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血魔宁雄哼了哼,阴沉沉地道:“朋友,凭你们这等角色,也不嫌说话口气大些了么?”
大光头嘴唇一掀,暴跳如雷的吼道:“你他娘是什么东西,在这里阴阳怪气活像死了半截似的放着狗臭屁,你他娘以为你能单手擎天呀?老子今天第一个就摆平你狗杂货的!“
四周的破衣大汉们也愤怒地吼叫鼓噪,魔杖魔榜闪闪舞动,有如一片火漓,瞬息就将蔓延起来了。
墨痕影双手高举,沉稳道:”各位朋友,常言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不才等与各位未知有过什么纠葛?招惹得各位如此拦路阻止,更欲大动干戈,如若我金光城确是与各位结过仇,不才自当接着,舍命领教,但望各位不要找错了主儿,摸不清敌我,瞎闯乱撞一通,徒增麻烦。”
对方的大光头暴吼一声,叫道:“什么金光城的,你们他娘的不是断崖界的应鹰老狗的探马奸细吗?可笑你打扮得活神活现在这里现世,娘的,你人少势弱了不是,你可别忘了前天夜里你们人多势众时的那股子张狂劲哪………”
另一个瘦小黑汉子大叫一声,激昂地道:“二光,你他妈还在嚷嚷什么,夥计们,并肩子上了!”
墨痕影手腕一翻,白玉小魔杖巳自背后拔出,他冷然道:“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怨不得吾等!”。
百多名大汉呐喊吼叫着,从四面八方悍野地冲了上来,大光头与那瘦小汉子领先扑进,大光头边叫道:“去你娘的,便叫你看看海家帮好不好欺!”
“海家帮”三个字像三声炸雷响在孟轲的耳边,他心头一震,意念转动间人已激射而出,口中边高声的大喝:“我是海择纳的朋友孟轲,大家住手好好说!”
喝喊中,那边已经即将短兵相接,只见大光头仁兄一个转身间,耳中已听到了孟轲的呼喊。
瘦小汉子正待举魔杖攻击,却蓦地闪退,他左手一挥,大吼道:“弟兄们退下!”
这一耽搁,孟轲已站到他们面前,瘦小的汉子仔细却又怔忡地朝孟轲望了良久,猛然丢掉手中魔杖,”噗通”跪了下去,带看哭音大叫道:“孟大哥,果然是你老人家………你可回来了,把我们双眼都望穿啦………”
孟轲急忙将他扶起,四周的百名大汉业已欢声雷动地高呼起来:“孟大哥到了………”笑脸娃娃”孟大哥回来了………”
双手高举,孟轲好不容易才将各人的欢呼压下,那光头已跑到跟前,苦看脸道:“孟大哥,你回来得晚了一步,只要再早上两天,断崖界的一干狗头们便不会如此便宜,我们也不至于弄了个灰头土脸,一败涂地啦………”
瘦小的黑汉子也跟道:“好狠呀,来了三四千人,就像起了一片潮水,那等凶猛法儿涌了进来,还有几十名高级魔法师带头………”
大光头又激动叫道:“更加上‘撒卢魔法会’的王八羔子们帮衬,趁天黑,从四面八方掩杀了进来,我们未防到他们在大伤元气之后会来得这么快法,措手不及之下可就损伤惨重喽,前前后后折了六百多名弟兄,伤的还没算上………”
围在旁边的另一个大胖子也哑声道:“可真叫惨,火光漫天,杀喊声像是鬼哭狼嚎,黑影里人追人,人扑人,寒森森的魔法光芒映空闪耀,尽朝人脑瓜上射,那种叫声,那种号声,老天爷,像是进了阿阜地狱啦……”
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孟轲沉稳地道:“海当家的加今何在?”
大板牙睁看一双布满血丝的怪眼,道:“当家的伤得重,连夜送往老家治伤去了,他老家有个名医,与当家的交厚………”
大胖子也接道:“天可怜见,当家的一条命算保全了,他那左胁上的伤口已见了骨啦,另外几道血口子也够深。”
孟轲又道:“龙傲天大哥呢?”
大光头忙道:“龙大哥也带彩了,只是不知伤得加何,当时场面乱成一团,事后也没见看他老人家,至今尚不知凶吉………”
咬咬牙,孟轲道:“海家帮就剩下你们这些人了?”
大光头唏嘘道:“我们是昨晚上才聚起来的,奉当家的交待在此候命,到底还剩多少人谁也不敢说,约摸另外还有三五群,人数有多少不大清楚,吊虎眼心中有数,他今早来的,匆匆交待了几句话就又走了。”
孟轲急道:“吊虎眼他什么时候再来?”。
大胖子接腔道:“他说傍黑他会再来………”
心头忧忡忡的,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苍茫与落寞感,象一下子失去了双脚将身体悬在了半空,孟轲感到一些依赖依附的东西猛然间失去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兴起了巨大的酸楚………
黑瘦汉子咽了口唾液,难涩的道:“孟大哥,天有眼要你回来,这笔血债,这段深仇,孟大哥,你得帮咱们追讨回来,断崖界那些狗草的,咱们一个也不能饶过!”
大光头也渴切地道:“黑子说得对,还有‘撒卢魔法会’的那些混混儿,帮鹰老大趁火打劫,落石下井,他娘的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是人做的………”
心中饱含着无比的内疚与悲痛,孟轲明白,海家帮所以会落得今日的地步,自己的责任是无可推诿的,至少,导火索是由自己追杀人龟引起,这场血淋淋的杀戈,火辣辣的魔法界拚斗,其中,又埋藏多少人的悲凉,多少人的冤屈,更令他不能平静的——还有多少人的生命!
轻轻地,柔柔地,蓝莺鸽挨到他的身边,流露无限关怀问道:“轲,这些人……你都认识?”
四周的海家帮魔法士们,全被蓝莺鸽当前的艳美所震撼,个个睁大了一双眼睛,迷惘而又惊异的注视她,一时之间,除了人们的呼吸连一丁点嘈杂的声息也没有了。
孟轲苦笑了一下,道:“到大野城,我就是去他们那里,这些朋友全是的海家帮属下,他们当家的更是我的挚友。”
舐舐嘴唇,他又道:“就在我到金光城的那段日子里,那批对头乘隙偷袭了海家帮,由于人数众寡太过悬殊,他们败下阵来,连他们当家的也受了重伤,还有……我的另一位老哥哥也失去踪迹,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