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来那个世界一样,人们总是喜欢看热闹的,围着中间的当事人,足足有几百人在小声指点着。
再看场面中间,一位明显纨绔子弟的年轻男子,带着十几名恶仆,正把一辆马车给挡了。
马车外,也有七八名奴仆护持在外,警惕的注视着那年轻男子的人。
而再看那一辆马车,就连魏无忌也惊叹不已。
装潢华丽而不失典雅,典雅中又透出浓浓贵气,和魏无忌替环儿找的那辆马车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这辆马车的主人不简单,魏无忌暗道。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难道场中那位纨绔会看不出来?
好歹也是武安城的纨绔,应该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吧,魏无忌思忖道。
要不这家伙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他来头更了不得。魏无忌仔细观察之后,觉后者可能性更大。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后,魏无忌才自嘲的摇了摇头,这特么是武安城啊!王公贵族多如牛毛,来头大的还能少?
此时,场中男子越得意,对今天的收获越满意。
作为武安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他可是把城内各路大神的标识给认全了的,这辆马车偏偏就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
刚才他在街上闲逛时,恰巧就瞥见了,车内女子掀开帘子的绝美容颜,一下他走不动道了。
家里那些女子都玩腻了,如此天生丽质的美人,他肯定不能放过。
“里面的小姐,在下惊于小姐风华,不知可否一亲芳泽。”这人依旧那副无奈模样。
这句话,让魏无忌给武安城内的纨绔的水平,立刻又降低了几个档次。
“莫非这才是纨绔真正的打开方式?”魏无忌不确定道。
而这时,在人群的嗡嗡声中,马车里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声音,“下妾面目丑陋,恐不堪君子观瞻。”
这话倒是说得漂亮,但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晰。
“小姐天生丽质,怎能如此自戕,莫非,是看不上起在下?”那纨绔说道,语气也变得冷了一些。
在这长街上僵持了这么久,他的耐心已经耗尽。
在那纨绔的示意下,其手下奴仆和护卫皆是面色狰狞,往马车慢慢逼去。
“贼子安敢!”马车护卫力叱道,他们也坐好了动手的准备。
可毕竟人少,势单力薄,怎能防护周全。
只听一声闷哼,那出言的护卫便被人从身后来了一拳,然后给打到在地。
“小美人儿,你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那纨绔奸笑道,还是用强合他心意。
见手下人还愣着,那纨绔不爽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几块废柴给我全部料理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那角色美人儿让他心痒难耐。
“竖子安敢武安城里难道没有王法了吗?”马车内的清丽再次响起。
这句话也道出了围观群众的心声,他们虽然是看热闹的,但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也让他们义愤填膺。
同样为弱者,那纨绔的卑劣行径,让他们感到愤怒,是啊?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就没人来主持公义,管管这不平之事了吗?
没有行为的愤怒是无力的,在马车外,两边的奴仆已经打在了一起,拳拳到肉,生猛无比。
没过多久,马车外的护卫便全被打倒在地,无力再战。
“小姐,这些杂鱼都被我清理干净了,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吧!”那纨绔得意道,在这武安城内,还没几个人能逆了他的意思。
“我早听说魏国多义士,现在看来也名不符实,英雄豪杰没见到,鸡鸣狗盗之徒倒是不少。”那女子声音再次响起。
这可把看热闹的都给骂进去了,还别说,真有几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甚至不乏有人撸起袖子,想要站出来的,却被身后熟识之人给拉了回去。
魏无忌当然没那么高的觉悟,他本人也不是想惹事的人。关键是,他惹的事已经够多了。
“让开让开……”这时,人群外响起了呵斥声。
“是巡城司的兵丁来了……”有人说道。
“这家伙应该是嚣张不了多久了吧,巡城司可是连九卿的子侄都抓过。”有人议论道。
“你是说那一次?那也能算九卿的子侄?不过是个远方表亲罢了……”有人却没这么乐观。
“别吵别吵,继续看看不就知道了……”又有人道。
就在众人谈论间,巡城司的兵丁在一骑将的带领下,终于进入了现场。
“都让开……”那骑将呵斥道。
“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那骑将声声蕴含怒气,自胸底喷涌而出。
面对手持刀枪的兵卒,那纨绔包括他的爪牙在内,全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将军,可不是我等闹事,而是这可马车主人,胡乱驾车,冲撞了我家君子。”那纨绔跟班儿出言道。
“是吗?”那骑将闷声问道。
“自然不是,将军,你可千万莫要被这贼子蒙蔽,明明就是他别有用心,拦下我等车架。”车内丽人立即反驳道。
“到底怎么回事?”那骑将见各说各的,语气越不善。
“将军,我等都看到,是那恶少拦车在先,打人在后……”
“是啊是啊!那小姐可是被欺负的……”
在那骑将身后,路人甲乙丙们纷纷出言道,之前迫于那纨绔压力,他们不敢说话。
现在巡城司的兵丁在侧,这些公道话还是能说的。
“是吗?”那骑将扫视众人,见众人表情一副“就是这样”的模样,他便明白是非曲直。
“这位君子,为何你要……”
还没等那骑将问话说完,那纨绔的跟班倒是先开口了。
只见他移走到那骑将马前,压着嗓子道,“将军,是非曲直你可得分明白了,就算我家少君管不到你,可我柱国大将军府上,可不会任由族人受辱而不顾。”
这可就把那将军的话给噎了回去,他现在脑海里就只有五个字,“柱国将军府”。
“不是是那位君子在前?”那骑将语气明显低微了些。
那根本得意一笑,双手虚拱道,“我家君子乃是高柱国嫡孙,高阳。”
“哦哦哦……原来是高阳阁下,末将失礼了。”那骑将陪笑道,这武安城内,高柱国家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事……要不要末将帮忙……”那骑将轻声道。
“这倒是不必,这贱婢我家君子要亲自炮制。”那跟班直接拒绝了骑将的好意。
“那在下就告退了……”那骑将道,还微微向远处那位君子露了个善意的笑脸。
“嗯嗯……将军慢走!”那跟班也给那骑将面子。
调转马头后,那骑将高声道,“此为私事,巡城司可管不了。”
撂下这句话后,那骑将便带着手下步卒,分开人群便往原路退走。
叫高阳的纨绔得意大笑,对马车内丽人喊道,“如何,你看今日谁还能来救你?”
“你们这帮贱民,还敢帮那贱人说话。”高阳恨恨道。
随后,高阳君子斜睨众人,那眼神似乎在说,还有谁?
在场众人皆惧,不自主的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