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奶奶我啊,可是真的要生气了
“呵……”
面对这泼天的箭雨斯特林却发出一声轻笑,非但不闪不避,眼底还流露出了几分兴奋。
“愚蠢,你当我们圣骑士随身只会携带一件武器,或者说我真的需要那把武器吗!?”
在空间法器的作用下他身上的秘银战甲瞬间消失,随手将身上的衬衫扯下抛飞了出去,露出了里面的黑色马甲和堪称夸张的肌肉线条。
但言语的沉默不意味着操作上的平静,作为同样习惯于大开大合的选手,两人交锋的频率虽然不高,但质量要比拼手速的癫佬组强太多了,几乎每一下都是堪称致命的对决。
“我的护教骑士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活尸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亡灵们已经在气得嘎嘎怪叫了,刚被打倒的圣骑士突然就爬了起来,用手中的战斧生龙活虎地砍掉了自己的脑袋,这到底谁才是诡异啊!?
将护教骑士重新集结,尚且还有些许余力的特尼思也踩着骑枪加入了战场,落地随便一个震荡波就摇散了一片骷髅。
飞在空中正在得意的羽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了一下啊自己的秀发就全都变成渣了?
至于她确实存在的,能让她成为魔法战士的战斗天赋……
跟羽人与斯特林越来越激情的战斗不同,死骑和阿黛尔在说出开战宣言后就始终保持着高贵的沉默。
被对方发现了小伎俩羽人干脆也不藏了,双爪上涌动起魔法能量,欺身而下配合着翅膀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猛攻。
“呃,啊?特尼思阿姨你说什么?”
不过阿黛尔终究还是太年轻,作为一个学业未半就发现户口本上只剩自己一页的倒霉孩子,她目前为止所有的战斗训练也就是入门级的,哪怕最近几天突击实战特训了一下也远远称不上熟手。
“阿姨,我好像看到了,但……呃,我忘啦!”
因此即便有着丰富多样层出不穷的武器作为辅助,一番交锋过后也还是阿黛尔落在了下风,全靠这身坚固无比的厚重外甲才能继续战斗,而不是被撬开这盒罐头。
作为一个禁欲派魅魔,她其实也可以理解一些小修士,还有一些喜欢幻想自己仍是小修士的大人们对成熟大姐姐的美好幻想,但……
艰难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喝了一大口水才让乱跳的心脏重新归位,
隔着厚实的天然缓冲垫捂着自己的心脏,特尼思在删除掉这些信徒的记忆后挥手让他们散去了。
“我~说~你知道埃莉诺在哪里吗?”
虽说如今信奉圣光的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国度,但圣光教会自古以来都不是一个会任人宰割的势力。
但无所谓,这里是被圣光之神所庇护的地方,是诞生了神选的贵土,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
“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主教阿姨摸过我的头,虽然我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但真的好想再被摸一次啊。”
看着眼前茫茫多活尸前仆后继往过拥的骑士们:你说呢?
短命种和长寿种对话是这样的,你喊我哥我喊你爸,各论各的……
然而羽人挥动出的也已经不只是羽毛,身为天生擅长风系魔法的强大血脉,他开始利用阴影悄悄在攻势中夹带私货,无形的风刃随之降落。
“好了塔莉娅,你不要再说了,天哪,等这件事平了,你就准备抄写圣光教义抄到死吧!这里就你……最不正常!”
