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有个女儿(1 / 1)

江云骓是负心汉的事对卫嫣的冲击有点强。

当天夜里卫嫣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成了那个被江云骓抛弃的婢女,伤心欲绝的从河边跃下。

那个梦异常的真实,醒来后,强烈的窒息感让卫嫣后怕不已。

她的手脚冰凉,真的像是刚从冰凉刺骨的河水里爬起来的。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秋兰闻声赶来,挂起帘帐帮卫嫣擦汗。

卫嫣点点头,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腰刺痛了下,像是有人用针狠狠扎了她一下。

卫嫣皱眉,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皮肤很光滑,什么印记都没有,卫嫣又让秋兰查看了一番,也没发现有针眼或者出血的地方,只是那块胎记比平时要红一些。

秋兰想了想说:“许是前些日子总是下雨太潮湿了,奴婢一会儿就把床褥都换一下。”

那点疼很快就过去,卫嫣也没察觉到有其他不适,点头应下。

吃过早饭,卫嫣和往常一样准备去小佛堂陪卫夫人礼佛,刚出门,冬梅便慌里慌张的跑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大早上的小姐好着呢,你胡说什么,叫夫人听见仔细你的皮!”

秋兰板着脸呵斥,冬梅吐了吐舌头,拉着卫嫣说:“小姐,有个女人撞死在平西王家门口了!”

卫嫣眼皮一跳,秋兰也有些被吓到,问:“为什么呀?”

平西王妃死后,平西王就一心扑在了行军打仗上面,怎么会有女人撞死在他家门口?

“那个女人说她是平西王养的外室,还为平西王生了个女儿,现在平西王死了,她也觉得活着没意思了,不如殉情下去侍奉王爷和王妃。”

平西王对平西王妃的深情在夷州众所周知,现在突然冒出个外室,还有了女儿,众人的八卦之心全都被勾了起来。

秋兰也被惊到,忍不住问:“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在撒谎?她女儿真的是平西王的吗?”

“这谁知道呀,平西王都死了,也没办法滴血验亲,”冬梅耸耸肩,随后又道,“但那个女人也没贪图什么,就这么一头撞死了,如果是撒谎,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那女人的话的确很离谱,但加上一条人命,信的人便多了。

卫嫣昨天还在想,江云骓和平西王是亲兄弟,怎么一个忠贞不移,一个见异思迁,没想到今天一醒来,平西王也变成了俗人。

不过这件事还有疑点,卫嫣没有完全相信,轻声问:“那个小姑娘在哪儿?”

“被老爷带回衙门问话了,他们都说她和平西王长得挺像的。”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觉得那个小姑娘是平西王的血脉。

不知为何,卫嫣胸口有些滞闷。

连平西王都熬不过世俗欲望,这世间难道就没有从一而终的男子了吗?

卫嫣陪卫夫人礼完佛,卫湛就派人把那个小姑娘送到了家里。

平西王已经死了快半年了,小姑娘的母亲也当场撞死,这事闹得这样轰动,在证实她的身份之前,只能先把她安置在府里。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民女叫叶念。”

叶念穿着一身草绿色衣裙,乌发拢到右肩编成一个长长的辫子,一双眼睛又黑又大,眸子很亮,像是价值连城的黑玉。

目睹母亲撞死,叶念痛哭了一场,眼眶红肿的厉害,看卫夫人的时候还有些怯生生的。

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平西王妃死后一年,平西王就因为思念亡妻白了头,卫嫣以为平西王就算养外室,也该是几年之后的事,可眼前的叶念和她差不多高,至少也有十三四岁了,也就是说,平西王妃死后可能不到一年,平西王就养了外室。

那平西王的头发是白给谁看的?

卫嫣越想越觉得讽刺。

叶念的身份特殊,若证实是平西王的血脉,说不定要接回忠勇伯府去,卫夫人又问了几个问题,便安排人去给叶念收拾院子,又让卫嫣拿几套没有穿过的新衣服给叶念穿。

卫夫人安排的周到,叶念听着听着落下泪来,跪下磕头:“多谢夫人小姐收留之恩,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求夫人让我为母亲敛尸!”

提到母亲,叶念哭得十分伤心。

卫夫人被她感染,有些心疼,亲自上前把她扶起来,温声道:“你母亲的尸首要暂由衙门保管,等过些时日查清楚真相,自然会安排人安葬她的。”

叶念又谢了恩,脸上染了泪痕,柔弱却坚韧。

卫嫣没有见过平西王,看不出叶念和他长得像不像,但从这第一面来看,叶念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和保护欲的小姑娘。

但卫嫣见识过白夕雾装柔弱的手段,还是保持着警惕,没有完全把叶念当作弱势方来看待。

卫夫人又安慰了叶念几句,让人带她去洗漱休息,卫嫣也回去找衣服给她。

冬梅有些不解,小声嘀咕:“小姐,夫人为什么要拿你的衣服给她穿呀,就算她真的是平西王的女儿,也不过是个外室之女,如何能与小姐相提并论?”

“你是不是傻?”秋兰怒其不争的戳了戳冬梅的脑门,“平西王没有子嗣,如果她真的是平西王的女儿,就算是外室之女,也会得到忠勇伯府的重视,夫人不是看得起她,而是顾忌忠勇伯府,再说了,咱们小姐难道会差这几套衣服吗?”

卫嫣不缺衣服,所以叶念不是平西王的女儿,给她几套衣服穿,卫嫣也没什么损失。

卫嫣很快找好衣服,又拿了些适合叶念的首饰让秋兰一并送去。

没多久,叶念换好衣裙,戴上首饰来向卫嫣道谢。

“卫小姐的衣服很漂亮,穿着也很舒服,多谢卫小姐不嫌弃。”

叶念的五官生的很好,仪态也不错,换上卫嫣的衣裙后,整个人都多了贵气,确实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女儿。

“叶姑娘不用这么客气,你既来到府里,就是府里的客人,理应好好招待,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尽管提。”

“好,”叶念点头,而后试探着问,“我听说忠勇伯世子也在府里住,他……真的很凶吗?”

按照辈分,她该唤江云骓一声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