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大腿长,又跑的快,背着鱼获的张大志很快就被抓住。
沈老大这时才看到自家厨房火光冲天。
他一下子就急了,“孩子他娘,沈平安沈喜乐赶紧来救火!”
说着,沈老大也没放过张大志,顺手将他推进了烧着大火的厨房。
张大志被推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很快,沈大嫂和沈家的小子们衣服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沈大嫂一边去舀水扑火,一边大声喊相邻帮忙。
周围的人听见响动,又看见火光,纷纷外衣都没穿就带着工具跑了过来。
很多男人还是光着膀子。
沈老大一家平日善良温和,周围邻居能帮就帮,所以和乡邻关系一直很好,这会来了许多人,大家齐心协力下,火渐渐被扑灭。
沈家人各个黑灰黑灰的,沈老大头发都烧了一点。
看见火被扑灭,大家都累的坐在地上休息,特别是沈老大,累的一直喘气。
事关自家,沈老大真的是拼了命的救火。
这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的往院门处溜,澈澈一直盯着张大志,之前大伙忙着扑火,到处倒是人跑前跑后,张大志想跑,被救火的人挤过来挤过去一直没能从厨房出来,这会大家都歇着,他就悄悄一点点的往外动,他知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浑身脏兮兮的澈澈瞅准时机,抬腿就是一脚,张大志哎哟一声滚在了院子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大志的身上,张大志暗暗后悔,刚刚看见海月就不该去想着捂他的嘴,就应该反身就逃,很有可能他已经逃出去了,只要他逃出去了把鱼获一藏往家里一躲,再来个死不认账,说不定就没事了。
沈老大刚刚顾着救火,真没时间和精力注意张大志,这会张大志滚在他面前,他才想起来。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张大志,你给我解释解释。”
说着,一拳头就砸向张大志的脸。
张大志刚刚抬头,就见一个拳头迎面砸来。
“啊!”
张大志捂着脸哀嚎。
沈老大不解气,又给了他一脚。
“你个该死的张大志,你疯了是不是,你为什么来我家放火!”
说着,沈老大一把拽下死死绑在张大志身上的包裹,里面全是他家辛辛苦苦弄的鱼干。
还全都是好的,刚刚顾着救火,也不知道家里损失多大。
“还偷我家鱼,你疯了是不是!”
沈老大越说越气,抬脚又踹了张大志一脚,这脚刚刚踹在张大志脸上,张大志又是一声惨叫。
沈大嫂在火灭了,就和海月几人在厨房收收捡捡。
平常家里的吃食和贵重的东西,她们都没放在厨房,厨房只有柴火和厨具,一张破烂木桌,和一筐一筐的鱼干。
她们把东西规整了一下,恨恨的把东西搬出来。
“烧掉的东西不多,除了墙面柴火,木桌椅子,就是这框鱼干烧掉了一些。”
沈大嫂指着被烧掉一个角的框,里面的鱼干只是被烤熟了。
总得来说损失有,但不大,还在沈家的人接受范围之内。
这平白糟了这无妄之灾,就连脾气最温和的沈大嫂现在也气的牙痒痒。
她难得彪悍的叉着腰,“张大志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一家和你没完!”
张大志抬起捂着左眼睛的脸,看着盛怒的沈大嫂,破罐破摔的坐在地上不吭声。
这下跑也跑不掉,索性他就坐那不动,反正打死不认,沈家又能拿他怎么办。
张大志不吭声抵抗,沈老大更加来气,抄起手边的水桶就要打张大志。
旁边的人连忙一把拉住。
拉住沈老大的是隔壁宋婶子的男人,“沈大哥你别急,先别动气,现在火救下来了,反正他也跑不掉。”
说完,冷着一张脸看向张大志,“说吧张大志,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不喜欢张大志,或者说珍珠湾就没喜欢张大志的。
他看张大志不吭声,呸了一句。
“张大志你别想抵赖,你在沈大哥家偷东西放火这事,在场这么多人都是见证!”
这话张大志不乐意了,扭着脸横道,“你可别乱说,谁偷东西放火了?”
“哼!张大志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沈老大气愤的指着地上的包裹。
“这是我家的,有问题吗?”
沈老大气的两眼一抹黑,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被张大志这个不要脸样气的牙痒痒。
别说沈家人了,就是来帮忙救火的,也气的不行。
隔壁宋婶子男人说,“张大志你当我们傻是不是!你家有鱼?你家能有鱼才怪呢!”
“我家怎么没鱼,我家的鱼能让你看见?”
张大志越说越得劲,直接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一只眼睛又乌青又肿,但是他表情却极为得意,“我说是我家的鱼,就是我家的鱼!”
“真不要脸啊!”
“是啊,就没见过偷东西放火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要不他是张大志呢?”
“这真是拿他没办法,这我们也说不过他啊。”
“要不往死了揍?看他还能这么嘴硬不。”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沈老大也觉得把张大志往死了揍算球,他们家不能白吃这么大一亏。
想着就要拿水桶砸张大志,张大志见状迅速往后一缩。
不过沈老大的水桶没有砸下来,澈澈抓住了他的手。
“沈叔,送官吧,官府只有决断。”
说着澈澈扭头看向张大志冷笑,“往死了揍我们什么都落不到好,说不定还要背上人命罪罚,但是送官就不一样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官府的大牢刑具硬。”
“没见过剔骨刀吧,把你的肉一道道划开,露出你白色的腿骨,再泡上盐水,或者倒上辣椒水,这些都是轻的,更重的应该你自己去亲身体会体会。”
澈澈也不知道为何,这些话就那么顺着嘴皮自己就出来了,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牢狱里的刑罚。
在场的众人盯着冷笑的澈澈,心里都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