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我跟你说阡宅最漂亮的地方便要属后院的湖了,这里最适合晨练,以前小时候我在这里留宿,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在这湖边玩。”
周凝有些心不在焉,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司烨,你跟婳儿一起长大,你们两家又这么熟悉,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她?”
司烨一愣:“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婳儿在我心里就跟自己的妹妹一样,我会护着她,但绝对不会爱着她,这是两个概念你明白吗?”
周凝摇头:“不明白。一个自己想要护着的人,难道不是因为爱吗?司烨你或许根本没有看清自己的感情,其实你对婳儿……。”
“别说了,凝儿你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醋了,我……我不该来看婳儿。”
“不,当然不是这个,司烨,我们分手吧。”周凝不想再纠缠下去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你说什么?”司烨一怔,万万没想到周凝会说出这种话来。
周凝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司烨我还是做不到,我不爱你,真的,我努力了,可是我做不到。”
司烨后退数步:“为什么?周凝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思是怎么样的你不会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你对我很好,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是好归好,不能称为爱情,司烨我努力过,可是我做不到。”周凝的声音依旧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扎进司烨的心脏深处。
直叫他鲜血淋漓。
司烨冷笑一声:“你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婳儿的伤吧?周凝我该说你是个痴情的人呢,还是该骂你是个无情的人?这么多年了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随便什么都好,司烨对不起,其实婳儿真的很适合……。”
“闭嘴,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安排,你不就是要等琛哥,知道他回不来才拿我当备胎,现在又看到希望理迫不及待的要把我踹开,你可真是利已主义者,一点都不耽误的。”
司烨从来没想过要这么说周凝,可是他就是说了,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够心狠的。
或许是真的被气得太狠了吧。
周凝走了,从阡宅不告而别,司烨再回到饭厅的时候,司馨已经再陪席云婳吃饭,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欢乐。
看到他进来,席云婳站起身,“烨哥哥,你要不要再吃点,馨儿说我们家的水晶包好吃。”
司烨笑了笑摇头:“不了,你们吃就好。”
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吃东西。
司馨道:“哥,是不是那个女人又气你了,你说说你哪里是在谈恋爱,根本就是找了个婆婆,天天都不够受气的。”
席云婳一阵想笑:“噗……馨儿这些话哪里听来的,真逗。”
她一笑,感觉世界都暖了,司烨回过头便对上她的笑容,心情明媚了不少,诚如他所说,在他心里婳儿是妹妹,他放在心底深处心疼着的人。
可是不爱。
席云婳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也不想知道他跟周凝之间的种种。
大二,席云婳十七岁,司烨十九岁,司烨跟周凝分手。
周一年,周凝申请交换生资格,去了利国。
从那之后同学们就经常看到司烨跟席云婳一起上下学,一起做活动,还一起出去吃饭,所有人都当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席云婳跟别人介绍却说,这是我哥,司烨。
没错,司烨是她哥,她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就算有,也只是拿她当妹妹。
她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更喜欢偷偷的喜欢。
安静的喜欢,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相信只要够努力总能迎来花开的时候。
大三是美好的一年,因为席云婳将要迎来她的十八岁。
这是一件开心的事,而且最让她高兴的是,顾延琛真的要回来了,如果她十八岁的成人礼顾延琛都不回来的话,她决定以后三年都不要跟他说话。
这是她在心里偷偷发誓说的,不管有没有人知道,反正她是决定照做的。
席云婳生日前两个月,利国东海岸一座小城。
顾延琛终于决定脱下身上的这身衣服要回到人群中去了。
他走上街道,走近曾经的那间酒吧,四年前他失约了,四年后的同一天,他想知道还能不能遇到那个人,如果能他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顾延琛走进去,他点了杯果酒。
慢慢地小口的喝着,老板认出了他,有些意外:“还真是你,来这里喝回头酒的人不多了,你是他们之中最帅的一个。”
“哈……我当你夸我呢。”
“我就是在夸你呀,小伙子,等人?”
顾延琛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是。”
“别等了,那姑娘四年前便在这等你,等了足足一年,我想她早就死心了。”
顾延琛没多少意外,甚至都看不出半点伤心,“我知道,就想来看看,四年前是我失约在先。”
“哈……即然你这么说,那我把这个给你,还有偷偷告诉你,三年前她又来过一次,不过不是一个人,身边带了个跟你长得差不多高的小伙子,比你不差……我说的是长相。”
顾延琛抿嘴一乐:“真是个好消息,谢谢老板。”
顾延琛没心里负担了,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站起身走出酒吧。
老板愣了愣,:“这小伙子不会是受刺激受大发了,这还是好消息?”
任谁听到自己的女朋友找了别的男人恐怕都会伤心一番再愤怒一回的吧?
老板摇了摇头稿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顾延琛一身轻松地走在沙滩上,远处罗伯杵着拐仗站在那里。
他今天跟顾延琛一起离开这里,彻底结束他的基地生活,回归成为一位普通民众。
他的腿在半年前的战斗被打断,半年后的今天刚刚适应义肢重新站起来。
顾延琛想伸手扶他,不过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打消这个决定。
“她没来?”罗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