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听说易中海竟然拒绝了援建任务,贾东旭惊得说都不会话了。
他倒是想参加,但是人家看不上他是一级工人。
易中海叹口气:“师傅接了个改造电动缝纫机的活,还没弄出来。”
提起电动缝纫机,易中海就觉得郁闷。
他本以为改造电动缝纫机是件非常简单的事儿。
在接到刘海中的通知后,当时就带着家伙什来到了张记裁缝店。
在最开始的时候,改造确实很顺利。
只是花了一天功夫。
易中海便把电动马达,底板之类的部件都安装好了。
就在他以为可以轻松拿到三块钱的时候。
意外出现了。
用来调整针线松紧度的线盘,无论怎么调整,都没有办法让电动缝纫机正常运转。
现在张裁缝正等着用缝纫机,刘海中也在背后催促,易中海哪里有功夫去参加援建工作。
易中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每天七毛五和五斤大米跟自己擦肩而过。
贾东旭听完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师傅,您咋胡涂了呢,梁拉娣有线盘,只要你偷偷的拿过来,研究一下,搞清楚松紧度,不就可以了吗?”
闻言,易中海猛地一拍脑门子。
“东旭,你还真是够聪明的啊,好好好,我现在就请假回去前往梁拉娣家。”
易中海之所以要趁着上班时间前往南易家,是因为这个时候南易和梁拉娣都在工厂里上班。
平日里隔壁张婶在他们工作的时候,负责照顾南小鹰。
每个月南易给张婶五十多斤棒子面,算是报酬。
易中海跟贾东旭来到南易家的时候,张婶正抱着南小鹰在屋内晃悠。
南小鹰见不到梁拉娣特别喜欢哭闹。
好在张婶一辈子生了七个子女,具备丰富的经验,才能堪堪哄得住他。
“张婶,忙着呢?”
看到易中海和贾东旭站在门外,张婶有些惊讶的问道:“一大爷,你怎么来了?”
“东旭家的椅子坏了,想借你家的锤子用一下。”
“这个好说,我现在就给你拿。”
面对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张婶压根没有怀疑,抱着孩子带着贾东旭回了后院。
易中海左右看看见没有人,立刻进到了南易家里面。
梁拉娣最近接了不少改造的活计,将里面的角落当成了工作间。
电动马达,电线,踏板等零部件摆了一地。
“就是它了。”
易中海在零件堆里翻出一个黑乎乎的铁盒子。
当初李爱国在安装电动缝纫机的时候,就是把这玩意装在了线板下面。
“只是为什么线板要装进铁盒子里面呢?”
易中海感觉到李爱国太浪费材料了,不屑的摇摇头,蹲下身拿了把起子准备把铁盒子拆开。
可是他将铁盒子从左边翻到右边,再从前面翻到后面,竟然没有找到螺丝孔。
“也许里面是卡扣装置吧,这个难不倒我这个七级大师傅。”
易中海拿起起子在盒子边缘轻轻翘了一下。
透过细微的缝隙,看到里面的那坨凝胶,脸色骤然变了。
凝胶跟盒子的顶部相连,下面连着线盘。
可想而知,只要用强力敲开盒子,里面的线盘就会被扯断。
也就是说,就算是打开了盒子,线盘也必然被毁掉,搞不到线盘的松紧系数。
易中海这个时候才算是明白了铁盒子的作用。
“这是一个保密装置.”
“李爱国为什么要花费大量材料,把线盘装进保密装置内呢?”
“难道他早就预测出了我的行动?”
“这太不可思议了.”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铁盒子,震惊得无法言语。
被人看透了的感觉,仿佛在敲打他的胸膛,让他感到无比恐惧。
四周的空气变得沉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贾东旭高亢的音调。
“张婶啊,谢谢你,你放心,用了起子我会还给你的。张婶啊,你慢点走啊。”
张婶感觉到贾东旭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抱着南小鹰朝着中院走去。
这声音将易中海从震惊中惊醒过来。
将铁盒子丢进零件堆里,用原来的几个零件压住,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屋子。
特工·贾东旭早就易中海家门口等着他,见他脸色铁青的回来,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师傅,是不是时间太短了,你放心,等会我再找个借口,把张婶骗出来。”
特工·贾东旭此时特别有精神,拍着胸口说道:“就凭我这身本事,张婶肯定看不穿的。”
“这里不安全,咱们进屋再讲。”
易中海特别谨慎,掏出钥匙捅开了门锁,进到了屋里。
他喝了两口茶水,压抑住心中的震惊后,才说道:“东旭,就算是你再把王婶骗出来,再给我一天时间,也没办法拆开线盘。”
“为什么?”
