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喝酒了?(1 / 1)

回到小院,随风被江云骓一脚踹翻在地。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瞒不过江云骓的耳朵,起身后又站到江云骓面前,方便他踹。

“属下的确不该擅作主张,但今天她分明是和那个人一唱一和故意讽刺少爷,他们……”

“他们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江云骓眼神凌厉的打断随风。

徐明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江云骓都是认的。

不管花容是不是别有居心故意接近的他,三年前他对花容所做的一切,都是卑劣可耻的。

他舍不得萧茗悠被凌辱、承受痛苦,却要让花容承受这些,那就是自私自利。

正是因为认罪,江云骓这三年才会日夜煎熬,活在自我谴责之中。

随风不忍心,梗着脖子反驳:“少爷没有逼她去死,是她故意设计假死脱身,害少爷差点死在牢里,少爷把所有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哪怕受了酷刑也不曾把她给的那张假路线图交出去,就算她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她没回来做证,如今还这样对少爷,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随风很为江云骓叫屈。

江云骓又踹了随风一脚,冷着脸说:“这几句话都受不了,如此沉不住气,你也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

听到这话,随风意识到江云骓真的很生气,连忙说:“属下知错,求少爷恕罪!”

——

去年穆铭善已经过了四十寿辰,今年的生辰宴办得并不隆重,除了家里人,就只有穆铭善的一些同僚、至交好友和江云骓。

花容和去年一样帮着李管事收礼入库,记下礼单。

做管事其实不是容易的事,上要揣摩主子的心思喜好,下要管着手里的人认真做事不出纰漏,府里越是热闹,脑子里更要绷着一根弦儿,毕竟主子可以喝醉,客人却还得照顾周全。

傍晚,花容才和李管事一起坐下来吃饭。

宴上剩了不少饭菜,厨房还送了一壶酒来。

酒是热过的,酒香四溢。

李管事只是闻着味儿就来了精神:“窖藏十年的梨花白,这可是好酒啊。”

花容主动给李管事倒酒,在李管事的劝说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三年花容东奔西走,学会喝酒了,但也只能喝几杯,她先垫了几口菜才陪李管事喝了一杯。

热酒下肚,李管事打开话匣子。

说起自己的故乡和前半生的波折,花容很认真的听着,在适当的时候附和两句,李管事难得与人聊得投机,更是滔滔不绝。

花容又给李管事倒了不少酒,等李管事有两分醉意了才问:“青龙山上的土匪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来这儿一年都没听说过,那山上当真有女鬼吗?”

“傻小子,这世上哪儿来的鬼,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在装神弄鬼。”

李管事笑出声,花容憨厚的挠挠脑袋,又问:“那些土匪劫杀了那么多富商,大人为什么不出兵剿灭他们呀?”

“咱们大人是靠着永安侯府的关系才能来这儿做官的,哪里有剿匪的本事啊,”李管事打了个酒嗝儿,又神神秘秘地说,“而且,那些土匪背后有人!”

到漓州后,花容很少再关注外界发生的事,猛然听到永安侯府四个字,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花容晃了下神,不能问得太深,转而问:“所以去年那樽血玉珊瑚是永安侯送给大人的吗?”

血玉本就是稀罕之物,一般做个手镯或者耳坠就要卖不少钱,那樽血玉珊瑚一看就是举世无双的无价之宝,若是出现在皇家宴席上,还算正常,出现在漓州,就有些违和了。

所以花容对这份礼物印象很深。

李管事人虽然温和,嘴却挺严的,这会儿是真的醉了,没对花容起疑,觑着花容说:“你小子倒是识货,那血玉珊瑚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但你这话说反了,咱们大人靠的是永安侯,哪有让人家送礼的,这礼物是渝州州府送来的。”

渝州和漓州是紧挨着的,两州百姓来往密切,官员有些来往也很正常,但渝州州府和穆铭善的品阶一样,这礼送的未免太重了。

况且州府一年的俸禄不过上百两,就算有些私产,也不能胜过瀚京经过百年积累的世家大族,渝州州府又是如何得来的血玉珊瑚?

花容觉得奇怪,嘴上应和道:“原来渝州州府和咱们大人关系这样好呀,那以后他过寿,一定要记得准备贵重些的回礼。”

“倒是不必准备什么回礼,人家送东西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收着就行。”

酒劲儿上头,李管事困了。

花容不再多问,把他扶到床上,又打来热水帮他擦了擦脸。

李管事迷迷糊糊的说:“大山,你这人心好,又实诚,不如给我当儿子吧,以后我死了你就接我的位置,我也不要你做别的,逢年过节给我烧几张纸就够了。”

“您老说话算话,可不能骗我。”

花容守着李管事睡着,把屋里的残羹冷炙都收掉才准备回屋,半路上却碰到一行人匆匆而来。

为首的人穿着一件黑色大斗篷,面目笼在斗篷里,根本瞧不出长什么样。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客人来?

花容迎上前,隔着四五步的距离,那人身后的随从便亮出一方金灿灿的令牌,冷声喝道:“贵客登门,还不让开!”

那令牌是内务府特制的,从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

花容立刻停下步子,行礼的瞬间,夜风吹动斗篷,花容不经意的扫到来人半张侧脸,顿时冷汗淋漓,把头低下去。

“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对方没有理她,径直朝主院而去。

等人走远,花容立刻回了自己的屋子,想到刚刚那张侧脸,手心一直在盗汗,然而一进屋,就被人摁到门上。

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花容看不清屋里的人是谁,心跳到嗓子眼儿,下一刻却听到江云骓低哑的声音:“喝酒了?”

一开口,浓郁的酒味儿扑鼻而来,江云骓也喝得不少。

花容却安心不少,抓着江云骓说:“我刚刚看到殷还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