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慧心师太进了宫,据说在御书房里被楚庆帝单独接待了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
离宫的时候,楚庆帝还给了她不少的奖赏。
至于俩人聊的什么,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谁都不知道,就连最心腹的太监总管马福安都不知道。
不过大家也不关心这些,因为陆家如今的大小姐出事儿了。
原因就是陆家请大夫了,不是有人病了,而是因为陆惜蓉的鼻子歪了,具体诊断就是鼻梁骨骨折。
这个伤其实不严重,但是医治起来却是有点困难的,毕竟一旦治不好,那可就毁容了,所以,陆敏忠就求到了医政吴怀玉那里。
医政也叫院使,是太医院的一把手,平时基本都是给皇上皇后太后这个级别服务的,医术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这样的人也是不太好请的。
好在陆敏忠那是在户部,皇帝的钱袋子,这可是个重要部门,算是皇上的近臣,所以,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只是,吴怀玉看着陆敏忠的帖子刚要应下,就有一张纸条嗖的从窗外飞了进来,直接就扎在了他的眼前,将老头吓一跳,颤巍巍的伸手将匕首扒下来一看,纸条上写的是“拒绝”,顿时明白了,这是不让他给那陆惜蓉治病啊,怎么办?肯定是小命要紧啊,于是就让人将帖子送了回去,说是自己风寒了,不能出诊。
陆敏忠听着回信,气的直接摔了一个茶杯,但
是却也无济于事,毕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尤其还是太医院的医政。
陆惜蓉自从大年除夕晚上返回了府里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出门,甚至都不敢使劲的哭和发火,因为脸上的表情稍微多点都会牵动鼻子,鼻梁骨折了,痛啊,她也恨,可是却不知道该恨谁。
方巧儿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女儿可是她的希望啊,如果治不好毁容的话,那一切就都完蛋了,所以,她只能一边求陆敏忠去找大夫,一边派人去找自己的弟弟方宏求助。
陆敏忠只能让人去请别的大夫,可是来了几个大夫都不敢上手治。
好在很快,方宏带着人过来了。
“阿宏。”方巧儿一看弟弟,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急忙冲了过去,“你得救救蓉儿啊。”
“放心吧,我带了大夫过来了。”方宏点头,然后冲着身后的一个老者点点头,“邱大夫,麻烦你了。”
邱大夫点头:“带路,让老夫先看看。”
方巧儿和陆敏忠一听,也来不及打听邱大夫的底细,急忙带着人到了陆惜蓉的院子里。
邱大夫检查过后表示能治,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邱大夫给陆惜蓉治鼻子,而方宏则跟陆敏忠去了书房。
“你说这是四皇子派来的大夫?”陆敏忠有些诧异。
“是。”方宏点头,“原本我是想求一下武安侯府的,但是刚出门,四皇子的人就将邱大夫送了过来
,这人可是外科圣手,蓉儿的鼻子一定会没事的。”
陆敏忠却有些沉默。
“姐夫。”方宏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不会还在动摇吧?”
陆敏忠看了他一眼:“阿宏,我动摇不是也正常吗?毕竟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的确是这样,可是你也看见了,之前陆惜梦那个死丫头原本以为可以跟三皇子牵扯上点关系,结果呢?”方宏撇撇嘴,“现在你可就蓉儿一个嫡女了,还有一个陆惜桐却是个锯嘴的葫芦,那样的女人是笼络不住男人的……”
陆敏忠再次沉默了。
“姐夫,当初我娶乔慧茹那个臭女人,不就是为了帮你吗?”方宏又凑进了一点,“四皇子的赢面还是很大的,当然,要是能跟三皇子也扯上关系就更好了,可是,你不是没办法将陆惜梦那个死丫头弄回来吗?”
说起陆惜梦,陆敏忠忽然喘了一口粗气,有些气闷。
前天大年初一的时候,老二一家倒是回来吃了团圆饭,但是就是只字不提陆惜梦的事儿,一直在装傻充愣,弄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姐夫,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向侯爷那边不好弄,不是还有成家吗?”
“承恩伯府?”
“对。”方宏笑了一下,“成家的二公子看上了惜桐。”
陆敏忠皱眉,那个庶女虽然性子懦弱了点,但是模样却是顶好的,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思,陆惜桐虽然不及陆
惜梦的艳丽,但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的。
“姐夫,反正消息跟你说了,怎么做你看着办,那不过是个庶女,就算将来三皇子失败了,也不会过多的牵连陆家,但是如果三皇子那边成功了,你可就是他的丈人……”
“我考虑一下。”陆敏忠点头。
“我记得惜桐是三月的生辰吧?那还有两个月就及笄了,你可得快点考虑啊,毕竟你该知道,那个成家二少爷的脾气,新鲜一时,到时候他另有了目标,那就是想送也是送不进去的。”
陆敏忠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出声,只是点点头。
好在此时陆河过来禀报,说是邱大夫那边已经医治完毕了,两个人这才出了书房,朝着芙蓉苑而去。
可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从旁边的树丛里跑出来,然后一溜烟的就朝着西苑跑了过去。
陆府的西苑住的是几个姨娘,其中陆惜桐和徐姨娘就是住在东厢的。
“三小姐。”小丫头急匆匆的跑进了东厢。
“香草,你怎么冒冒失失的?”一个年岁稍微大点的丫头急忙拉住了小丫头,“在这里无所谓,但是如果冲撞了别人可有你受的。”
香草吐吐舌头,然后压低了声音:“香云姐,我有事儿跟三小姐说。”
“什么事儿?”
“就是我刚才听见了老爷和舅老爷的话。”
香云皱眉,刚想说什么,徐姨娘却走了出
来:“他们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