“李爱国那小子.”
易中海将线盘被装进了保密装置里的事情讲了一遍。
贾东旭顿时愤怒起来。
“李爱国这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他自己不帮别人改造,咱们拿他的技术过来用一下,他竟然藏着掖着。
亏得他还是咱们的邻居呢,也太小气了。”
易中海也觉得李爱国做的过分了,只是这会也没有别的办法。
“要是搞不定线盘的话,张裁缝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贾东旭对此事很上心。
易中海要是能挣到外快的话,将来他借钱也会方便一些。
贾东旭沉思片刻道:“既然咱们没办法拆线盘,咱可以买啊,现在线盘是梁拉娣的,只要咱们买过来不就行了吗?”
“诶嘿,徒弟,你还真变聪明了。”
易中海仔细一想,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等到中午的时候,梁拉娣跟往日一样,回来照顾南小鹰。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易中海拦住了。
“梁拉娣,回来了啊?”
“是啊。”
梁拉娣敷衍着点点头,觉得易中海有些古怪。
在她刚搬进四合院的时候,易中海有一阵子跟她家的关系挺不错,经常借助一大爷的身份对他们嘘寒问暖。
后来南易站在了李爱国那边,易中海就变得冷淡了起来。
易中海面对冷漠的梁拉娣,尴尬的笑笑:“梁师傅,我今天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梁拉娣站定了。
易中海接着说道:“梁师傅,听说你那里有制造好的线盘,能不能卖给了我一个。”
“线盘.一大爷,你也要改装电动缝纫机?”
“是啊,我本来不屑地改造这玩意,只是老刘的一个亲戚想要改造电动缝纫机。”易中海觉得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咱大院的一大爷,邻居遇到了困难,也不能不帮忙。”
梁拉娣这才明白易中海的打算,笑道:“一大爷,真是对不住了,那线盘是爱国交给我的,我也得用,所以啊,不能借给你。”
说完,梁拉娣转过身,蹭蹭蹭的进到了大院里。
易中海身为一大爷,使用别人的设计,竟然一声不吭,脸皮还真是厚。
她现在才算是明白李爱国为何要花重金打造保密装置了。
见此状况,易中海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
他感觉到事情只要跟李爱国有关,就会变得特别麻烦。
“早知道,就不贪图那点加工费,接下这个活计了。”
因为张裁缝还没有付款,现在改造的材料都是易中海垫付的,要是中途而废的话,那就赔大发了。
易中海只能请了一天假,再次前往张记裁缝铺,试图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线盘的松紧度问题。
花费了整整半天时间,易中海累得满头大汗,总算是把线盘装好了。
张裁缝递过来茶水,问道:“易师傅,咋样?能用了吗?”
“那是当然,我可是大师傅!”
易中海接过搪瓷缸子,喝了一口后说道:“我还特别给你改进了一下,保证比陈记裁缝铺的电动缝纫机更好用。”
张裁缝闻言大喜,这次总算是能压老陈头一头了。
说来也巧,正好有个木材厂的刘主任来到裁缝铺里要做一套中山装。
刘主任非常的阔气,买了五块钱一米的高档毛呢布料。
刘主任是有钱的老客户,张裁缝自然要拿出真本事了。
“刘主任,看到了吗。电动缝纫机,咱们京城里只有两台,今儿你算是捡了便宜!”
“吆喝,还真是个新鲜玩意,就用这玩意帮我做衣服吧。”
刘主任本来打算回去工作。
现在看到稀奇玩意,也舍不得走了。
易中海还没有拿到钱,也只能等在旁边。
店铺里的职工和客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众目睽睽之中,张裁缝将布料剪裁好的布料放在缝纫机上。
这阵子他经常去陈方轩那里借用电动缝纫机。
所以对如何使用缝纫机并不陌生。
啪嗒!
张裁缝按动开关,电动马达发出轰鸣声。
“转了,通电了!”易中海暗暗松口气。
易中海自认为是电器大师,觉得这玩意只要能通电,就没啥问题了。
李爱国你小子觉得自己能难倒我?
