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因为豫州那边这些日子的蓄意隐瞒,那边上报的文书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可以参照都东西。
上报的,大多都是诓骗陛下的假东西,能有什么整理的价值?
所以豫州送上来的文书虽然多,但用得上的,却没有几本。能拿来参照的,更是少之又少。
总共就那么点儿可以说的东西,文承东全都挑出来了,他还能说上些什么?就算发现一点点边边角角,可以补充的东西,他也不好意思拿到这大殿上来说啊。
说那些没用的,完全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而且,还会让他处于更被动的局面。
“呵…朕还以为,方尚书努力了一晚上,会有很多要补充的地方呢。”顾瑾渊杨扬嘴角,笑容冷淡。
而方振宇,则是忽然转首,恨恨等着原本位列于他身后的文承东道,“臣此番,确实是做了无用功,而且还做得不够好,比文大人晚了一步。”
“可臣还是想问问文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管是上报还是整理,为什么都不与臣说?”
“大家同为户部官员,管的,也是同一件事情。因为事情紧急,文大人越过臣直接上报,臣没有怨言,但后面的事情,为何也不告知一声?”
“若是臣提早知道臣做的这些,已经是文大人做过的事情了,那臣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可做其他事情了。”
“大家齐心协力对抗这次灾荒岂不更好?为何要各做各的事?这样,朝廷还明确个官员的分工做什么?”
从头到尾,文承东没有一处地方做得不好,所以方振宇唯一可以拿出来说的,便只剩下了这一点。
文承东越过了他上报陛下豫州的事情不说,还从头到尾都没知会一声。
这一点,是文承东唯一没有按照规矩办事的点。方振宇如今,也只能逮住这点,质问文承东,顺便,把自己做无用功的事,赖给别人了。
被方振宇点到名后,文承东也迅速出列,毫不惧怕地答道,“方大人,下官认为,这样的大事情,理应先告知陛下。”
“就算下官先跑一趟您的府邸,把事情告诉您,不也是要一同进宫,向陛下汇报的吗?”
“难道,这么大一件事,您还能自己担下来,自己处理?”
“你说得不错,确实理应先告诉陛下。”方振宇先是对文承东的话表示赞同,但很快,又沉下了面色道,“但本官作为户部的尚书,对此事的处理进度,总有知情权吧?”
“你瞒着不吭声,不说自己已经做了什么,导致本官又重复做了相同的事,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浪费吗?”
“下官晚上与陛下商议完出宫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文承东不慌不忙,淡淡答道,“夜已深,下官回去之后,便没再让人去您府上打扰了。”
“况且,这时候,您对这件事,也应该有所了解了。”
要是连皇帝陛下都看到户部的文书和急报了,他这个户部尚书还懵懵懂懂,那他,就真可以告老还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