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对啊,你跟这个记者有仇吗?或者说跟这个报纸有仇吗?”
盘腿坐在椅子上剥着鸡蛋壳的程好眉头微皱:“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对这个报纸不熟,只知道是去年11月中左右正式挂牌开业的,背后站着的是《南方日报》与《光明日报》,因为这报纸是这两家联手创办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官方属性挺浓郁的。
以周易现在在上头挂号受重视的程度,怎么这个新生儿还跳出来玩捧杀戏码了?
商业性质为主的商业报纸刊物会争相报道周易合同金额那是因为不需要有任何顾忌,这個刚诞生还没几个月的新京报最起码几年内都没什么业绩压力,来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是想要借助你的名声打开知名度与销量?”撤下了报纸的孙燕兹上身前倾趴在了餐桌上,下巴抵着交叠在一起的手背,歪头看向了还在剔牙的男人,眼里闪烁着好奇与猜测。
“别瞎想,没什么内幕,估计就是单纯看我不爽而已。”
嘴里叼着的牙签随男人说话的声音抖动着,周易的语气里多少带上了几分不由分说的轻蔑:“毕竟我去年那一波超强AOE可是让不少人不爽了。”
明面上动不了他,那就以吹捧的名义行贬低之事。
这对于这群搞新闻学的人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不要说不可能,《新京报》背后的老东家《光明日报》那可是从1949年就创立的官方报纸,可结果呢?
到头来这份顶级官方大报的部门副主任居然是一个变节了三十年的间谍,一直到在22年年初才被人赃并获抓个正着。
最后不出所料的,这位也是当年公费出国学习考察后被收编当间谍的。
后世很多人都调侃宣传口烂完了,实际上的原因之一就有把持这一块的人许多都是在年轻时出国学习考察过后被收买的,归来后隐藏的极深,很容易就能靠笔杆子带动舆论风向——
轻轻几句私货就能撩拨到舆论风向,在正经内容中夹带几句私货就能搅动舆论场,让一群钟爱盲从的乌合之众奋起激昂,付出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去完成他们的kpi。
这之后,他们美刀真拿,外务省经费也照收不误。
竖起了耳朵的孙燕兹眨了眨眼:“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她怎么感觉周易做大了之后好像舆论环境还更危险了一样。
“那不至于,宣传口同样有人会保护我,人又不是铁板一块的。”
挑着指甲的周易吹了口气,轻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我去美国压根不去参加那些精英聚会的原因,要玩就我自己组局。”
一提到这事,孙燕兹的眼皮顿时耷拉了半截,鄙夷地上下扫了他一眼:“电梯门是吧?你也不嫌电梯脏又破。”
“那能怪我啊,你要是个男的你也扛不住,都A上来了。”
周易昂首挺胸,牙签咬在嘴角滴溜溜打转,十分的理直气壮:“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十分正常且勇猛的男人。”
“啊对对对。”
“你那什么眼神?”
“略略略。”
“不跟你一般见识。”
“哟哟哟。”
“……”
拳头硬了!
早知道就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了,这下好了,什么阴阳怪气血压高的话术全给这女人学走了。
“伱们待会谁把碗洗一下,我差不多要去公司了。”
笑眯眯看着这俩人互呛的程好抬头看了眼挂在餐厅墙壁上的时钟,这才拍了拍衬衫与裤腿,站起身拿起挂在椅子后背上的浅棕色女士西装外套,嘱咐了一句:“对了周易,回头我拿一份报告给你,我们的业务扩张很快,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个新的办公场所了。”
“你看着买就行,地我都盯着呢。”
周易也不在意:“就我那两个商铺隔壁街有块地,我盯很久了,直接去找人买,竞标都行,不要怕花钱,我有的是钱。”
他现在像是缺钱的人吗?
懂不懂什么叫狗大户啊。
一流企业卖大楼,前提是必须得有大楼。
他的归易发展了这么些年,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大楼了,等脑子里的记忆过了时效性,往后收租都能过活。
再说了,往高大上一点说他这叫置业。
在上头看来可是实打实的好事。
“是是是,狗大户。”
程好被他这一副“爷很阔气”的姿态给逗笑了,穿好外套,简单把长发盘好固定在脑后,踱步路过男人身旁时脚步一顿,手搭在他肩上俯身调侃了一句:“设计的时候给你多加一个电梯?”
“哈哈哈哈!”
绷不住的孙燕兹破功了,龇着个大板牙乐得前仰后合。
周易白眼狂翻。莞尔的程好也不再逗弄,只是在路过孙燕兹的位置时,后者还不忘起身与她击了个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nice!好好!”
好好,程好的昵称。
“什么玩意,幸灾乐祸是吧,扣工资。”
周易撇了撇嘴,一视同仁:“你们两个的工资都扣。”
“凭什么?”
“不才——”
男人抖落了一下花衬衫的衣领子,起身昂首四十五度角望天,傲然道:“我就是老板。”
“……”
“……”
两女的嘴角都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底弥漫开来的笑意。
“走了,你们俩记得把碗洗了。”
走到玄关鞋柜处的程好最后嘱咐了一句,餐厅里剩下的周易与孙燕兹顿时就犹如心有灵犀般看向了对方——
“你去洗。”
“你去洗。”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的眼神在交锋中火药味逐渐浓郁。
“剪刀石头布!”
“拒绝。”
“为什么?”
“我才是老板!”
周易宛如一个大爷般大马金刀地坐着,斜视了她一眼:“你见过老板干活的?小心我扣你工资。”
“我要找周建辉投诉!”
“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搭理你的。”
“你……”
“我……”
嘻嘻哈哈拌嘴的两人直到一起洗完碗抵达了公司后都没消停,而华纳大楼内的工作人员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何炯已经在录音棚那边了。”
遇到这俩货的钱江完全无视了周易让他说明谁才是老板的有理要求,以一种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避免了笑场情况的发生,通知道:“《栀子花开》的词曲也早就已经给他了。”
自打此前何炯此前与周建辉签下唱片约后,这张他要试水的新专辑《可以爱》就被提上了马。
这其中,专辑中的第一主打单曲《栀子花开》反而是最后才录制的——恰好周易在这个时候回来,那作为词曲创作人,去看看把把关自然也是随手的事。
重组后的华纳大楼空了不少,为了周易而斥重金重组的录音棚足足有三个,就是怕周易到时候跟公司艺人使用档期上产生冲突,沟通影响排期。
“除了何老师以外,胡彦兵和汪风同样也在录自己的新专辑,最近录音区挺热闹的。”
知道周易才刚回来的孙燕兹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走了两步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定住转身为他介绍着现在公司内的情况:“说真的,我有时候都佩服辉总,小胡和风哥新专辑也是跟你一样一手包办,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挖过来的。
“哦,不是,差点忘了,小胡不是,小胡只是自己包了作曲编曲以及部分作词。
“真正词曲唱全部一把抓的是风哥。”
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孙燕兹在谈到这个场面的时候难免有些咋舌。
作为一个音乐人,她最羡慕的就是具备高产创作能力的歌手。
结果嘛,现在重组后的华纳这群男歌手一个赛一个的离谱,就好像不会高产创作就不配进华纳一样。
“你应该庆幸自己不是男的,不然你高低要被拿出来比较。”
周易笑着调侃了一句。
2004年,基本上可以算是做胡彦兵与汪风双双开始爆发的一年——
前者拿出了自己的经典代表作《红颜》;
后者拿出了自己的经典代表作《飞得更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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