简直是可笑。
易中海双手抱怀,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张裁缝深吸一口气,开动开关。
突突突突突.那枕头飞速上下跳动,穿在针头上的线,一下子全乱了套。
<div class="contentadv"> 因为线盘的松紧系数不符,线纠缠在了一块,就那么胡乱砸在了毛呢布料上。
张裁缝吓了一跳,反应很快,关掉了开关。
但是毛呢布料上已经被砸出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就算是拆掉,也会留下痕迹。
一块上好的毛呢布料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刘主任的脸色阴沉下来:“老张啊,这就是你说的新鲜玩意?呵,也真够新鲜的。”
张裁缝抬头看看易中海,声音冰冷:“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你,你可能是操作失误吧。”
易中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憋出了一句话。
张裁缝站起身,指了指缝纫机。
“来,你来亲自操作,今天你要是能够搞好,咱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裁缝心中充满了愤怒。
为了改造电动缝纫机,他足足浪费了三天时间。
现在还把顾客的布砸坏了,等于砸了自家的招牌。
易中海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坐在缝纫机前操作。
只是无论他如何调整,针线总是乱成一团。
易中海急得满头大汗,嘴里面不断小声嘟囔:“不应该啊,我明明已经调整好了。我可是七级工,还能比不过李爱国那小子?”
见此情形,刘主任好笑的看看张裁缝。
“老张啊,今儿我还有事儿,不能在你这里耽误时间了。我还是去对面做衣服吧。”
这次的事情责任在张裁缝。
张裁缝虽万分不情愿,只能将布料钱还有手工费退还给了刘主任。
那些看热闹的顾客都哄笑了起来。
“张裁缝,你想学人家老陈,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你哪里找来了个夯货,看看,好端端的缝纫机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易中海鼓捣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原因,心中感觉到不妙。
他站起身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张裁缝说道:“可能是你原来的缝纫机有问题吧。
这也不是你的错,这样吧,你把材料钱给我。
改造的工费,看在海中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免了。”
张裁缝这次丢了大脸,得罪了老顾客,还赔了一块毛呢布料,心中早就不痛快了。
现在看到易中海还有脸要钱,气得吹胡子瞪眼。
“易师傅,你可是答应过我,要把缝纫机改造好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要钱?”
“你,我”
易中海想要辩解(狡辩),张裁缝接着说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把缝纫机改造好,以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该给你的钱一分不少。
第二个是你马上离开裁缝铺!工钱和材料钱就别想了。”
“你,你不能不讲理啊,那些材料都是我花钱买的!”易中海急眼了。
电动马达,底板还有电线等零七八碎的玩意,加在一块也值七八块钱呢。
“行啊,你把材料拆走,然后把缝纫机给我恢复原样,再赔我一块毛呢布料。”
张裁缝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但是今天受了气,非得要把这口气出了不可。
缝纫机要改造电动,需要进行切割钻孔,缝纫机的底箱被开了好几个圆形空洞。
易中海怎么可能将它恢复原样。
“你不能这样啊,我.”易中海还要说什么。
张裁缝拎起了棍子:“你要是想要捣乱,我现在就把街道办的人喊来,告你一个诈骗的罪名。”
闻言,易中海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要钱了,转过身一溜烟的跑出了裁缝铺。
李爱国下了班。
拐到裁缝铺里拿了两件衣服,正准备回去。
刚出门,正好跟易中海撞了个面对面。
“这不是易师傅吗,我听说你也会改造电动缝纫机了?怎么样,还顺利吧?”
李爱国看他那狼狈样,便猜到出个八九分。
他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易中海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只是这时候,他也不能服软,尴尬的笑笑说道:“电动缝纫机很简单,我是七级大师傅,哪能改造不好呢。事实上,我还发现了一些值得改进的地方。
只是今天时间太短了,没有功夫教给你。”
易中海摆出大师傅的谱,说完后正准备离开。
张裁缝从裁缝铺里跑了出来,来到李爱国跟前,尴尬的笑道:“李司机,我真是瞎了眼,受了亲戚的骗,找了个夯货。
那家伙就是个青瓜蛋子,把我的缝纫机搞得一塌糊涂。
现在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帮着再改造一下。
你放心,我出钱,三块钱不少一分。”
张裁缝正心急如焚,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易中海还没走。
易中海本来已经迈开了脚,听到张裁缝一句一个夯货、青瓜蛋子,脸色顿时变得涨红了起来。
李爱国从背后喊他:“易师傅,你不是说改造得很顺利吗?”
