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一脸苦涩,眼神有些恍惚,韩诗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他想抽支烟,看到韩诗的肚子,又打消掉这个念头。
“小时候,我妈跟我说,鸽儿是你的妹妹你得保护她一直保护她,每次犯了错我妈都会打我,不管是责任在鸽儿还是在我…久而久之我发现我会下意识地去讨好鸽儿,所有的事都以她为先,只有她开心高兴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张嘉美对你不公平。”
“她或许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她儿子,只是告诉我以后韩家会是你的,这一切都是你的,所以你有义务也有责任保护好鸽儿,她讨厌你…特别讨厌,总让我找你麻烦,让我欺负你……,其实我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
“现在没人可以再管着你,你所有的行为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有些东西已经成为骨子里的习惯,想改哪有那么容易。”韩霁摇头,“我爸一辈子都沉浸在诺姨死的悲伤中,甚至从来没看一眼我这个儿子,我偷偷进过诺姨的房间,也知道他逼着你跳舞的事…我觉得我跟他一眼,我们骨子里都是变态的……。”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到这些,我现在要进去见周安康,你要来就一起,不来你就站在这里好好想想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诗气得转身走进医院里。
韩霁站在树下没有动,好一会才抽出一支烟点上。
他以为自己喜欢韩诗,后来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能力爱上任何人,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他需要一个目标,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那个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他能骗得了自己。
曾良不得不提醒韩诗:“别气着孩子,不值当。”
“也是,不气了,有什么可气的,左不过是他自己的人生。”
曾良微笑:“这么想就对了。”
曾良陪着韩诗等在门口,亮子带人去办探视手续。
韩诗:“师傅你跟可可什么时候回利国?”
曾良扫一眼韩诗的肚子:“想着的是等你孩子出生后再走。”
“可可什么时候开学?”
“这个无所谓,随时过去都行。”
“哪能无所谓的,这很重要好嘛。”
曾良失笑:“没你生孩子重要。”
韩诗摸摸肚子:“快了,最多两个月就生了。”
曾良:“我听说周航去了利国?”
“前几天的事,我也刚知道,你回国后公公司一直处于无人管的状态,他再不露面怕是得翻天。”
“不会,我走的时候安排了人,一时半会乱不了,加上跟罗宾的合作,没什么大问题。”
“师傅想说什么?”
“周航去利国是为了秦家的事吧?”曾良笑问。
韩诗拧眉:“这秦家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去利国是为了秦家?”
“还有谁这么想?”
“不重要,说说秦家。”
对于秦月歌的娘家,韩诗没有过多去了解过,只知道在当地还有些名望,也算是家大企业。
“秦家在利国的影响力不若于周家在帝都的影响力,子公司遍布全国,经营规模一度超过罗宾集团,涉及到的行业方方面面,据说私底下还跟老华尔有勾联……。”
“老华尔,利国出了名的暗黑企业,秦家要跟他有牵连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曾良点头:“的确,老华尔跟罗宾集团的抗衡较量持续上百年,到了罗宾这一代势必要打破这个局面。”
“怎么说?”
曾良失笑:“之前在利国的事不需要我多说你也有所了解,罗宾跟老华尔一正一邪这一场仗迟早是要打的,而秦家正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秦家想活下来…我看难。”
韩诗哑然,拧起眉头:“难怪秦家要搭上席家这条线,作了万全之策的要把席家拖下水。”
“席慕华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眼前的局势,先别说他做不了席家的主,就是做得了恐怕也不会轻易下水,要知道不管从实力还是从影响力来讲,老华尔这几年都远不如罗宾。”
韩诗了然:“再加上罗宾拿下了地下城,成功接盘伯约集团,老华尔就更没戏唱了。”
“的确,但我忽略了一点。”
“你是说罗宾集团跟席家跟我合作的事?怕媒体借风把我们牵连进去,以此让秦家找到生机?”
“以秦月歌的手段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韩诗蹙眉:“大哥还真有可能放任她。”
“周航过去就是要表明跟态度,不让秦家找到可趁之机。”
韩诗苦笑:“哎,我这是一孕傻三年,既然看不明白这里面的牵扯,得亏有周航,要不然到时候出事了我都还蒙在鼓里。”
“不会,辰哥早就想到这件事,已经安排符询过去,而且据我所知符询以后会常驻利国,全面负责席氏与罗宾集团的合作事项。”
“我不知道……。”韩诗哭笑不得。
曾良拍拍她的肩膀:“不用知道是好事,安心养胎挺好的。”
“师傅你也来笑话我。”
“真没有,我开始还当周航是你安排过去的。”
韩诗摇头:“最近家里的事太多,我爸去公司后,我便没再管过公司的事。”
“你不是接了陌家的代言。”
“那就是去玩的,算是帮陌晨羽一个忙。”
帮忙也得管他要钱,陌家这几年没少赚。”
韩诗乐了:“这口气怎么跟席慕辰一样。”
“哈哈……。”
“良哥,少夫人你们聊啥呢?”
曾良拿着探试条回来。
韩诗起身:“手续都办好了?那走吧。”
“少夫人这边。”曾亮在前面引路,“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说是这位周公子在这里表现的还不错,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周就能出院。”
“这也太快了,这医院靠不靠谱?”韩诗不太相信。
“我也觉得不靠谱,这才去找专业的医生又咨询了一遍。”曾亮接着说,“这才耽误了时间。”
“医生怎么说的?”
韩诗站到探视的房间门口。
“医生说周公子这个病本来也不太严重,是由于心里的执念太深而产生了妄想,只要按时吃药,别看到影起他执念的人和物,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病的。”
“……???”韩诗一头问号,他的执念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