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对不起……我,我真该死!”北冥自责道。
“傻子,谁用你跟我解释这么多。”梵音躺在他怀里柔声道,不再听他多讲。
“我,我做的不对,我做的不好,我当然应该跟你赔礼,请求你原谅啊。”北冥懵然道。
“你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做的不对。不都是为了我,怕我一时想不起那许多,错开了害我的凶手。可时空隧道被雷落打开,引来噜噜,一切都将不得控。我们几个的灵力也开始肆意蹿长,越发不稳,更加不知再会引来什么。你情急之下,迫于找到他们加害我的真相,所以才这般铤而走险啊。”梵音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倒是有些累了,长吸了一口气,倒在北冥怀里,懒懒地靠着。
“我,”北冥听着梵音的解答,舌头打结。
“不就是这样吗,你什么?”梵音软绵绵道。
梵音见北冥半天不说话,爬起来歪着脑袋看他。北冥傻傻地看着梵音,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音儿,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因为我是你的音儿啊……”梵音菱角般的小嘴向上翘了起来。
北冥眉头一皱,嘴角酸涩,眼眶湿润,抱住梵音,吻在了她的额头。
北冥抱着梵音过了许久不再讲话,只听梵音柔声道:“北冥,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告诉我,好不好。”
半晌,北冥开了口。
十七年前,北冥送梵音、天阔、崖雅三人来到了地球,托付给夜氏照顾,木沧决定留下后,北冥离开,并带走了姬菱霄。
北冥带着姬菱霄重回时空夹缝。原来,十七年前,北冥目睹梵音死状,暴走失控,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时空灵力,在菱都上空开了个口子。北冥丧失理智的情况下,感到体内灵力肆放,不得控制,天地间即将随着他的灵力暴走,扭转乾坤。容不得他多想,北冥抱着梵音跳进了他打开的时空隧道之中。来到时空隧道之后,一片混沌,北冥的灵力依旧不得控,他一心只想挽回自己的妻子,那信念在他脑海中像一个陀螺漩涡,吸走了他所有精神,所有能量。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虽然身在时空隧道之中,可周身却再次旋起一股通天遁地之力,那灵力围绕在他周围,越旋越高,越展越广。
最后,北冥竟凭借一己之力,在时空隧道中造出了一个完全由他掌控,属于他一个人的异端空间。在那里,他可以任意操控属于他的空间与时间。
北冥发现了异端空间里的异样,他开始全神贯注,倒转时间。果不其然,一切开始奏效了。梵音的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变化,一点点变小,时空开始倒流了!
“噗通!噗通!”心跳的声音从梵音身体里传来,那细若无声的动静足以撼动北冥早已癫狂的大脑。他从失控之态猛然抽离,回神看着怀里的梵音,紫红的唇间晕开点点血色。他的音儿回来了!
大喜过望,他的灵力随着他亢奋难抑的情况继续不断向外扩张。梵音变小的速度随之加快,不一会工夫,梵音在他怀中已成婴孩模样。那弱小的身躯传来点点温度,却足以暖透北冥的心。
北冥笑着,口中已经开始涌出大量鲜血。他向自己胸膛看去,心口的位置,无限灵力还在向外喷放着,撕裂他的身体。异端空间从他身上不断拔去灵力,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这个由他创造出的空间了。异端空间在不断延展,每一寸地方都是从他身上抽取的灵力创造而来。在这无垠的时空隧道中,异端空间的存在就好似一个时空夹缝,凭空幻化而来。
此时的天阔和崖雅已经跟着北冥一起来到了他创造出的异端空间,与梵音一样,天阔和崖雅也在时间的不断逆转中变成了婴孩。
北冥见状,如果再这样下去,任由异端空间无限抽取他的灵力,他终会灵丧而亡,而这空间也会随之崩坏。然而这时他发现,一切都太晚了,空间已经被造出,一切运转都如齿轮般在继续,他已经无力掌控这变化。时空浩瀚,再小的世界,终将变成宇宙。时空术想改天换地,代价终将要了他的性命。
北冥看着眼前的梵音,看着天阔和崖雅,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害了他们的命。唯有一个办法,他散去这一身灵力,让这异端空间取无可取,暂停扩张。
只听北冥大喝一声,灵浪瞬间迸发而出,一涌全尽。异端空间,收涨几回,吞下了他全部灵力,戛然而止!
北冥轰声倒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些细碎之声传进北冥耳朵,异端空间有人进来了。
“她还没死!”一丝尖锐刺穿北冥耳膜!谁!北冥暗道。
“你干什么!”又是一个声音,低沉粗陋,同样不怀好意!
有两个人在争辩。
北冥冰冷的双眼张开了,胸口一团滚烫,时空术给他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还在不停涌出鲜血。
姬菱霄、木沧正站在他眼前。经年的战场生存,让北冥像猛兽一样敏锐,没有一个人是善意,皆为虎视眈眈!他的心在那一刻变得冰冷无比,随着血一样流干了。
他抱起梵音,用军装裹住了天阔和崖雅。
“主将,您要干什么?”木沧开了口。
北冥朝他看去,尖锐的目光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都害怕与他对视。木沧不再说话。北冥闪身出了异端空间,重新回到时空隧道内。
之前由于仓皇,北冥没有辨清时空隧道的来由,这也是他第一次通过时空术打开时空隧道。他挥手一去,拨开混沌,无数时空甬道出现了,无数世界穿梭在时空隧道之中,各型各色。
他凌眸一闪,找到了。一道金色裂缝出现在一条蔚蓝甬道上,好像一条金灿灿的伤疤。就是那里,离开弥天大陆的另一个世界——蔚蓝地球。
那金色裂缝正是当年夜昼打开时空隧道,切开地球的时空甬道,逃离时留下的。
北冥计算着时间,沿着地球甬道,走到二十四年前,梵音出生的年纪。他手刀一劈,地球甬道再次被切开了。北冥带着梵音、天阔、崖雅,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