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外。
经过上次的惨败,此次的渊盖苏文吸收了经验。
五万大军聚集在沧州城外两百步。
数十架投石车分散在大军两侧。
上次一战,所有的八牛弩全都被一并烧毁。
时间上也来不及再次打造。
今日渊盖苏文准备以投石车给大唐沧州守军打一次攻城战。
唯一不足的是,他们弄不出来的火油。
“大帅,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属下愿意带头攻城。”惠真骑马来到渊盖苏文面前,恭声说道。
虽然惠真上次被渊盖苏文赦免,但那般惨败,足以让他在高句丽军中抬不起头来。
今日惠真就想着,一战便攻下沧州城。
以雪当日之耻。
渊盖苏文望了眼惠真,哪怕知道惠真的想法,渊盖苏文也不会让他冒这个险。
城池之战,攻守察觉太大。
冲在最前面,无疑是最为危险。
惠真是他渊盖苏文手下大将,攻下沧州城之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他。
可不能让他在这里战死!
“本帅对你另有他用,退下。”渊盖苏文说了句,便朝身后挥手。
一名壮硕如牛的将领骑马过来,与渊盖苏文拱手:“大帅。”
“此战你率军破城。”渊盖苏文面无表情道。
“是。”将领领命。
战鼓敲响,数十架投石车往沧州城楼抛射巨石。
巨石砸在城楼上,碎石乱溅,城垛后的大唐将士连头都不敢抬。
城楼上的大唐投石机没两下,就被高句丽的投石车砸成断木。
城楼上本就放不下太多投石车,被高句丽投石机集火,压根就来不及发挥作用。
“大帅,可以攻城了。”高句丽将领与渊盖苏文说道。
“攻城。”渊盖苏文下令。
数万人的队伍便以军阵形势推向沧州城。
最前面的是盾兵,飞射而来的箭矢打在铁盾上,火星四溅。
但并没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显然此次战斗渊盖苏文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
攻城车在盾兵的保护下,慢慢的朝沧州城门推进。
只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靠近了沧州城门。
“大帅,攻城车到城门口了。”
“今日的唐军有些奇怪,连有效的守城都没有。”惠真望着城楼上的唐军,觉着有些不对劲。
上次他攻城的时候,城楼上的唐军可是拼命反击。
甚至有不少人抱着冲上城楼的高句丽士一起摔下来同归于尽。
但是今日,除了几下就被打碎的投石车,竟然完全没有抵抗。
渊盖苏文也是发现了问题。
前些日子唐军还来了一场大胜,此刻绝对不应该会是这样的状态。
不抵抗,难道他们在等死?
“不用管,继续攻城,把城门撞开。”不清楚归不清楚,但是这个城还是要攻的。
高句丽将士推着攻城车来到沧州城门,望着两丈高的城门,众人皆是露出喜色。
城门虽然高大,但在他们的攻城车下,再坚固的城门也都跟一层纸一样。
不过就是耗费的时间多少罢了。
“小心里面冲出来人!”领头的高句丽校尉说道。
盾兵拿起盾,以防城门打开里面射出箭矢。
长枪兵手持长枪,虎视眈眈的盯着城门。
攻城士兵往后退了五步,奋力推着攻城车狠狠撞在前方的城门上。
“铛——”
与寻常撞击城门的声音不同。
这一次撞击,似乎撞在铁石上一般。
原本就算一下撞不开的城门,至少也会微微晃动一下。
但眼前的城门,却是纹丝不动。
“再来!”校尉大喝。
高句丽士兵拉着攻城车往后退了十步,其余的士兵也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
帮着攻城兵一起推着攻城车。
“铛——”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不少高句丽士兵当时就被震得虎口发麻。
稍微弱一点的,只感觉自己双臂疼痛难忍。
“怎么回事?”校尉面上大惊。
跑到前面一看,攻城车用来攻城的巨木,此刻竟然从中间裂开。
再看城门,明显就已经被撞的凹陷了。
但整个城门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将军快看!”有士兵指着地上。
校尉看去,却是见到地上是一层厚厚的褐色石块,拿剑尖去刺,剑尖爆出火星,向一旁弯去。
校尉面色大变,眼里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在干什么?”
“都已经推到城门口了,为何不攻击城门?”
眼看着云梯上的高句丽将士死伤惨重,渊盖苏文痛心之余,又看到攻击城门的士兵不动作。
当时便是满脸怒色。
“大帅,他们说,沧州城门被一块巨石给挡住了,任凭他们如何撞击,竟是纹丝不动。”
“而且这块巨石,好像是从地底一直延伸到城墙顶上。”负责此次攻城的将领面露惊色,与渊盖苏文说道。
渊盖苏文都愣了。
沧州城门后面有巨石挡住,还是从地底一直延伸到城墙顶上?
这不是在跟他扯淡嘛?
破不了城门,他们就一直派人去攀爬?
天知道要死上多少人!
“告诉他们,继续撞门,一定要把门撞开。”渊盖苏文怒道。
将领以旗帜传达命令。
攻城将士只好继续撞门。
但很显然,高句丽士兵都累的瘫在攻城车上,也没见沧州城门动弹一下。
“渊盖苏文,想攻城,就从下面爬上来,不然,老老实实的滚回你的高句丽去。”
渊盖苏文正恼着,忽然听到对面城楼上有唐军士兵喊话。
往前一看,方才派去攻城的将士,此刻已经被杀的连连后撤。
只剩下城门口还在攻击城门几十人。
渊盖苏文皱眉,骑马往前面走去。
“你们以为一个破城门,就可以阻挡我高句丽大军的铁蹄?”
“李靖,你未免太天真了些!”渊盖苏文立在箭矢范围之外,喝道。
李靖站在城头,徐世绩站在一旁。
二人皆是一脸戏谑。
“渊盖苏文,你若是觉着自己有本事,可以继续攻城。”
“你放心,只要他们能攻破我沧州城门,老夫李靖将脑袋亲手奉上。”李靖笑着说道。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直入渊盖苏文耳中。
这等对自己的不屑之语,让渊盖苏文大为光火。
什么叫若是能攻破沧州城门,他李靖把脑袋直接奉上给自己?
李靖凭什么如此笃定自己不能攻破这城门?
“来人,继续派人去攻城门!”渊盖苏文与身后大喝。
“所有人不准攻击,让他们去攻我们城门!”同一时间,李靖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