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已是夜幕。

入了屋，卓君彦看到羽未央还在挑灯夜战——她在仔细看那些卷宗。

卓君彦走过来，看到是飞花楼的情报。

卓君彦笑道：“有什么收获？”

羽未央慵懒的梳理了一下长发，靠在卓君彦胸口：“荣飞雪少年坎坷，曾拜师多门，他不是跟随哪个名师练出来的，纯粹就是靠自己。结众家之长，独创相思刀法，依靠相思断肠刀，创飞花楼，风头一时无两。”

“关键是刀！”

“确认是林比丘了。”

听到这个名字，卓君彦一笑。

卓君彦与荣飞雪的交往，不是一时兴起。

他是个理性的人，一时兴起的结果，是在女性身上兴风、作浪，而绝不是宝酒相赠。

赠酒，除了确实对荣飞雪这个人有好感外，也是因为他本来就对荣飞雪感兴趣。

断肠刀！

从博伊斯那里得到的消息，有一个就和断肠刀有关！

可惜的是，这个消息太模糊，只说和断肠刀有关，却没说什么相关。

这个线索其实不值钱——它是很早以前的事，早就被之前的宿主知道了，用过了。

若有什么好处，多半也被人得了。

有趣的是，这条线索和羽未央查到的一个人有关。

林比丘！

过去这一年多，羽未央一直在追查过去宿主的踪迹。

其中一个被注意的目标，就是林比丘。

林比丘是三十年前的一位大盗。

他本来是个和尚，本名已没什么人知道，不过他带的手下都是秃头，自称佛门，干的却都是杀戮之事，最终死于万剑宗燕枯荣的剑下。

当时林比丘手里执的，就是断肠刀！

卓君彦一直怀疑他是宿主。

虽然这个宿主最终没引出什么大风浪，连天命对决这一关都没走到就死了。

林比丘死后，断肠刀易主，直到后来它出现在荣飞雪手上。

正因此卓君彦见荣飞雪的第一句话便是借刀一观。

可惜，没什么用，无任何发现。

卓君彦道：“荣飞雪今年只有三十二岁。他二岁得刀？”

羽未央道：“不，林比丘死后，这把刀辗转过十二人之手，直到十年前，才落到荣飞雪手中，从那时起，就再没换过主人。从这方面说，和林比丘应该没什么关系。再者宿主可从系统买刀，断肠刀未必只有一把。”

“但都是能量凝结，宿主死后，从系统得来的武器会消失。”

“这样啊。”羽未央姿态好看的一撩长发：“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断肠刀的秘密，早就被前人发现了，用过了。我说，这对你有用吗？”

卓君彦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有用，也许没用。宿主之战，历时千年。千年辗转，战事繁多，秘密也多。这些秘密，有些有价值，有些无价值。那有大价值的，也未必能通到尽头，那没有价值的也可能隐藏了什么大价值……天下之事难料，轻重亦难分。”

羽未央痴痴看他，明眸皓齿皆生辉：“你又要战，又要思，辛苦得很。”

“无妨。”卓君彦笑：“有你们在，便一切都值。”

羽未央心中舒坦：“你终于肯承认对我有情了？”

“是！人不仅要有追求，还要有守护。以前我不知为何而战，苦苦追求。如今我知道了！”卓君彦认真道。

“我开始喜欢地球的一些想法了。至少此间界，所守护者，权力，荣耀，地位，却无心头所爱。”

卓君彦轻叹：“我是唯利是图之人，至少我希望如此。然而是人皆有情，难以自持。尤可恨者，还不专一。”

羽未央便笑：“我听说，那边的男人，都很羡慕这里的女人，喜欢这里的三从四德，喜欢一妻多妾？”

“关键这里的丈母娘不讨嫌！”

羽未央勾住卓君彦的脖子：“那你便安然享受。爱，亦可分化。”

“爱是唯一，岂可分化？”

“那只是他人定性。若你觉得爱可以不唯一，便不是唯一。若真有唯一……你那方世界，何来离异？”

卓君彦大笑：“言之有理，是我拘泥了。只是还觉得有些自相矛盾。”

“天下之事，处处矛盾。若矛盾得统一，便是再上层楼。”

听到这话，卓君彦哈哈大笑：“你说的对，若矛盾可统一，便是更上层楼。”

说着已将羽未央抱起，向床榻走去。

羽未央正打算接受爱郎温存，却见卓君彦忽然止步。

他目光呆滞，呢喃自语：“若矛盾统一，当可再上层楼……”

羽未央吃惊看他：“怎么？”

就见卓君彦目中生辉：“凯瑟琳说过，圣能与灵能虽有相融，却难以协调，持平必战！但真的是这样吗？若持平亦可相融呢？”

羽未央娇容不解，迷惑看他：“你……”

卓君彦缓缓将羽未央放下：“凯瑟琳是个科学家，她所信奉的是按理推行。但是修行晋升，不随道理！更何况，这是新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我不该让凯瑟琳的理论影响我……也许，圣能与灵能，是可以并行，转换，相融，统一的！”

羽未央一把抓住卓君彦：“莫轻试，你超过一定界限，就引发异象频生！再玩下去，便是死路！”

“嘘！”卓君彦却竖起手指：“还记得你举的例子吗？两股力量持平的情况下，便是不死不休，所以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方见分晓。但其实，有一种情况，可以让持平的力量也保持和谐！”

“什么？”羽未央不解。

卓君彦轻笑：“地球上有一种武器，叫核弹，放在此间，可灭世！”

灭世武器？

这话听得羽未央骇然，不解。

她不明白卓君彦为何突然说这个，也震惊于天下竟然还有这般杀器。

卓君彦已道：“此器出后，大国之间便不可轻战，战则两亡，是故可以调和！”

羽未央立刻道：“圣能与灵能，无智可言，不懂退让。”

“但是人有智慧，无法便创法！或许还不能相融，但至少可以利用！”说着卓君彦抬手。

手心中，一点风云现。

那是圣能与灵能在这刻交织，炸现的一点光辉。

尽管只是极少的一些能量，却彰显出巨大的潜力。

“原来是这样……”卓君彦喃喃。

下一刻随手一弹指，就见院中轰然炸出一个大洞。

巨大的动静引来下人冲至，卓君彦已道：“无妨，接下来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用管。”

众人离开。

卓君彦看着那巨大坑洞，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羽未央轻声问：“这是什么？”

“念力风暴的晋阶版。”卓君彦回答：“原来我早就拥有了，只差了这一点点领悟。”

念力风暴，本来就是灵能与圣能的联合运用，只是彼此相融度不够，展现的爆破力也远远不足。

但这刻有所领悟后，卓君彦将自己的两股力量分出少许，尝试深度融合，只是一点小小的力量，却形成了类似高爆炸药般的效果。

这样的风暴，才叫风暴。

“若是全面融合……”羽未央脱口。

卓君彦笑：“我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