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夜公救命(1 / 1)

弥天记 夜行仙 1251 字 10个月前

“小音!”崖雅还欲在唤,只觉身体虚弱,再难出声。

她和天阔齐向北冥望去。两人骇然立于当下,北冥口中大量喷出鲜血,以心脏为中心,无数灵芒四散,在他身上割裂出无数深沟伤痕,刨心穿肺、裂骨断脊。北冥的身体即将四分五裂!

“哥!”天阔痛哭道。

唰的一回,耀白空间里再无嘶喊,跟着几声轻啼羸弱响起。啪嗒啪嗒,大滴大滴的鲜血从北冥身上肆意留下。他抱着怀里的梵音,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婴孩般大小的女孩儿蜷缩在北冥鲜血淋漓的怀中,婴孩鼻尖一嗅,哭了出来,气若游丝。

北冥望着怀里婴孩,眼泪夺眶而出,随之紧紧一拥道:“音儿,不哭,音儿……不哭……”说完后,他再无力气,倒在了血泊中。

空间里安静了下去,良久,一个人从外面“钻”了进来。木沧来到北冥身边,俯身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第五的,跟着一声长叹,舒缓下去。

“我的冥哥哥呢!冥哥哥!”又一个娇声随着木沧身后传来,姬菱霄蹿蹦着闪了进来,在看到一地血泊后,姬菱霄跑上前去,搬开北冥身躯探望,忽听她尖叫一声,“啊!”的坐在地上。北冥身上狰狞的裂口让她惊恐不已,伤口随着他的心跳翻动着,心脏也似要暴露出来。姬菱霄把北冥推在一边,不敢再看。

忽而,一声轻咛,炸响了姬菱霄的耳廓,梵音在北冥怀中轻转着,贴着他的心口又近了些。

“她还没死!”姬菱霄猛然俯下身去,揪住梵音衣衫襁褓。

“你干什么。”一声低喝,阻止了姬菱霄,木沧审度着她。

姬菱霄霍地回头看向木沧,一丝鄙夷漫上唇眼,唇角抽动了一下。他两人均是审视着对方,半天不语。忽然,一道冷冽从地上射来,两人均是一怔,齐齐向地面看去。

北冥凛冽的目光从他阴冷的眼中射出,深不见底。

“北冥!你醒了!”木沧见状,赶忙俯下身去。

“佐领?”北冥低声道。

姬菱霄微微一颤,不敢上前。北冥护着胸口,抱着梵音慢慢起身。见她呼吸微弱,心中又是一疼。随后,他又向旁边天阔、崖雅看去,两个“小孩儿”都在熟睡,没有大碍。

北冥站起,手中抱着梵音和崖雅,木沧帮忙照看天阔。北冥的伤口还在滴血,时而愈合、时而张开,面无血色。

“主将……您有何打算。”木沧道。

北冥不语,闪身出了自己创造出的异端空间,重新回到了一片混沌无序的时空裂缝中,木沧与姬菱霄跟出。北冥反手一挥,一道光亮霍然出现,仿佛一条甬道,向两端无限延展开来,没有尽头,繁杂的影像出现在那条甬道之中。

北冥向前走去。

“主将,您要去哪?”木沧伸手拦道。

北冥回头看向木沧,面无血痕、煞气森森。木沧即刻撤回了阻拦北冥的手臂。北冥继续向前走去,待走出二十四步时,他停下了。开口道:

“你们要回去还来得及。”

木沧与姬菱霄听闻,不明所以。随后二人恍悟,向周遭一片混沌看去,只见身后同样出现一条甬道,正是他们过来的地方,甬道上有条淡淡的裂痕,正是被北冥方才在菱都劈开的缺口,而那甬道之内的世界就是弥天大陆!

“主将,您要去哪?”木沧再道。

“回弥天,就那一个机会。”北冥再不多话,大步走进面前那条不明来由,无限流淌的甬道之中。木沧低头看去,他怀里的北唐天阔,早不知何时已被北冥带走了。

漆黑雨夜,北冥用长袍裹着两个婴孩,天阔和崖雅还在熟睡着,北冥尽量安稳地提着他们。梵音被他掩在怀中,他解开衣扣,让她藏在自己的薄衣里,少淋些雨。

北冥胸前的无数伤口灼烧般疼痛着,冷汗浸透了衣背。梵音冰凉的小脸轻靠在他胸口,缓着他点点痛楚。石阶上,一扇大门打开了,一个长者居高临下,俯看着北冥。

突然,石阶上的长者浓眉一蹙,赫声道:

“你怎么敢!”

“夜公……请您救救我的妻子……”北冥卑躬道。

“原来北唐家竟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出来!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估错!北唐家没一个好东西!不安好心!早就觊觎我时空术士一族的法力!无耻之徒!夺我长女!只为我夜家血脉!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替天行道!”夜昼大喝道。

“老头子!你干什么!那是你的亲外孙!”湖泊冲了出来,急声道。

“闪开!你看看眼前这个畜生做了什么!搅弄时空,玩弄于股掌之中,任他妄为!他竟从弥天跑到这地球之上,逆时而上,找到我们!你怎知他安的什么居心!会不会和灵主狼狈为奸!出卖我们!”夜昼疾言厉色道。

“夜公!孙儿万死不会伤害您和外祖母啊!”北冥听夜公如此污蔑自己,痛心疾首,辩解道。

“闭嘴!谁是你外祖母!滚回你北唐家老巢去!再不走,我定不饶你!”夜昼道。天空雷电频闪,暴雨倾盆。

只听北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夜昼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道:“夜公!求您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救救我怀中妻子吧!我北唐北冥求您了!我这条命,您要拿就拿!我绝无半个不字!只请您救救我的妻子!我求求您了……”“噗!”的一声,北冥口中咳出大量鲜血,他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流如注。

“冥儿!”湖泊奔下石阶。

“老婆子,你要动他,我现在就杀了他!”夜昼威胁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湖泊痛哭道,“你和夜雨什么时候能原谅风儿啊!”

忽然,一个尖刻的声音在夜昼身后响起:“我和父亲为什么要原谅她!抛家舍母,只为一个烂男人!我们凭什么要原谅她!”夜雨尖声嘹亮道。多少年了,她忘不了姐姐头也不回,离开她的样子,她像个一文不值的破布偶被心爱的姐姐抛弃了。她算什么,她和姐姐的姐妹情深算什么,都是她一腔欢喜、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在她小小的年纪里,她不明白,有什么比姐姐更重要,有什么比她们姐妹情深更重要!然而夜风的离去狠狠给了夜雨一记耳光,原来她们的姐妹情分在夜风看来,脆的像张纸,比起一个男人,一文不值、不可比较。可她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她害怕,她心痛,每每想起姐姐,她只敢说是姐姐抛家舍母,却只字不提自己。

“又是这件暗红军装!又是这身虎头绣样!北唐家还要来我夜家抢什么!”夜雨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