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诊断(1 / 1)

宁然到医院时,赵天岭与江矜已经到了。

江矜还是对医院心有余悸,扯着赵天岭的衣角不肯松开,空气消毒水的味道越加明显,使得一贯温静的江矜性子也有些躁,坐立不安的,不时就巴巴的看向门口,眼里的迫切和期待看的赵天岭又是无奈又是不解。

他安慰道:“妈,您别急,宁然她一定会来的。”

他们约点的时间都没到呢。

赵天岭是了解宁然这个人的,非常准时,约定好了时间,除非临时有急事,不然一定会准时到。就算出了事,也会记得派人来支会他们一声。

对自己的母亲,赵天岭也是一头雾水,拿不准江矜对宁然的态度。

一大早,江矜便起来收拾洗漱好,催着赵天岭快点带她来医院,俨然很想见宁然的样子。

赵天岭忍不住问:“妈,您是更喜欢涵涵,还是宁然?”

问的时候,赵天岭的心里怵的很。

万一江矜说她更喜欢宁然怎么办?

别说有顾季沉在了,就是没有顾季沉横在哪儿,他可不敢往宁然头上打主意啊!

赵天岭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喜欢上宁然是个什么场面。

一想,赵天岭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对宁然只有朋友之间的敬重,宁然是个有能力的,非比寻常,他佩服她,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纯洁的很。

江矜歪着脑袋,疑惑的看向赵天岭,“两个都喜欢,不行吗?”

赵天岭一噎。

江矜当然可以两个都喜欢。

但眼见江矜明显更亲近宁然,对宁然和对温涵涵的态度明晃晃的不同,由不得赵天岭不担心啊!

他叹口气,道:“行,怎么不行?”

只要对宁然的喜欢不是对未来儿媳妇似的喜欢,他就能放心。

江矜不是很能理解赵天岭的话,睁圆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本能的觉得赵天岭心思有些意外的沉重,仿佛有心事,但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正说着话呢,宁然已经到了。

江矜听见声音,欣喜的站起身来。

赵天岭知道此番宁然是为自己母亲的病情,不由也紧张起来。

宁然进来就见赵天岭母子如出一辙紧张兮兮的看着她,不由一愣。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平复好情绪,让江矜坐下。

江矜连忙指了下自己旁边的座位,眉眼带笑的看着宁然,温声细语道:“然然,你也坐,这路上来的辛苦了吧?你吃早饭了吗?”

宁然只当是简单的寒暄,也不觉有什么,在江矜身边坐下,与她保持了距离。

“吃过了。你们呢?”

江矜连忙点头,“也吃了,也吃了,吃的是豆浆和包子,这里的吃食味道也很好。”

赵天岭听见这话,一阵无语。

早上江矜还小声跟他告状,说这里的东西不如在赵家吃的好吃,她想念赵家的厨子了。

赵天岭当然不会拆自己母亲的台,看向宁然,委婉的问:“然姐,你今天见我和我妈,是有事的吧?”

江矜闻言,果然就直勾勾的看着宁然,一脸好奇。

只是她还下意识的靠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扫到别的地方时,多了几分无意识的防备。

宁然点点头,顺着赵天岭的话,道:“听赵天岭说,赵姨你的身体不太好。刚好,我略懂医术,想给赵姨把把脉。”

“然然,你还懂医啊?”江矜吃惊的看着宁然,满是意外佩服之色。

赵天岭见江矜全心在宁然身上,并未反应过来,立即道:“妈,这也是宁然对您的一番心意,您让她把把脉吧,稍后再做个全身检查。”

听到后面的话,江矜本能的缩了缩身子,有些排斥。

宁然眼神一动,神色如常道:“赵姨是不是时常做噩梦?有时意识混沌,脑袋也有阵痛?经常一睡就是大半天不见醒,胃口也不大好?”

话出,赵天岭难掩意外的看向宁然。

江矜听闻,咦了一声,惊奇道:“对呀对呀,然然,你怎么知道呀?你好厉害啊!”

她纯粹就是对宁然单纯的惊叹。

宁然上身微倾,靠近了她,声音放缓了些,“我说自己懂医术,自然不是全无道理。赵姨,把手伸出来,我看一看,一会儿就好。”

江矜犹豫。

她其实很喜欢和宁然亲近的,多说说话,她也开心。

可是……以往她每次见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过后都会不舒服,她不喜欢那些人。

现在,然然好像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江矜纠结极了。

赵天岭连忙哄道:“妈,然姐也是关心你。你要是拒绝了,她多难过啊。”

江矜神色微有松动。

赵天岭这个当儿子的可谓是最了解江矜想法的了,趁热打铁,附身在江矜耳朵边,接着哄道:“妈,你不知道,然姐可是个极难相处的人,别人想找到和她相处的机会都找不到呢!她可从来不轻易关心别人,现在主动关心你的身体,可不就是喜欢你吗?左右也没什么坏处。你不是想和她关系变好点吗?抓紧这个机会啊。”

耳力敏捷的宁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时竟不知是该高兴有人这么惦念自己,还是该作别的反应。

只是哭笑不得的很。

果然,赵天岭说完,江矜就意动了。

她真的好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啊!

但是她也真的好喜欢宁然啊!

她不想让宁然对她难过……

宁然适时道:“赵姨,你别怕,我学的是中医,行医行的是望闻问切四字,过程很简单的。”

“真的?”江矜小心翼翼的求确认

宁然点头,神色沉淡,气度从容,令人不自觉就信了她的话。

江矜犹豫了下,便咬了咬牙,猛的伸出自己的手,吓得闭上双眼,仿佛要慷慨就义似的。

“然然,那你来吧!”

明明怕的不行,还是撑着坐直身子,又悄摸摸的挣开眼睛偷看宁然的反应,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她这幅反应看的宁然好笑不已。

想到江矜神智如同未成长的孩儿,宁然又不禁扼腕叹息,惋惜了下。

她将手指轻飘飘搭在江矜面上,感受到江矜身体仍僵直没有放松,不仅摇了摇头。

赵天岭紧张的看着宁然。

上次宁然匆忙把脉,只得了个大概,具体情况还未可知。

如今见宁然竟然摇头,赵天岭心里一个咯噔,被吓得不行。

他连忙在心里祷告,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啊!

事实上,宁然也没有把太长时间的脉,便收回手,面色不改,不疾不徐的将望闻问切四步做了个全乎。

知道江矜很怕那些医疗器械,宁然并没有勉强的想法。

事实上,宁然也不必非要用那些。

短短的十几分钟,对赵天岭来说,却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