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傅北墨、李信恒与孟力都换上了劲装。
三人一字排开,让颜芙凝看。
傅南窈由衷赞道:“嫂嫂设计的男子劲装是真好看。”
不得不承认,颜芙凝在制衣方面极有天赋。
她学女红多年,竟及不上颜芙凝这一年,不仅缝制有天赋,设计更是出彩。
婉娘摸摸小儿子的胳膊,又拍拍孟力的胳膊,颔首道:“好,很有精气神。”
就连彩玉都罕见地称赞李信恒:“这么一穿,还挺像模像样的。”
众人笑得开怀。
颜芙凝高兴回房。
傅辞翊淡淡睨着她。
见她拎着两只钱袋子,走得一蹦一跳的。待她发现他,面上的笑意尽失,钱袋子也不甩了。
颜芙凝垂了眼眸,由于他就杵在拱门中间,她便侧身挪过去。
尽量离他远些。
刚与他错身而过,便听得他问:“生辰将至,想要什么礼?”
“我不要你的礼。”
说罢,跑回卧房。
银钱全都放好,再度出去时,竟发现他还站在拱门下。
不禁腹诽,这几日彼此不理,不是挺好的嘛,今日缘何与她说话?
关于生辰,她实则不怎么期待。
全因她不知自个身体的来处。
傅辞翊听闻脚步声,侧过身来。
颜芙凝以为他又会说句什么,竟意外发现他快步走了,显然赶着去学堂。
遂长长舒了口气,刻意放慢了脚步。
——
傍晚时分,刘成文拎着一兜水果两盒糕点,来到傅家。
身上穿的正是颜芙凝送的劲装。
傅家人皆在饭厅,正准备用饭。
颜芙凝看到他,笑出声:“成文哥似换了个人一般。”
刘成文将水果与糕点递给彩玉,低头瞧了眼自己:“对,穿劲装意外地瘦了些。”旋即拍拍肚子,“肚子若减些下去,会更好看。”
“成文哥一起吃饭吧。”
颜芙凝摆好碗筷,扶着婆母坐下。
“好,吃完再减。”刘成文丝毫不见外,一屁股坐到颜芙凝身侧。
将刚要来落座的傅辞翊给拱了出去。
傅辞翊的俊脸倏然黑了。
颜芙凝眼尾扫见,忍不住想笑,硬生生忍住。
饭后,彩玉终于瞧出端倪。
趁着颜芙凝在庭院散步消食,她走过去,悄声问:“小姐,你与姑爷出问题了?”
颜芙凝淡淡道:“也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么?”
彩玉摸了摸后脑勺,思忖,自己这段时日整日跟着自家小姐,倒忽略了姑爷与小姐的相处状态了。
方才吃饭时,才瞧出些问题来。
颜芙凝压低声:“我告诉你,某人不是当和尚的好苗子。”
彩玉疑惑:“小姐,怎么说?”
颜芙凝笑了笑,喃喃低语:“他只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人。”
他喜欢那种不苟言笑的清冷美人。
真好奇丞相千金是何模样。
与此同时,竟难受地想起曾经梦到的他要了她的场景。
所梦比书上写得更为详尽,仿若亲身亲历一般。
不免让她费解,他既然喜欢丞相千金,那为何还要她?
不知现实中又是如何?
以他所说她的脸蛋与身段都入不了他的眼,那便与书中一般,他是喜欢清冷美人的。
<div class="contentadv"> 既如此,他又为何与她偶有亲密?
渣男!
人啊,得远离渣男才活得舒坦。
彩玉小声道:“小姐,有没有想过逃呢?”旋即否定,“不成不成,姑爷身手那么好,肯定很快把小姐抓回去了。”
颜芙凝抿了抿。
她若逃的话,某人大抵也不会寻她的。
最好不会寻,如此也不用管什么两年之期了。
只是,逃的话,该怎么逃呢?
首先得带好钱财。
对,钱财。
念及此,颜芙凝拉了彩玉的手臂,低声道:“走,跟我回房。”
“小姐,作甚?”彩玉小心翼翼地环视周围,“咱们今夜就走吗?”
“哪有那么快?跟我回房点一下银钱。”
“好。”
主仆两人悄然回了主院。
到了卧房,颜芙凝打开箱子,指着底下一只小箱子,与彩玉道:“帮我把它搬出来。”
彩玉力气大,去搬的时候,吃了一惊。
“小姐,小箱子好沉啊。”
“都是银票与银锭子,是近一年来我攒起来的。”
彩玉将小箱子放到桌面上打开,惊讶道:“这么多钱了?”
“还成吧,不算多。”颜芙凝坐下。
与某人那一箱相比,她这点不算什么。
但这些钱足够她们生活的了。
遂动手准备数自己攒下来的银钱。
彩玉跟着坐下,高兴地摸着银锭子,再嗅一嗅银票的香味,笑盈盈道:“真香啊!”
颜芙凝被她逗笑。
彩玉轻声道:“小姐若真的想离开姑爷,如今逃不是好时候,等姑爷在京城安顿下来,也不是好时候”。
颜芙凝将所有银票一张张叠在一起,沉吟道:“有两个时间节点可逃。”
彩玉问:“哪两个?”
“一个是他去京城赴考的时候,无暇寻我;另一个便是他进贡院考试时,压根不知我走了,等他反应过来,我已跑远。”颜芙凝笑了笑,“当然,他万一不会寻我呢,岂不更好?”
彩玉颔首:“对哦,姑爷又没明着说会追。小姐退他亲事在先,姑爷怒气大,大抵是不会寻的。”
颜芙凝道:“很有可能不会寻,如此甚好。这种情况下,你我得保证安全。你我是女子,女子出门在外终究不安全。银锭子太沉,不方便携带,也不安全,我得把这些银锭子换成银票。”
彩玉将小箱子里的银锭子取出来,一一摆得整齐。
就这时,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这些钱够不够?我那还有近八千两,你们一并带去。”
彩玉重重点头:“对,带上。”待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唤,“姑,姑,姑爷……”
颜芙凝扶额。
傅辞翊冷眉对向彩玉:“滚。”
“我滚,我滚。”
彩玉十分忧心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缩了脖子,跑了出去。
颜芙凝没心情再数自个的钱财了,一古脑儿捧进小箱子。
男子扣住她的细瘦皓腕,音色冷冷:“你逃一个试试看。”
颜芙凝使劲转了转手腕,不理会他。
却不想被他越攥越紧。
“耽误我赴考的行程,亦或影响我成绩……”他抬起她秀气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轻轻一碰就起红痕,如此娇气的你,后果可承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