她猛然弹跳而起,跌跌撞撞地冲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把将书柜薅下来摔到一旁,从墙里拽出一个盒子。
换来的却是斯特林在接连格挡后的几道拳风反击,其中一发圣光拳甚至险些捶在了他的脸上,那股炙热烫得他几根毛尖都焦了。
说话间,她沉着脸回头,却发现原本应该站着个小矮子的地方竟然是空着的。
不过现在不是在战场上发懵的时候,羽人的惊愕只维持了一瞬就重新切换成了愤怒,背后的翅膀上涌动出了更多的暗紫鬼气。
这是圣光教会内部划分里大主教的象征,若不是不想这个过高的职位引起他人过度紧张,这才是特尼思应有的称谓。
跑过去把沙发上的靠枕和坐垫全都掀起来,然后把桌子下面柜子里面找了一个遍,特尼思嗒嗒嗒地走出了房间。
<div class="contentadv"> 来到附近的避难所,她在一群正在祈祷的修士中提起一位老修女,急声问道。
但斯特林除了是个人名以外,还是一款外燃发动机以及一款冲锋枪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
然而死骑的心态也并不轻松,面对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掏出各种武器的奇怪东西,恐怕任何人都会有几分投鼠忌器的感觉,尤其是他把温彻斯特霰弹枪当成是什么怪异法杖,却险些被一发12号弹问候了脑门后。
——所谓的圣光教会,要的就是让最硬的人,使用最大的武器,发出最亮的圣光,击败最强的敌人!
“啊,虽然我发过誓不会再使用这个,以后要做一位清心寡欲尊重他人心智的圣光主教,但是……”
很遗憾,当一个人爬的足够高的时候,任何东西都有可能会退化成抵达这一层的垫脚石,包括所谓的天赋。
“哈?”
两场对决就这么进入了僵持阶段,但无论他们之间还需要多久才能分个胜负,参与人数最多的正面战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而为了能及时应对住对手的进攻甚至冲过去给他来一刀狠的,阿黛尔也在用自己身为魔法战士的高魔力亲和来感应死骑的走位与动向,有的时候为了诱敌出手,还会装作着急的模样掀飞几个活尸的脑袋。
在修士们疑惑的目光中,她擦了擦眼睛,从上面摘下了什么东西,等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深紫色的眼睛。
“哦~~~”
彻底使出全力的两人顿时成了战场上最激烈的一环,接连不断的碰撞刮起了呼啸的风,周围所有的积雪都被吹飞,落入其中的雪花更是连落地都来不及,就被碰撞产生的高温与狂风扯了个粉碎,恍惚间像是在鹅毛大雪中开辟出了一片春天。
“我的战士们坚持不住了……”
而阿黛尔则是全身心投入到了伟大的事业之中,现在满脑子都是下一链锯该往哪里劈,已然过载的脑袋甚至害得她头顶上一直在冒白雾,要是从后脑勺看就像是一颗刚出锅的棒子面馍馍。
特尼思只好继续抬高声音。
即便魔幻世界战争的胜负评判标准往往是高层战力的高低,可当主心骨对拼起来势均力敌,这决出胜负的重任就压在了普通士兵身上。
因此躺在这盒子里的看似是一根底色为白饰有淡金的短棒,但如果你把它缓缓拔出,就会发现它其实是一杆长达三米的骑枪!
抹布的确可以擦拭污垢,可当污垢厚厚一层连抹布本身都变成污垢时,任何努力都会变成无用功。
圣骑士的双拳涌动出更加璀璨的圣光,密集的光弧随之舞动,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没有哪怕一根羽毛可以突破他的防线。
可无论如何败局已是必然,随着光辉的消逝,第一排骑士们的防线彻底崩溃,被淹没在了尸潮之中,若不是第二排骑士毫无畏惧地举起盾牌和长矛顶住,圣光教堂就要被攻破了。
这也是圣光修士们不喜欢宝剑法杖,反倒喜欢使用斧锤巨剑这类,冒险者与兽人们最喜欢的重型武器的根本原因。
而她最后得到的结论是……
斯特林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羽人的阴谋,可他非但没有半点闪避,反倒是将体内的圣光进一步激发,即便被斩出几道血口,却还是趁羽人分心的时候将战线往前压了几分。
“埃莉诺,我知道我不该让你前往,但现在事态紧急,你身为……”
外溢而出的圣光与疾风更是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已经和这大铁疙瘩互殴了数十回合的死骑都忍不住侧目。
说罢,他的双臂在瞬间化为两道幻影,明亮的圣光裹挟着漫天风雪挡在了自己与箭雨之间,将扑面而来的危机尽数破碎。
“你觉得自己很能接是吗,那我今天倒要看你到底能接多少?”
