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阔凑了过来,低头看着:“没事,身体在恢复,慢慢就好。”
“真的吗?”崖雅半信半疑。
“放心吧。”天阔道。
天阔发现凌野正坐在对面床上,一动不动,时而看着他们,时而看看手中的书。
“哥,我买了早点,我给你打点热水过来,咱们一起吃好不好。”凌烟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毫不遮掩。
这时只听对面床铺上,梵音吸了好大一口气,醒了过来,呢喃着翻过身来。
“小音,你醒了!怎么了?昨晚不舒服了吗?”崖雅急切问道。
“嗯。”梵音轻声应着。一晚上的噩梦,梵音如临战场。
“怎么还哭了?”崖雅关切地看着梵音,看到梵音脸颊上还有泪痕。
“没事。”梵音坐了起来,心情低落。
“小音你吃东西吗?”
“哥你吃东西吗?”凌烟和崖雅异口同声道。
“不吃。”那两人也一口同声道。
崖雅手里端着一碗汤面,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看向对面。谁料凌烟眼神游走,正和崖雅撞了个正着。只见她脸上立刻绯红一片,扭捏地又轻声问了一句:“哥,你吃点吧,不然都凉了。”
崖雅听过,瞬时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把汤面送到了天阔手里,尴尬道:“那个,那个,小音不吃,你吃了吧!”
“啊,好。”天阔乐意的悠哉道。
“你好,请问,你叫小音吗?”坐在对面的漂亮妹妹凌烟突然开了口,显然车厢里的人都没有想到,齐齐看向了她,就连她哥哥凌野也看了过去。
梵音神思别处,没有注意,没做回答。
凌烟被晾在了一边,好像有些无措,浓密卷翘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副惹人怜的楚楚样子。
“哥,她也是你以后的同学吧。”凌烟见无人回答,又往自己哥哥身边挪了两分。
听到这,梵音回过头来看向对面兄妹俩,眼神一闪不闪。凌野迎上了她的目光。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梵音对于昨晚摊倒在水池后的情形一点不记得了。只觉得恍惚间北冥在她身旁。她又看了一会儿凌野,不觉皱起眉来。这个人哪里跑出来的,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和北冥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梵音随即偏过头去,不想再看那对兄妹。
“那个,小姐姐,你叫小音吗?”凌烟见梵音刚刚看向他们,就又主动示好道。
“关你什么事!”梵音突然厉色道。就连坐在她旁边的崖雅和天阔也是一惊。
其实连梵音自己也弄不清楚,许是因为北冥不在她身边,而让她焦躁起来。一切和北冥有关的东西她都不想听到,包括自己的名字,因为那并不能让她多知道一些北冥的情况,反而会让她不停地想起他来。
其实以前在东菱,梵音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思念北冥过。他二人心有灵犀,相互关心,相互帮助,连一句拖泥带水的话都没有,更没谈过其他。可此时梵音就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总有一股邪火想往外冒。
“你哥真的没事吗!”梵音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怒气满满,吓了崖雅一跳,“哎呀!小音!吓死我了!”
“我哥?我哥,我哥没事啊。”天阔也跟着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
“那你结巴什么!”梵音还是凶道。
“我发誓!我哥他安然无恙,只是时机未到,他暂不能来看你,你等他。”天阔正色道,如果他没猜错,梵音此刻的灵力正在急速增长,记忆也随之而来,他要稳住她。
梵音紧闭着双唇还想发难,却强行忍下了,她自是知道此刻的自己暴躁极了。
过了许久,崖雅大着胆子,偷偷凑了过来,小声道,“小音……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嗯。”梵音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道。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了……所以,所以脾气很大?”
梵音听过,傻傻回过头来,冲崖雅眨了眨眼睛,忽然,只听她大叫一声:“哎呀!”
“怎么了!”崖雅跟着直起身板。
“我!”只见梵音脸上立刻一片绯红。
“我猜对啦!”崖雅突然开心道。梵音满脸窘迫地看着她,鼓起小嘴,模样甚是可爱,眼睛害羞的滴沥咕噜转了起来。“怎么办……”她小声道。
“哈哈。”崖雅呆头呆脑地笑了一声。梵音瞪了她一眼。她随后对着天阔道:“天阔,你先出去一下。”
“什么?”天阔一脸迷茫的看着崖雅,“我还没吃早饭。”
“待会进来再吃。”崖雅愣了他一眼,天阔哦的一声,灰溜溜的往外走去,“那个,对面的,对面的,你们俩,麻烦可以出去一下吗?我和我朋友有点事做。”自从昨晚崖雅发现对面兄妹俩的奇怪相处模式以后,她就对他们心生厌烦。这一点竟然和梵音不约而同的一样了。
见崖雅态度不善,凌烟看向哥哥,等着他的意见。凌野起身走了出去,妹妹跟在身后。
等大家都出去了,梵音尴尬地从行李箱里找出干净的衣裤。这一夜的精神紧张,折腾不断,害得梵音生理期提前了。
“床上没有,放心吧!”崖雅笑眯眯道。梵音难为情,没有理她。“那对兄妹真是奇怪。”崖雅说道。
梵音难得好奇别人的八卦,这时听崖雅如此说来,也投来怀疑的目光。“你也觉得?”
崖雅点头,“嗯?这么说,你也听见了?”
“听见什么?”
“昨天晚上啊,那个妹妹一直说喜欢自己的哥哥。啊呀!”说道这,崖雅使劲胡撸了胡撸自己的胳膊。
“嗯!”梵音煞有介事的点着头。
“真是……真是……这里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啊!”崖雅语无伦次道。“你昨晚也听见了吧。还有刚才啊,你看看她对她哥哥的样子,我的天!”
“我昨天晚上倒是没听见什么,只是做了一晚上噩梦。可是我刚才醒来,看见他们,也觉得怪怪的,心里不舒服。我以为是我自己身体状况不好的原因呢。”
“不是你的原因,我看着也别扭!”崖雅笃定道。
“原来是这样。”梵音也若有所思。
“小音,昨天晚上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到东菱与灵主亚辛开战了。”话落,梵音沉寂下去。崖雅怔在当下。那是一段艰辛的回忆,梵音还未从自己的记忆和现实分离开来。她默默整理好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小音还好吗?”天阔走了进来。
“不太好。”崖雅心疼道。
走廊里,凌野看着梵音的背影,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