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舅舅,让整个宴厅哗然。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韩诗冷眼看着他,想知道他还能做出什么更不要脸的事情来。
顾卫州根本无视韩诗的冷漠,松开她后,拿着话筒声泪俱下的开始了认亲表演。
“丫头,是舅舅对不起你,当年你妈妈……呜呜…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是在是失职,不过好在你平安长大,还这么出色,舅舅真心为你高兴。”
顾怜星也道:“是啊,姐姐,我爸爸这些年一直很想姑姑,你一定要原谅他。”
然后她抽走顾卫州手里的话筒,对着宴会厅的人道:“各位,我叫顾怜星,这位是我的父亲顾卫州,今天我们来到这里除给席老爷子祝寿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认为我们顾家流落在外的血脉…她就是我的姐姐韩诗。”
更高声议论声响起。
“这女人疯了吧,跑席老的宴会上来闹事?”
“且看,也许真是少夫人的亲戚也不一定。”
“就是,谁敢凭白无故地得罪席家,肯定是有把柄捏在手里?”
“那就奇怪了,这少夫人不是韩家的大小姐,跟他们顾家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傻啊,你忘记韩圳的原本夫人姓什么了?”
“姓顾?”
“这都二十年前的事了谁记得住。”
“二十年前怎么没见有人跳出来承认这孩子的,现在倒想捡这个便宜了。”
“兄弟还是你门清,现在的少夫人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仅高调嫁进席家,又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她爸还是什么教授,跟那个出事的伯约集团有关,面子底子都有,想巴结她的人肯定不少。”
“这顾家是来碰瓷的吧,他说是人家舅舅就是舅舅?”
“真够不要脸的。”
“……。”
席家的闲话没人敢说,所有的矛头自然都指向顾家。
顾卫州跟顾怜星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相当精彩。
顾卫州面子上挂不住,凑到韩诗身边压代声音道:“韩诗你可知道我刚刚抬进来那一箱里是什么?”
“炸药吗?”韩诗眼皮冷掀。
“呵呵……你知道就好,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一屋子人要都在席家出了事,席慕辰有几个脑袋也赔不起。
韩诗咬牙:“卑鄙,你这种人怎么会是我舅舅?”
“可我就是,你想不承认都难,少废话,赶紧的。”
韩诗不得不走上前拿过话筒:“各位安静,首先我感谢大家来替我们家老爷子祝寿,其次我很抱歉因为个人的私事影响到各位的心情。”
韩诗扫向众人又看顾家父子一眼:“既然提到这事,我就顺便跟大家解释一下,我妈妈的确姓顾,这位顾先生前段时间找到我说是我舅舅,我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办法去证实这一情况,没想到他会用这么过激的方式来跟我相认……。”
“韩诗你是不是想死。”顾怜星在她背后小声提醒。
韩诗微微一笑,话峰一转:“不过既然他笃定自己是我的舅舅,我也很愿意认回他这个亲人,所以寿宴过后,我会去证实这一点,顾先生顾小姐来者既为客这边请。”
顾卫州上前一步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曾良带上强势地请下舞台。
韩诗又道:“再次对各位说声抱歉,爸,也请您原谅我,下面由我为爸演唱一首歌曲,祝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年年岁岁有朝……。”
音乐声起,歌声响起,宴厅再次陷入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
可韩诗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镇定,她的目光不断地瞄向刚刚顾家送来的那厢东西,突然余光里多了个人影。
韩诗转头望去,发现是席慕辰。
男人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
韩诗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算落下。
一曲毕,韩诗走下舞台,席慕辰伸手牵过她:“怎么样,吓着没?”
韩诗摇头:“顾卫州说箱子里都是……。”
“我知道,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让人调包。”
“早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白担心了。”
“是我不好,没料到他敢公然威胁你,刚刚要吓死我了。”
韩诗摸了摸凸起的肚子道:“放心,有你儿子闺女保护我,我是不会有事的。”
席慕辰抚着韩诗的肚子,柔声道:“那我就谢谢我的宝贝儿子跟闺女了。”
“少来,一点都不诚心,走吧上那边,一会该叫延琛替爸推蛋糕了。”
“放心华子已经去后面安排,二哥跟大哥的儿女也在,不用担心。”
“那我们上那边等着。”
席慕辰点头:“你先过去,我跟曾良交待一声,记住跟在爸身边别乱跑,谁叫你都别离开宴厅。”
“知道啦。”
韩诗走向主桌,席可可正跟席海川逗乐呢。
韩诗走近:“爸,刚刚的事……。”
“哎,不用解释,我都知道,这顾家实在不要脸了点。”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找上这个机会。”
“无妨一群小罗罗还影响不到我的心情,你刚刚的表现非常好,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没给她丢脸。”
韩诗乐了,乐的眼框微微发红:“有爸这句话值了。”
“只可惜你爸没看到,有点可惜。”
席海川又往旁边那桌看了一眼,阡陌陌也正好看过来,他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
阡陌陌却是面上一冷,把头转向一边。
韩诗道:“爸,我爸不是故意不来参加您的寿宴的,您别多想。”
“我知道,我都明白,来丫头坐吧,一会等着吃蛋糕。”
“好。”
韩诗跟席可可分坐到席海川两侧。
席慕辰让人把顾家父女安顿好之后也走回主桌,一桌子全是席海川的至亲。
大窗帘被人拉上,所有的灯光也被关掉。
大厅里响起生日歌。
顾延琛站在中间,两边是席家的另两个孙辈,三人一起推着蛋糕车出来。
顾延琛个子小,完全被推车给挡住,再加上五层大蛋糕比成年人都高,宾客们很难看到他。
蜡烛被点上,韩诗与席可可一左一右扶着席海川走到台前。
吹蜡烛许愿这种事就是个仪式,不过既然办了这么大的寿宴,仪式感一定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