿出来调侃,再对比现在,不得不感慨时间是把杀猪刀。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妥当之后没有跟爸妈告别,悄无声息地便离开了防空洞。
在两人走后,姜母从卧室出来,捂着嘴的手颤抖放下,眼泪顷刻汹涌而出,姜父红着眼眶拍着她的背,怔怔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良久后无声叹了口气。
……
离开防空洞,两人直奔死寂一片的城市。
姜寻内里穿着一身轻便的作战服,外面套了一件大衣,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脖子上围着江母给他织的深灰色围巾,脚下是一双作战靴,相比于以前穿西装的斯文儒雅,此刻的他格外的硬朗帅气。
而在他身旁,戴着巨大毛绒帽,脸上套着呼吸过滤器,穿着一身黑不溜秋作战服的姜觅满是怨念的看着亲哥。
进阶之后就是好呀,都不用顾虑空气当中的辐射污染,不像她,还得带着这个丑不拉叽的呼吸过滤器。
此时正是十一月中旬,及腰的雪半点儿要化的迹象都没有,姜寻一脚踩下去他那双大长腿顿时消失不见,而姜觅只能跟在他身后踩他走过的路,否则她直接就被雪给埋了。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入目所见,满世界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没有交通工具,就只能依靠11路了。
厚厚的雪下或许会有隐藏的危险,两人也不敢走得太快,一边保持警惕,一边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前进。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刚刚走出这个防空洞所在这座山的范围。
“照现在这个速度,晚上之前估计进不了城。”姜觅呼出两口气,回身看了一眼两人来时蹚过的蜿蜒雪路。
“雪太厚了,有些地方还凝结成了冰。”姜寻皱紧眉头,目光扫视四周。
“如果前往西南第二幸存者基地路上都是这么厚的雪,普通的交通工具根本就无法使用,最好是能够有一架直升机。”姜觅眯起双眸看向远方,在脑海当中快速搜索哪里有能够使用的直升机。
“海城大厦!”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吐出这四个字。
海城大厦是全城最高的建筑,大厦顶楼有一个停机坪,专门用来接送海城大厦的老板。
“所以,哥你会开直升机吗?”姜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姜寻瞥了她一眼,“会。”
姜觅立马伸手一指城中最高的那座大厦,“出发!”
乘坐直升机现在是最优解,只希望那架直升机还在楼顶。
等两人走到城市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快要落山,然而距离城市中心的海城大厦仍然有十多公里的路。
姜觅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找个地方过夜吧。”
姜寻点了点头,目光扫视周围,此时两人处在城市最边缘的地方,周围建筑很是稀疏,街道宽阔,老旧的四层小楼和新盖的高层交错,有点儿像是城乡结合部。
随便找了一栋单元门大开的楼房走了进去,楼内虽然没有积雪但却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哪怕是战术靴踏在上面都有些打滑。
楼道内很是昏暗,两人一人手执一个手电筒,上下打量着,楼梯的扶手已经被海水腐蚀浮现一层铁锈如同起酥的酥饼,水泥墙壁上也覆盖着一层白霜。
这是一栋六层的老式单元楼,一梯两户,一楼的住户门大开着,手电筒照进去能够看到散乱的家具和满地的淤泥。
姜觅收回目光继续往上走,二楼的情况跟一楼相差不多,只是左手边的内户房门并没有打开,反而是紧闭着,姜觅没有探查的欲望,两人继续向上。
姜觅并不担心这栋楼里会有幸存者,按照最后海啸来时淹没的高度,这种六层的楼房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而那些紧闭的房门当中,或许就有不幸没能逃生被活活淹死的户主。
走到六楼,两户的门也是大开,姜寻转身走进左手边的房子,姜觅紧跟其后。
小心翼翼地踏入屋内,姜觅左手握着手电筒,右手紧握一把匕首,警惕地在屋内四处查看。
现在这个阶段,海怪肆虐,像这种老旧的居民楼当中极有可能潜藏着一些海怪。
两室一厅的屋子不大,几分钟便查看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姜觅收起战斗姿态,变得随意了些。
“窗户都被击碎了,这里没办法过夜。”姜觅摇了摇头,转身向对门的屋子走去。
眼下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外面寒风开始呼啸,在这种没有窗户的屋内过夜,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再次仔细检查过后,姜觅发现这家人居然将其中一间屋子用砖墙封了起来,这间被封起来的屋内摆放着一张供桌,只是此刻那供桌上放着的遗照已经和地上的污泥混在了一起。
“这里可以。”姜觅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很是空旷,基本上除了那张供桌以外就只剩下一个烧纸钱的铜盆和一个蒲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