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从来不会直接叫韩诗的名字,不管是出于尊重还是身份之别。
这样突然开口的质问让韩诗措手不及,微微一怔:“你…都知道了?”
“呵……看来是真的。”曾良表情里没什么意外,“你喜欢他?”只有从来没有过的冰凉。
韩诗目光不自然地闪了闪:“喜不喜欢我现在都是他的妻子。”
“你撒谎。”男人双手撑着桌面,有些凶神恶煞。
韩诗吓了一跳:“曾良。”
“对不起少夫人,我失控了。”
男人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站直身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之前的冰冷。
韩诗刚要摇头,曾良后退一步,“不管是阡辰还是席少,但愿你的选择不会错。”
“师傅…说选择为时过早,我承认我对阡辰是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但这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他是席慕辰的事实,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谢……。”
除了道谢,韩诗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
曾良是真关心她,来席家这么久,恐怕只有这个人对自己的关心是纯碎不含目的,韩诗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曾良冰冷的脸上决裂出一丝笑意,像是岩缝里开出的花,甚是难得,“有你这声师傅,够了。”
他本就逾越了规矩,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怎么还可以干涉她的选择。
韩诗跌坐在椅子上,心情极为复杂。
一面为曾良,一面为席慕辰。
……
席慕辰从书房门前转身离开,曾良的反应他没什么意外,韩诗这样的女人很难让人不惦记。
不过不管有多少人惦记,她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是他的。
席慕辰拔通符询的电话:“去查一下下午在韩氏的事,另外调查一下周安康出事那天的详细经过。”
交代完,他拉开窗帘,毫不意外看到仰头看上来的曾良。
卧室没有开灯,这就导致他可以把曾良看个清楚,而曾良什么都看不见。
很好。
呵呵……,席慕辰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更何况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向来不会谦让。
对韩诗无意或许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但眼下……他可做不到视而不见。
曾良是席海川培养出来的人,无论身手还是头脑都是最适合跟着韩诗的人选。
既然二者只能选其一,为了韩诗的安危,他就只能让他彻底的死了这份心。
席慕辰看着半开的书房门,眉心微沉。
“老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卧室?”
席慕辰推门走进去,满面笑意,一脸讨好。
韩氏有几分恍惚,这样的男人到底是那个初见时冷血又小气的阡辰,还是一肚子城府隐在暗处撑控乾坤的席慕辰?
好像又都不太像,笑的太…过于灿烂了些,跟人设不符。
席慕辰半撑着桌面低头靠近韩诗:“看什么?是不是还没习惯你老公长得这么帅的事实?“
“不要脸。”韩诗小脸一红,伸手推开眼前的脸。
席慕辰顺势把人拉起来:“哈…,我说的可是事实,难得你觉得我长得不帅。”
韩诗起身随着他走出书房:“帅不帅是别人评价的,哪有人跟你似的这么臭屁。”
“过份的谦虚是骄傲,况且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韩诗低头抿笑:男人说的没错,他那张脸的确够看。
一眼误终身都不为过。
只是……怕是有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走到房间门口,韩诗撑着门不让男人进去,“你说我是叫你阡辰好,还是应该叫你席慕辰?”
“都不对,你应该叫我老公。”男人的手指点在她的鼻子尖,亲密无间。
韩诗有些怔愣,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习惯了这个动作,她也默默地接受了他这样的触碰。
不知不觉间俩人好像真的变得说不清楚。
如今身份点破,所有的一切仿佛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偷情那话如今想来更是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试探……。
心机男,可怕。
韩诗嗔向男人:“想都不要想,你睡客房去。”
韩诗要关门,男人轻易地推开,女人一个踉跄又被男人迅速地拉进怀里。
开灯,亲下来。
窗外,树下。
曾良盯着窗户上相叠的身影……重合又分开……再重合再分开。
推拒变成迎合…倒向床榻…眸色由沉变深变冷变得怒不可扼再归于平静。
手紧握成拳,掐断树枝。
转身。
“曾哥哥……。”
干净的声音在这种夜晚,容易让人心思变得不清明。
席可可跟着曾良一路小跑。
曾良烦闷地吼道:“别跟着我。”
“曾哥哥别那么凶吗,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这里,就想过来看你一眼,就一眼,你别吼我行不行?”
带上哭意的声音,让曾良更加烦燥,“四小姐,我们尊卑有别,你请自重。”
这话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可真叫重。
席可可当时就急了,“曾哥哥我怎么就不自重了,喜欢一个人难道有错,我并没有做什么轻贱自己的事,我只是关心里关注你,默默地跟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四小姐,你当真喜欢我?”
曾良突然停下往前的步子,回过头严肃地盯着席可可。
席可可:“喜欢。”
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曾良倾过身突然靠近席可可,低头碰上她的唇。
“这样能接受?”
席可可面色涨红,不懂曾良是什么意思,“能接受……但是我还是希望曾哥哥愿意跟我从牵手开始?”
曾良抬头看向远处那幢关掉灯的建筑,“呵呵……我知道了。”
韩诗说:她承认自己对阡辰有不一样的感情。
曾良低头扫过席可可:“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可愿意?”
“我……我不知道。”席可可吓坏了,猛的退了好几步。
曾良一阵冷笑,转身大步离去。
韩诗不是席可可,她远比这个女人冷静太多。
她说:就算不喜欢,我现在也是他的妻子。
这句话根本不是在说服他,而是在说服她自己,她明明早就喜欢上阡辰……亦或者说是席慕辰。
曾良心沉进谷底,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就像他对韩诗,席可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