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沉思了一下,微笑道:“在下所学实在十分浅薄,每次得胜,多少带着几分侥幸,谈不上什么扬名……”
时光残者’诛曼独目一眨,道:“每次得胜?如此说来,自从盟主你横空出世以来,便未曾遇过魔法敌手?真是难得,真是难得。”
孟轲淡然一笑道:“只能算是在下运气较佳罢了。”
二人又谈论了一会,在转过一个幅度窄狭的弯路后,这条山路忽然中断,中断在一片千寻绝壁之前!
这片绝壁,与对面的一座大山遥遥相对,中间,连接着一条两米宽的铁索吊桥,桥上铺着木板,两面相距三、四百米,这座吊桥看上去不很结实,自这边望向那头甚至微微摇晃,令人觉得头晕目眩,心生寒懔!
孟轲心中一动,忖道:“嗯,这悬空之吊桥,可能便是小馨日常提及的大黑山‘飞魔渡’了,听说有强敌来犯的时候,铁索桥的四周会燃起熊熊的魔焰,令敌人置身火海无处可逃。”
想着,时光残者’诛曼已沉和地道:“此桥名叫飞魔渡,乃我大黑山总会之唯一通路,孟盟主以下便请过桥,所携篷车,尚请于此暂候,自有下人招呼。”
渡桥的两边,果然尚有方圆几百平米的空地,空地上还盖着几栋石屋,七八名青衫壮仆,这时正急匆匆赶来。
孟轲一笑,飘身落地,身后各人,亦纷纷落地,在诛曼前导之下,迈步行向桥上,孟轲当仁不让,在前行走,他身旁的诛曼平静地道:“孟盟主,以阁下眼光,这座渡桥的防守等级如何?”
孟轲颌首笑道:“妙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很快,吊桥因为承重增加,开哈摇晃起来,人走在上面,只觉天摇地晃,山风凛然中,实在提心吊胆之极。
孟轲侧目向桥下望去,只见无边丈崖底,雾气沉沉,深不可及,隐约可见怪石突起,杂树若现。
他一面随意谈笑,一边集中精力防备,无意中瞥及己方各人,亦俱皆如此,个个都已凝神,慎防突起之变故。
走着走着,忽然一声凄惨至极的怪叫,叫声由桥上瞬息隐入弥漫的雾气之中!
迷谷同盟跟在最后的多名弟子,立时齐齐止步,凝神待变,并没有一丝慌乱。
前面走着的沙海魔慕青、穗者塔索尔、钢铁之玉玄玉、狩魔猎人伊库、鬼影残手布兰琦等盟中首要,却没有一个紧张地探视,依旧脚步前迈,目不斜视,好似未曾发生任何变故一样,于是——
时光残者’诛曼凝视着孟轲神色的变化,孟轲恍若不觉,淡淡一笑道:“像是山猪掉下桥去了,之畜生着实可怜。”
孟轲说完又回头吩咐道:“莱夫特,叫后面的弟子们镇静,无需大惊小怪……”
转过身来,孟轲望着时光残者’诛曼歉然道:“倒令鼎主见笑了,那些小的们场面经得不多,难免惊慌……”
时光残者’诛曼一直瞧着孟轲,良久,他赞叹道:“果然不愧为一方霸主,孟盟主,本座不善虚言,只此一端,已足证阁下智勇双全,孟盟主,本座钦仰阁下!”
孟轲欠身长揖道:“不值一笑,惭愧,惭愧。”
经过这一件似有意,又似无意的事件后,众人总算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座长长的吊桥,桥的这一端,有一块巨大的山岩相阻,山岩上,赫然雕刻着四个气势雄伟的大字:“黑山魔威”。
孟轲心念一转,故意赞道:“好气派!”
时光残者’诛曼笑笑,道:“过誉了。”
转过这块巨石,眼前已猛然进入天庭般展开了一幅妙绝的画卷,依着山势高低,建筑着密集相连的琼楼玉宇,到处都点缀着花树,薄薄的云雾飘飘渺渺,越发衬托得这片楼阁的幽深清雅,恍惚间仿佛进入了瑶池仙境。
孟轲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赞美的道:“真是世外仙境,脱俗离尘,人魔至此,难有思凡之想了。”
时光残者’诛曼展颜道:“孟盟主果是骚人雅士,文武俱备,呵呵,这片地方本座早已深为依恋,生死不离……”
孟轲微笑道:“不错,在下亦有同感呀,难脱红尘俗念,若能得此地一角感悟天地,定可涤尘去欲,作出世之想了……”
时光残者’诛曼顿时觉得内心舒畅极了,眼前之人,似手正与自己有着相同的三观!
他莫名地激动道:”真是人生难逢一知己,孟盟主,阁下所思所念,竟然在瞬间与本座吻合,本座阅人无数,不是名利熏心,便是阿谀奉迎,不是狂傲自大,便是盲从附会,有阁下这等气节者,实在凤毛麟角,弥足珍贵,阁下年纪青青,竞能看得如此透彻深长,实乃难能可贵……”
孟轲连忙道:“在下年轻识浅,妄谈人生处,尚请鼎主勿以幼稚见笑才是……”
时光残者’诛曼急忙摇手道:“怎会如此,怎会见笑?本座由衷地佩服尚恐不及呢……
他两人越谈越投机,不一会儿,已沿着一条开满黄花的小径,走到一片完全由玉石建成的楼阁之前,抬头仰望楼檐之下,有巨型匾额一方,上面工整地篆书着“魔云阁”三字。
众人脚步才停,楼阁大门已然缓缓启开,五十名青装大汉背着u型魔法马蹄铁奔出,分立两旁,自大门外望进去,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庞大的厅堂,里面布置得冠冕堂皇,明亮宽敞,纯白的大石柱,火红的地毯,翡翠的椅凳,玉石的桌面,铂金钻石的巨型吊灯,气象宏伟,有一股慑人的磅礴气势。
那一边,狩魔猎人低声问钢铁之玉:“大白玉,这个大堂比咱们的大殿如何?”
玄玉一笑道:“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说话中,大厅之内响起一阵沉稳的步履声,片刻间,几位气度雍容,风范超拔的人物——出现厅门之内。
为首一位,年约七旬,凤目隆鼻,满脸清气,长至及腹的三绺白髯飘飘如仙,衬着他穿着的浅米色长袍,别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脱俗与威仪。
这米袍老人之侧,正是久违的银发红痣刁哲,他此时换了一身浅蓝长衫,精神奕奕,热切地望着孟轲点头。
另外一位,却是风韵犹存,仪态万端的****,金丝银线的锦绸衣裳彰显富贵,而眉目之间,妖娆妩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