“啊”易中海支支吾吾道:“可能是缝纫机本来就有问题吧,你也知道这种电器类的玩意,小毛病很多。就算是八级大师傅也有失手的地方。”
“我还要回去吃药”
易中海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抛下一句话,转过身一溜烟的跑了。
陈方轩虽觉得张裁缝办事儿不靠谱。
本来已经把改造电动缝纫机的事儿交给了李爱国,却又去找了易中海。
但是,张裁缝毕竟是他多年的老兄弟了。
现在缝纫机改造了一半,既然没办法当电动缝纫机,也没办法蹬踏板,损失确实比较大。
陈方轩劝说道:“爱国,老张的事儿,能帮忙,你就帮帮忙吧。”
“好说,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咱李爱国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当时就骑着自行车回了一趟机务段,拿回来了一个线盘。
老实说,易中海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各个配件安装得相当到位。
李爱国将线盘装上之后,启动了电动缝纫机。
“张师傅,你试试。”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李爱国便将电动缝纫机装好了。
这是张裁缝没有想到的。
“李司机,你,你确定这玩意能够正常运转吗?”
李爱国拍拍缝纫机。
“放心吧,这玩意是我设计出来的,还能出问题?”
陈方轩也说:“老张啊,你是被那个七级师傅骗了吧?”
“害,谁说不是呢!因为那台缝纫机,我可是丢了个大客户。”
张裁缝苦笑着摇摇头坐在了缝纫机前,按动了按钮。
这次他没有用贵布料,随便找了个破布条子,先做了实验。
结果非常的完美,缝纫机的针头走过,留下的针脚间距标准。
张裁缝冲着李爱国竖起大拇指。
“李司机,还得是你啊。”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
李爱国晚上要去长辛店机车厂盯着。
闲扯两句,收了三块钱的劳动报酬,外加一块钱的线盘钱,转过身便离开了。
张裁缝今天耽误了不少活计,这会也顾不得休息,开动电动缝纫机忙碌了起来。
就在他完成了一大半工作,正准备站起身喝口茶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
“老张,咋样,这电动缝纫机好用吧。”
看到是刘海中,张裁缝心中虽然郁闷,还是挤出一丝笑脸:“确实不错,这不,一天的活,我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大半。”
刘海中从外面挤进来,对着张裁缝伸出了手:“给我吧?”
“什么?”张裁缝神情茫然。
“老张啊。咱们虽然是亲戚,但是你应该知道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吧。”
刘海中皱着眉头说道:“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难倒想把钱黑了?!”
刘海中算好了时间,今天易中海肯定能够把缝纫机改造好,所以一下班便赶了过来。
提起这事儿,张裁缝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夯货,差点把我的铺子搞黄了,你还想要钱?”
“什么.这缝纫机不是改造好了嘛,看上去挺好用啊。”
“确实是好用,不过不是你介绍的那人改造的,是我又请李司机帮了忙。”
“李司机李爱国!”刘海中觉得脑管子嗡嗡作响。
咋到了哪里都有李爱国!
张裁缝本来就因为易中海的事儿生气。
这会刘海中还有脸要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刘海中收拾了一顿。
刘海中没有拿到钱,反而挨了顿训,气呼呼的回到了四合院里。
刚回家,易中海便找上了门。
“二大爷,你那个亲戚也太不讲究了。
我辛辛苦苦帮他改造缝纫机,他不给劳动报酬也就算了,连材料钱也黑了。
刘海中,这事儿是你牵的线,这个钱得你拿出来。”
刘海中:“.”
他觉得自己算是掉在风匣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这时候,刘光福玩了一下午从外面回来。
刚走到门口,便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对劲。
他先是抬了抬左脚,看到刘海中一脸狞笑。
连忙放下左脚,抬起右脚,又看到刘海中站起身来。
刘光福忙收回右脚,双脚并拢准备跳进屋,却看到刘海中已经拎起铜扣皮带了。
刘光福犹豫了片刻,趴在了地上,屁股撅着,蛄蛹、蛄蛹、蛄蛹进了屋里。
刘海中:“.”
他沉默片刻,一指墙角:“刘光福,你竟然敢把衣服弄脏,趴在那里,十皮带!”
刘光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