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又来一个(1 / 1)

大概是因为他身份证上也是二十三岁,所以对这个数字比较敏感。

而且,鬼沉树和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之前很多的“巧合”……最后都证实,是有意的安排。

二十三岁,离开至今未归的前圣女……

虞幸目光黯了黯。

有个猜测。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前圣女,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信息,可以往后放一放。

一顿饭吃得不算快,就像食堂是整个学校的信息中转站一样,虞幸边吃边听,得到了不少能用得上的信息。

吃完晚饭,外面还是亮堂堂的,木藤上的“沉没之阳”的果子像人头一样摇啊摇。

他和其他人一起走出食房,刚准备回居住区,突然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远处山坡上朝这边走来。

树巫不参与每天的吃饭活动,一般都待在单独的藤木区,被重重叠叠的树枝遮掩,她的住所比祭坛还神秘,是以平时大家都见不到她。

现在看到树巫出现在食房附近,越来越多的信徒停下了脚步,纷纷望着她。

“树巫大人又来了,难道是调查出结果了吗?”

“这么快呀。”

“可不么,树巫大人可是会占卜的。”

美艳而冰冷的女人明明穿着和别的信徒一样的衣袍,却自带一种如同高岭之花般不可亵渎的气质,一点都不修身的大袍子也硬生生被拔得修长了几分。

她在众人的议论之下越走越近,随着距离的减少,那些议论声也越变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有新的神谕。”树巫说。

众人秉着呼吸,只有虞幸眉头一跳,觉得事情不简单。

鬼沉树不会耐不住寂寞,又打算在神谕上搞事情针对他了吧。

然而事实证明,这次的确是虞幸多虑了,树巫看都没看他,公事公办地抬高了声音,冷清宣布:“今天晚上,我们将会迎来又一位新同伴。”

“所有人在现在跟我去祭坛,迎接这位同伴的新生。”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

这是信徒们的意外才爆发出来。

“不是昨天刚来一个吗?怎么今天又来。”

“哇,头一次看到相隔只有一天的新同伴,之前最快的记录也是一个月吧。”

“这我不知道,反正从我来了这里开始,只见过两个多月来一次的。”

鲁本·里德也在人群之中,神色莫名,有种很强烈的违和感笼罩在他心头,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蠢蛋鲁本了,而是钮祜禄……而是智商解封的鲁本,他懂得低调,不再为此做出任何反应。

而后所有人都一起走向祭坛。

虞幸就跟在大胡子克劳斯旁边,听到别人的议论声,他对新人降临的频率也有了些了解。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突然到来的这个新人是个意外,起码是个打破了常规的存在。

那多半就是……

喻封沉了吧。

这个时间点,也只有鬼沉树主动拉下来想要同化的人才会出现,他都已经下来了,喻封沉被同时拉下来也正常。

而且这对他来说绝对算是个好消息,喻封沉算得上是个暂时非常稳固的友方,能拉着一起搞事情的话,威力应该不止1+1=2吧。

带着隐约的期待,虞幸近距离围观着树巫。亲手推开了祭坛的大门,将200多人一起带入了黑咕隆咚的封闭建筑里。

虞幸骤然从明亮的环境回到一片漆黑里,眼睛还需要适应,但是树巫却省去了这个环节,只见黑暗之中一盏接一盏蜡烛被点燃,每只蜡烛点燃的时候都能看见树巫一半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

这些蜡烛的摆放很有讲究,他上次就觉得蜡烛组成的图案像是一个古怪的阵法,如今看了几本放在房间里的书籍之后,对于这种图案更是有了一点点的熟悉感。

这好像和书籍里偶尔会用到的处理养料的阵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虞幸毕竟还没有系统地研究过巫师教派在阵法方面的文化,看得也不是很懂,只能当做纯粹的观众,随着蜡烛一点一点笼罩祭坛,看向了祭坛正中央的巨木上的人。

嗯?

由于木藤周围的蜡烛比较多,就像明亮的舞台和漆黑的观众席一样,舞台上的人看不见观众,但观众却能将演员看得清清楚楚,上次虞幸被钉在树上,只能看到蜡烛旁边的衣袍和一双双苍白赤裸的脚,这一次他倒是很快看清楚了被钉着的人影。

好像比想象中……矮一点点,瘦一点点。

等下,这好像不是喻封沉的体型。

但也并不陌生,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安贝尔·布拉德利,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由你带着众位信徒在此等候,若树上的人醒来,他便是我们新的朋友,若树上的人在天黑之前还没有醒,就随便他成为养料吧。”树巫冷漠的话语响彻在祭坛里,带起一阵阵空灵的回声。

安贝尔·布拉德利身为圣女,这本就是她的职责,她上前一步,站得比克劳斯还要往前一点点,轻声道:“我明白,您请回去休息吧。”

接引新人用不着树巫在场,而树巫每承接一次神谕就会耗费大量的心神,赶过来通知之后,她就需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了。

接引方面的事,交给圣女和话事人即可。

树巫也没客气,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走向祭坛外,只见祭坛的门开了一条缝隙,而后又关上,祭坛内部的氛围才突然像是破冰了一样轻松起来。

“我还是好怕树巫大人啊,她的气场太强大了,在她面前我都不敢说话。”

“谁不是呢,还是她不在我们轻松点。”

安贝尔轻轻笑了两声,克劳斯神色复杂,按理说他是需要呵斥这些信徒别没大没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也产生了和信徒们同样的想法,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新来的又是一个男人,我们都多久没有迎接过女人了?”

“有五个月了吧好像。”

“这个新人看起来……好像和罗伊一样,都带了一点东方面孔的感觉呢。”

虞幸眯着眼,正试图透过重重黑暗,看清被钉在树上的人那低垂的脑袋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