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现在视频里的无论哪点都没有符合口罩女应有的附身特征。
他看着被关在审讯室里的陆知知,“我觉得不是这样,这其中有些蹊跷,我们还是应该好好查查。”
“就因为那该死的爱情,你包庇她。”扬立深深看了他一眼,将门一把拉开发出一声巨响,转身离开。
现在局子里谁不知道一旦和口罩女扯上关系,那就一定会变成悬案,调查时间还会被无限拉长,那个时候,谁来帮他的妻子主持公道?
扬立自认为自己最清楚这件事的主谋就是白霁了。
当时遇追出来企图拉住他好好谈谈的时候,他只冷冷回了一句:“当初我和白霁在电梯里相遇,他拿家人威胁过我,如今因为我恐吓过陆知知逼她认罪,搅合了他们的生活,他们自导自演靠近我的家人,演了一出谋杀好戏。”
时遇下意识的反驳,“陆知知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就因为你们是同乡,童年认识一场有了滤镜?”扬警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醒醒吧时遇,人都是会变的,你明明最清楚江靖宇的案子上疑点重重,跟她有着很大的关系。”
时遇一时哑然。
就连向来清明稳重的扬警官,在失去自己的妻女后,满心只剩下了仇恨,连最基本的其中蹊跷,他也意识不到了。
在警局关了一天的陆知知,最后还是被释放了。
她在第二天的下午才走出警局,外面刺目的阳光让她晃了恍神,她忽然停住脚步看着街道对面。
站在干枯树枝下的白霁手提着购物袋,冲她挥挥手。
她露出一抹极浅的笑,生出一种时刻被人关心和惦记的温暖。
男人从对街过来,瘦长的身影拉出长长一道影子,在她面前站定。
他将特地带来的奶茶插好吸管递给她,又牵住她的手,“没有休息好吧,在里面呆了一天真是辛苦了。”
陆知知喝了口奶茶,红肿的眼睛看着地面,想到刘舒一家的神态又消沉下来,“口罩女又杀人了,跟我惹上关系的人,都会被她杀死。”
白霁温声说:“我还活着,你会认为我是凶手吗?”
陆知知脚步一顿,偏头看他,“你是帮凶。”
她轻声说:“你觉得我该自首吗?”
“不应该。”
白霁说:“除非你想让口罩女将整个监狱的人都杀光。”
陆知知认为他在开玩笑,忍俊不禁,“太夸张了啊。”
“是吗?”他温柔注视她,“那就不要愧疚啊,同情心也不需要,那些东西都没有意义,有时候反而会伤害自己。”
陆知知的笑容落了下来,“我不希望无辜的人死亡,刘舒一家人明明都很好。”
白霁:“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人心的欲望和嫉妒,是最恐怖的东西。”
陆知知表示了赞同,“是啊,就像明明那不是真正的口罩女,但警局已经在根据视频里的线索捉人了,他们很急切的想将一起模仿作案,定成真正的口罩女作案。”
到时候,还是会有新的命案出现。
白霁安慰她,“放宽心吧,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
尽管白天有了男朋友的安抚,到了晚上独自一人在床上睡觉,陆知知还是做了噩梦。
梦里,她回到那栋温馨别墅,流着血的刘舒一家站在客厅里,眼睛皆是两个血窟窿直勾勾的盯着她,咆哮着质问她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陆知知拼命的挣扎尖叫着,但浑身都陷入了梦魇里无法动弹,直到门口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梦境。
她喘息着爬起来,走到玄关去开了门。
白霁穿着一套米色的居家睡衣,头发有些乱,戴着口罩,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
“我听见了你的尖叫声,还好吗?”
微凉的手指摸上她的额头,擦掉上面的薄汗。
对上那双担忧的狐狸眼,陆知知急促的心跳平缓了下去,疲惫道:“是我做噩梦了。”
白霁:“我陪你一会?”
陆知知看着他,忽然抬手戳了戳他的口罩,“你一个人睡觉还不忘戴口罩啊。”
白霁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为难:“要我摘掉吗?”
“不用了,我不想强迫你,你来陪陪我吧。”
陆知知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回到卧室,她现在确实需要陪伴,心里的慌乱因为那个噩梦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重新在床上躺下,白霁则在床边落座,他看了眼被摆在最显眼位置的石膏手,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显然被主人日日都在打理。
见他盯着那个礼物一直看,陆知知都有点尴尬了,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每天摸,就是定期会清理。”
“嗯,知知很珍惜呢。”
白霁回过头来,握住她的手,“不过那个东西已经没有用了,你可以天天来摸我的手,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陆知知侧过身,盯着他看。
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嘴唇涂了一层厚厚的润唇膏,发丝散乱在枕头上,脆弱又吸引他的目光。
白霁有点受不了她这样可以被随意对待的模样,关掉了卧室里的灯,伏身下去凑近她。
黑暗里,陆知知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轮廓靠近,清凉的气息扑到脸上,她有些紧张的攥紧了他的手,“你靠的太近了。”
“一直盯着我,是想要接吻吗?”
他在黑暗中摘掉了口罩,将吓人的裂口藏匿,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像是在撒娇勾引。
“或许吻我一会,你很快就能做个好梦睡着了。”
白霁现在是自己的男朋友,理论上,怎么接吻都是可以的。
陆知知看着黑暗里的影子半晌,在那吻快贴上嘴唇时,她主动仰了一点脖子与他唇瓣相触几分,开口道:“我不想吻你的唇。”
白霁瞬间失落了,“是吗?”
“但是我想亲你的手。”
陆知知捉住了他一直在掌心捣乱的手指,“我更喜欢这里。”
她对他的欲望,更多,来源于这双手的诱惑力。
白霁勾唇笑了,“当然可以,我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