死骑是因为从以前混圣光教会时就不擅言辞,而且负责转化仪式的那个狗巫妖脑子有点病,直接给他嗓子整坏了,如今说起话来呃呃啊啊地哑得很,在好几次看到敌人疑惑地抠耳朵后,他就能不说就不说了。
“???”
“塔莉娅嬷嬷,你有看到埃莉诺神甫吗?”
“特尼思主教,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为了你,我要倒背圣光经!”
……而且脱发掉毛的程度也绝对是他们的总和,稀里哗啦的太残暴了。
“现在,迷途的羔羊们,服从于我。”
特尼思:卧槽。
而他们体内的圣光只是躁动了一瞬,就因为施术者无恶意而安宁了下去。
为了能获取更多的进攻机会与破局可能,死骑让自己险些被链锯一分为二的坐骑脱离了战场,单手提着长剑在机甲周围游走,有的时候为了让敌人分心,还会故意后退几步作势要去砍那些护教骑士。
如果不是魅魔寿命比较长,特尼思有事没事还保养一下身体,今天应该就可以见识一下死去的世界了。
“啊啊啊,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这可怎么对得起当初同生共死的战友们呐!”
大主教提着长枪来到教堂天台,此时护教骑士们的第二层阵线也已经摇摇欲坠,她的部队损失惨重。
特尼思紧张地抹了下额头上的细汗,伸出双手认真地行了一个圣光礼。
徒手扯下指头粗的锁链,拽掉由精钢打造的锁具,特尼思打开了这个材料强度足以扛五环魔法的秘宝盒。
好,那我们伟大而光荣的护教骑士团有没有信心?
藏匿于地下的圣光石被触发,被吸引盘旋其上的英灵们被唤醒,在圣光大治愈术的帮助下重新返回了自己已经被治愈如初的躯体。
纪明不是第一个发现催眠系魔法隐藏作用的人,特尼思用魔法强行控住他们的脑子,为的也是获取最完整,最清晰,也最正确的记忆。
没办法,她只好点名了几个跟埃莉诺比较熟络,或者声称有看到埃莉诺的修士,带着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会客室。
“吔,伱这扁毛畜牲!不管你释放多少次攻击我都是一样的打啊!”
特尼思心急如焚,立刻就要采取行动,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压低了声音。
跟外表年轻的老魅魔不同,这是一位表里如一的老太太,她眨着昏花的双眼,用不剩几颗牙的瘪嘴支吾。
“呱,真以为我只会甩翅膀吗狗○?来感受一下我们阴影羽人一族的狂怒罢!”
厚厚的教义里看似记载繁多,对信徒规矩不少,其实想表达的意思说穿了就是一句话。
埃莉诺跟着之前的救援队一起混出去了……
“我好想做特尼思主教的高跟鞋啊,可是主教阿姨从来不穿这个,我哭了。”
在层层叠叠活尸的拥堵下,教堂门前的光之壁逐渐变得单薄和脆弱,注视着这一切的特尼思主教禁不住捏着权杖叹息起来。
“想跟我上上劲,想跟我光膀子练一下是吧?好,奉陪!”
老太太笑着拉长了语调,举起一根手指,缓缓道。
“多少?那就来看看吧!”
但圣光之神是放过她了,修士们会放过她吗?已经在逐渐粗重起来的呼吸中开始发癫。
高阶魅魔的魅惑术还是很顶的,更何况是来自于德高望重的老主教?
只是一句话的工夫,修士们无论男女老幼,眼中立刻冒出了粉色的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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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感谢吾主不杀之恩。”
指尖上点出一颗炫目的光球,大主教正要宣布反击的时刻到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刺进了自己的耳朵。
“特尼思你这是在干嘛啊,怎么一会不见就激动地像个小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