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线的另一头,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飘渺,好像跟那柱香一般,袅袅炊烟,飘摇而上。
“长老,有人想要见教主。”
中年人开口,平静的说道。
他对这些长老并没有特别恭敬的意思。
毕竟他的实力不弱。
若不是因为修行感悟天地的不同,说不定九阳上人也会收他为徒。
届时他很有可能成为长老们中的一员。
所以这些长老中年人并不怕。
甚至可以说,整个正阳教,唯有九阳上人能够让他尊敬。
“教主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一线天的另一头,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他实力很强,”中年人言简意赅的回答。
正如徐子墨能够感知出来,这中年人的灵气宛如大海,深不可测。
中年人也曾感知过徐子墨的情况,结果感知的结果让他大惊失色。
那体内的灵气如同泥潭,比大海还要深邃无数倍,
甚至是一缕灵气,都似乎有海的浩瀚无垠之像。
正是因为如此感受,中年人便知道,这一次遇见了真正的强者。
所以他方才主动带路。
对方既然指名道姓找教主九阳上人,那么自然只有教主处理这件事了。
其他人只怕都没资格对话。
………
听到中年人的话,一线天的另一端明显沉默了一下。
中年人的实力他们还是知道的。
若是连中年人都说很强,他们心里也就大概有数了。
对方要见教主,只怕他们也拦不住。
这时候,那一柱香似乎要烧烬了,最后的炊烟开始演化。
一缕烟化作一道人形。
只见一名身穿白袍,翩翩如玉的男子走了出来。
那一缕烟,便是空间错位,打开空间之门。
这男子面如冠玉,长的英俊非凡,身上自带一股天地仙气。
“浩瀚之道嘛,”徐子墨呢喃了一声。
事实上这些人的道,他一眼便能看穿。
正阳教,讲究的是感悟天地。
看上去似乎修行的都一样。
但是不同的人,感悟天地,感悟出来的大道也是不同的。
就比如这带路的中年人,他感悟的乃是天道酬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种道,是一步一脚印。
只要没死,便努力到死。
而此刻眼前的白衣男子呢,他感悟世界之浩瀚,天地之庞大。
山川河流,天地之势。
这是他的道。
白衣男子作为九阳上人的真传弟子,很有可能大道便是遗传至九阳上人。
至于具体的徐子墨也没有猜测。
“不知道友找我们教主所为何事?”
白衣男子出来后,先是打量了一番徐子墨。
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内心一沉,便问道。
事实上刚刚的时候,他们已经向教主传信了。
对方是敌是友分不清,见与不见也要全凭教主,他们做不了主。
“何事?”徐子墨笑了笑。
说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或者说,天地对你们正阳教,是很包容的。”
“毕竟你们与天地为善,我是代表天地奖励你们的。”
徐子墨的话让眼前的白衣男子有些惊诧。
说实话,若不是这里是正阳教,只怕这番话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似乎是知道对方的疑惑。
徐子墨平静的说道:“你不相信无所谓,让你们教主出来,我自然有话与他说。”
白衣男子迟疑了一下。
正在这时,那一线天内,似乎又有动静传来。
只听又是一道身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跨过时空大门,泛起无尽涟漪。
“道友,我们教主愿意见你。”
这新出来的身影乃是一名女子。
她满头白发,那如雪一般的白发显得格外清冷。
尤其是她的目光,宛如冰雪般冰冷。
“不过我们教主还在外面,正在往回赶,你先进来等一等,如何?”
女子一挥手,那一线天两边的山峰,就好像全部自动被打开,出现了一道门户。
这门户内,是一片绿意盎然之色彩。
徐子墨也不怕,直接一步跨入其中。
眼前的山峰内,似乎还有一个小世界。
不过徐子墨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这些小山峰并不算内世界。
因为它与山峰是连接在一起的。
换句话说,它便是山峰的一部分。
只是九阳上人以特殊的手段,将山峰隔开。
怪不得正阳教的大门口,连个守门的弟子都没有。
甚至连阵法的痕迹都看不到。
原来是这九阳上人将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后山的位置。
………
徐子墨进入后山,视线也彻底被放大。
只见这后山里面,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几乎都成了森林。
这些树木茁壮成长,看上去长势喜人,十分不错。
在森林的中间位置,还有一条河流被引入此地。
河流奔腾不复,源源不断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这都是教主的意思,”身后跟着的白衣男子说道。
“教主说,我们朝天地索取,天地灵气用来修练,食物水源用来生存。
法宝斗法有多天地造成动荡。
我们需要反哺天地,回馈天地才行。”
“种植树木,清除淤泥,贯通河流,这些都是教主主张的。”
“我们初来这座山峰时,这是一座死山,没有树木,唯一的一条河流还堵塞了无数的水流。”
“教主在此开宗立派,便有了如今欣欣向荣的景象。”
“除此之外,教主经常出去游走,行善事,悟善道。”
听着白衣男子滔滔不绝的夸奖着自家教主,徐子墨也没有打断他。
毕竟这白衣男子说的也是实话。
九阳上人确实做了很多善事。
等到对方说完,徐子墨笑道:“确实,要是世间的人都像九阳上人这般,我也不用操心什么了。”
他也不需要耗费大量经历,去做什么因果之道,还道于天了。
可惜世人百般心思,谁也不能完全相信。
在森林的深处,徐子墨见到了很多正阳教的长老们。
每一个都在森林内劳作着。
弟子们在外面劳作,长老们在里面劳作。
他们劳作的很认真,看眼神就知道,是那种心甘情愿的,没有丝毫的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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