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真是敖准的话,那我可得给它添点堵。”任以道想起那东海老龙王,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问道巅峰,就连他也没资格和它碰一碰。
目前的他还不够格捏。
而且,明明是妖月她们动的手,咋最后算到我头上了?
妖月也干了!
苍兰也干了!
沙克也……咳,龟衍也干了。
大概吧!
任以道摇摇头,觉得自己与敖准之间的仇怨实在是令人无语。
难得有个仇人,结果自己还真是无辜的,这上哪说理去。
“敖准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进入中州,十有八九会隐藏身份,那么它最担心的就是被人发现行踪……好,举报它!”
任以道嘴角勾起笑容,感觉敖准到时候一定会非常难受。
“至于敖准进入中州的理由……嗯,就说中州上有仙果,这老龙想要吃仙果来延寿,试图再次突破。”
任以道在那似幻似真的梦中登上了中州,将天宫中的仙果挨个啃了个遍,确定那些仙果能够延年益寿,对大限将至的修士有极大的诱惑力。
他相信,只要这消息一出,不光是敖准,一些原本观望的老东西也可能忍不住下场,到时候自有人会对付敖准。
嘿嘿~
“你怎么笑得这么幸灾乐祸?你又想害谁了?”
荆月沁好奇地凑了过来,打量着任以道的表情,顺手将一根光秃秃的狐尾自然地塞回了任以道的手里。
嗯?
任以道感受着光溜溜的触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被薅得一干二净的狐尾,缓缓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荆月沁,又低头看向狐尾。
任以道:“……”
荆月沁:(∠ω<)⌒★
他的脸皮忍不住地抖动起来,好一阵子才艰难开口:“我说,你……你也不能光薅一根啊!”
我刚才可是给了你六根!
六根!
你特么的傻啦?
薅羊毛也不能光薅一只啊!
“反正也没差别了啦!”
荆月沁无所谓地将剩下五根也一起还了回去,接着继续好奇地问道:“所以,到底打算害谁?”
“说什么害人,讲的那么难听。”
任以道将她的脸颊推开,起身下床,一边穿上衣袍,一边斟酌用词:“嗯,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准备先下手为强,将敌人消灭在摇篮里!是合情合理的!是完全正义的!”
嗯,就是如此。
“嘛,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荆月沁将扒下来的狐毛收起来,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又缩回了床里,打了个哈欠道:“你去忙吧,我再睡会儿,感觉最近特别困,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太辛苦了……”
任以道回头看着话没说完已经酣然入梦的师姐,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说得像你之前睡得少一样。”
不过,荆月沁这般嗜睡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师姐之前嗜睡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魔气,但现在师尊回归,按理来说她心魔已去,应该彻底从入魔的状态恢复才对。
但现在的情况却和预期稍有不同,荆月沁身上虽然魔气消散,但那些排除体外的魔气却没有散去,而是再次融入她的识海之中。
任以道本想用功德之力将它们对冲掉,但却在动手前犹豫了,因为他从那些似在孕育什么的魔气上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有些像道神。
是的,当任以道和妖月研究了之后,两人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那就是道神。
荆月沁曾在入魔时将自己的道神杀死。
很多人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意味着她背弃了原本的道路,走上了用堕落换取力量的邪路。
但对于神道宗弟子来说,这也不仅仅只是个比喻。
荆月沁是真的将道神杀死,彻底失去了这部份的力量,将道神吞入己身。
而现在,她的道神却有再次复苏的迹象,这怎么不令人感到惊喜?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最后从魔气中诞生的,究竟是神?还是魔呢?
