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抬眸,望着顾瑾渊,怔怔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此刻应当说点儿什么好...她本能地不想跟身旁的人谈论牧亦辰,但他们这一路上,不仅听了不少关于今日东郊桃林聚会的事,还在一家小店里,见到了本人...
偌大一个京城,随意进家小店吃点儿夜宵也能碰上,这到底是什么缘分...
“他好奇怪...”顾瑾渊那双琉璃眸子在凤目中转了一圈之后,又眯眸道,“怎么都不跟旁人打交道的?”
“上次裴贤盛说他只是不喜烟花之地,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看起来,跟洁身自好似乎没有多大关系,反倒像是...”他想了想,方才找出一个词来形容,“像是有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姜绾芸垂眸,淡淡回道,“名次那样好,是我我就该为自己庆祝了。”
“总不能...是还没有确定自己能得到第一,所以就借酒浇愁吧?”
顾瑾渊耸耸肩,“这就要问他了。”
姜绾芸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顾瑾渊却直接端起酒杯朝牧亦辰走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兄台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唉声叹气?”
姜绾芸:“...!!!”
他要做什么?!难道他想借着这机会,跟牧亦辰打听他愁从何来?!这怎么使得?!
这厢,姜绾芸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那厢,牧亦辰就已暗中打量了顾瑾渊一眼,略带提防之意问道,“兄弟这是何意?”
后面上来了一群人他并不是不知道,但他就坐在这角落里吃菜饮酒,不碍着谁也不扰谁,自然,就没对后面那群人太上心。
但眼下...这位公子哥儿突然坐到自己对面来,是几个意思?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自问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小有名气,但...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眼前这位,总不至于又是来拉关系或是来说亲事的吧?
而且,他瞧这位气质高雅,举止端庄,倒也...不太像之前那些人。
“就是瞧见兄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饮酒,有几分孤独味道,好奇之下,便过来瞧瞧。”顾瑾渊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大大方方说了之后,又挑眉问道,“兄台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在下叹气,自然是因为心中有事。”见对方神色坦然,牧亦辰也稍微放下了些戒备。但关于自己的心事,他还是只字不肯透露,“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在下与公子萍水相逢,贸然说了,公子应当也听不明白。”
“是以,在下也不知应当与公子如何说起。”
他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是不愿说,而是把责任都推脱到了双方的互不了解上面。如此说话,最不得罪人。
顾瑾渊那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用意。所以在听见这话的时候,便不免挑了挑眉尾。
他方才还在想,这人不合群,是不是交际能力差了些,又自命清高。但现在看来,这些毛病,在对方身上都是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