“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或许你已经可以彻底自由。”
任以道对于是神是魔的答案不感兴趣,他只为荆月沁能够恢复道神感到高兴,妖月对此倒是相当兴奋,整天将自己的大徒弟当成实验对象研究个不停。
不过今天的妖月倒是没时间再来研究大弟子,而是在忙乎另一件正事。
她今日正式将鱼钰和李灵灵二位小弟子收入门中,补上了之前的收徒仪式。
上香、宣礼、跪拜、赐名、敬茶……虽然已经简化了很多仪式,但因为是正式拜师,流程还是相当复杂,也邀请了其他八峰之人前来观礼。
当然了,拜师之事其实并不是重点,将此事大办特办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在神道宗宣告荆邀月的回归,告诉诸位同门她落月上人还没死透。
按理说,任以道本来也该一同拜师去磕个头,但他才不想凑这个热闹,干脆选择了溜走摸鱼降魔。
妖月知晓但也没强求,任由他逃走,而既然她这个当师傅的都不在意,其他人更是没话可说。
尤其是任以道本身已经是北冥神州众人皆知的天骄,大家就更是宽容了。
任以道走出洞府伸了个懒腰,一边分心控制着前几日送回问天的狐尾分身去想办法举报敖准偷渡中州之事。
<div class="contentadv"> 当然肉身达到无相之后,任以道便能自然而然地用肉身强行闯入空间节点达成远距离传送,达到缩地成寸的效果。
“不过,拜师仪式吗?”在溜达了一会儿,任以道远远地看向山顶,观摩了一会儿鱼钰她们拜师仪式后直接溜走,在神道宗里游荡。
一边漫游,任以道回忆刚才看到的仪式,恰巧也想起了自己也是当师尊的人,难得想起了自己那唯一的大弟子张蟒。
“我是不是也得找时间给他补上啊?我嫌麻烦,倒是忘了问他在不在意了。”
“说起来,我把他留在东荒,这么久没管,不知道楚海仁有没有好好帮我带孩子。”
既然想起了,任以道就随手丢出狐毛起了一卦,本来只是想算算看他的近况,但很快眉头就皱起。
嗯?
“……大凶?”
任以道的表情严肃起来,彻底认真起来,连续六次丢出狐毛起卦,再次算了张蟒的凶吉,所处方位,以及黄沙虎和楚海仁的吉凶和方位。
“有大凶险,但也有大造化,三者皆是如此,并且方位都在……中州。”任以道的面色接连变化,最后沉了下来,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我徒弟呢?
你特么的给我徒弟弄哪去啦!?
中州!
那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吗!?
“我让你帮我带徒弟,你怎么给我把徒弟带到这种地方去了!”任以道有些牙疼地吸了口气,忍不住叹息道:“你就是送死也别带上孩子啊。”
但说是这么说,任以道倒是不觉得楚海仁是主动犯病,这家伙野心不小,不会这么急着送死。
那就只能是出现意外了,情况紧急到要让他带着张蟒一同误入中州。
任以道在仔细推算了一下,发现这几人现在虽然身处险地,但情况都不算糟糕后,稍微松了口气。
还行,发现得还算及时,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嗯?
说起来,狐狐我的头发还真是白的啊!
“坏了,这下不得不去了。”
任以道忍不住叹息,他本来还想着传出敖准的消息后在岸上看着海里的众人打成一团……
但现在,好了,他也却不得不一同下海争渡了。
“而且,唉!我效率这么高干什么,这下坏了……”任以道长叹一声,有些欲哭无泪。
就在他发现张蟒有危险之前,身在问天的狐尾分身已经将“敖准偷渡中州”的数十个版本谣言传递出去了,各州藏在问天的奸细几乎是人手一份。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恐怕连李隆都已经知晓此事,并开始在书房里偷笑了。
“果然,对男人来说,太快不是什么好事儿……”任以道唏嘘地摇摇头,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些朋友的痛苦。
“我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感叹了一会儿,任以道接着就不再纠结这种小事。
变得更危险又如何?
能有什么区别?
要做的事情不还是一样?
“张蟒小朋友,再等一等,师尊马上就来救你啦!”
任以道深吸口气,身上的气质缓缓改变,将懒散收敛,一脸冷峻地向落月峰赶去。
“……带着你师祖一起!”
既然要救,那就要用最豪华的救援团队!
……
……
东荒神州,东天门。
随着越来越多人献身,实验案例越来越多,西漠最先摸清楚了天门的变化规律,东荒紧随其后,也搞懂了其中规律,诸王派出的队伍已经批量穿过天门。
随着新一轮周期的开始,等候多时的探索者们一同飞起,成功穿过天门进入中州。
而在众人之中,有一位身材壮硕的黄髯老者,他实力在炼虚中期,不算弱,但想必最前方的三名无相强者不算出彩。
黄髯老者随众人穿过天门,神情变得激动,深深地呼出口气。
“中州!”
可他还没来得及探查周围,就恰巧听到不远处两人的低声议论。
“喂,你听说最新的消息了吗?东海边祸乱的那条老龙也登上中州了!”一人在进来之前收到了消息,表情严肃地低语。
“什么!它也来了!?”另一人在听后表情大变,失声道:“那家伙不是被楚家挡在神州之外了吗?它怎么混进来的!”
“不知道,说法很多,有说法是它暗中跟诸王勾结,也有说法是它卖钩子……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钩子,应该是付出了东海龙宫的某件至宝钩戟吧?”
!!?
黄髯老者瞪大了眼睛,感觉一切都不好了。
我才刚进来!
消息怎么就暴露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