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个行囊,风尘仆仆而来,显然刚抵青山镇。
颜芙凝吃惊:“小哥怎么来了?”
亲自倒了杯水递过去。
影五含笑接下,一口气喝了精光。
“公子算好时日,让我过来,以便在姑娘生辰当日赶到。”
说着将水杯放下,取下行囊,从里拿出大小不一的锦盒。
在场之人围拢过来。
惟有傅辞翊站着不动,面上无甚表情。
颜芙凝也不管他,反正他们近来相互不理,今日左右再吵一架。吵得越凶越好,她便能下定决心逃走了。
婉娘瞧不见,听着物什放到桌面的声响,忍不住问:“你家公子缘何送我儿媳礼物?”
影五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受姑娘恩惠,故而命我送来生辰礼。”
“恩惠?”
“姑娘曾给我家公子开了张药方,公子遵医嘱,受益良多。”
婉娘放下心来,含笑道:“我家芙凝聪慧,医术是好。”
娄氏抚着自己的大肚子,也笑着道:“是啊,闺女的医术是真好。”
傅南窈见桌面上的锦盒异常精美,雕工精细,眼眸一亮:“嫂嫂快打开看看,里头都是何物?”
“那我打开看看?”颜芙凝看向影五。
影五抬手:“姑娘请便!”
全是自家王爷的一片心啊!
颜芙凝便打开了其中一只锦盒,里头是个两个一模一样的小摆件,造型别致,颇有分量。
影五介绍:“这是京城女子喜爱用的镇纸。”
“多谢。”
颜芙凝继而打开第二只锦盒,里头是两块玉佩,中间以彩线穿起来,下端挂着流苏,甚是漂亮。
光是玉佩便是值钱物。
她将锦盒盖上,与影五道:“这份太贵重,我不能收。”
影五笑道:“此为玉禁步,是京城女子近来流行的,此般玉佩不是珍藏的玉佩,姑娘不必有心理负担。”
傅南窈赞道:“京城女子讲究,喜用禁步来压住裙摆,以免被风吹开。”
眼前的玉禁步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禾氏笑道:“闺女就收下吧,人家公子是来谢闺女的,待闺女去京城,玉禁步肯定也要有。”
颜芙凝看向婉娘:“娘,那我收下了?”
婉娘笑着颔首:“收下。”
儿媳医术好,人家才来感谢。
自然得收。
再瞧后头的几个锦盒,里头的物什皆精美,蕴意都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相赠之物,傅辞翊也不好发作。
颜芙凝瞧着诸多锦盒,还是很不好意思,遂开口:“小哥,我收其中一两样便可,其余的你带回去。”
影五赶忙躬身抱拳:“公子说了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姑娘若不肯收,我便不能回公子身旁,唯有跟着姑娘了。”
“这……”
颜芙凝无奈,只好都收下。
傅辞翊咬住了后槽牙。
以往知道龙池安不要脸面,今日才知他不要脸到极限。
竟然想趁机在小妮子身旁安插线眼。
影五无视傅辞翊,对颜芙凝抬了抬手:“姑娘,借一步说话。”
颜芙凝颔首,两人出了厅堂。
影五悄然瞧了一眼厅堂内的傅辞翊,低声开口:“公子还另备了一份礼,是太医院出品的各式银针与刀具,想来姑娘肯定喜欢。不过公子也说了,此般礼物不适合当做生辰礼,故而想等姑娘到京城后,公子想亲自送与姑娘。”
只要与医术有关的物什,颜芙凝不太想拒绝。
<div class="contentadv"> 更何况是太医院出品之物。
当即道:“届时我得好生谢过你家公子。”微顿下,问,“你家公子生辰日在何时日?”
影五微笑:“等姑娘到了京城,亲自问公子便可。”
厅堂内,傅辞翊侧头与傅北墨低语几句。
傅北墨会意,笑嘻嘻地出来:“嫂嫂,轮到我们给你生辰礼了。”
颜芙凝与影五这才停止说话,双双回了厅堂。
傅南窈看了眼京城来的锦盒,又看几位叔叔婶婶给的礼。
嫂嫂收的礼物各式各样,精美贵重的皆有,显得她的不太拿不出手了。
抿了抿唇,还是拿出两只枕套。
“这是我自个绣的,哥哥嫂嫂可以用。”
颜芙凝收下:“谢谢南窈。”
傅南窈点了头:“我也只会这个。”
傅北墨拿出一把小竹剑:“这是我给未来小侄子的,嫂嫂先收下。”
彩玉拿出一双绣鞋:“是我自个做的,姑娘好穿。”
李信恒拿出一套竹制小桌椅。
一把椅子才拳头大小,桌子也大不了多少,造型甚是迷你。
孟力则拿出一个竹制小算盘,只巴掌的长度,一角钻了个孔,似可与钥匙挂在一处。
这些礼物,颜芙凝都很喜欢,全都收下了。
傅南窈盯着各式竹制小玩意,不禁开口:“这些竹制品你们能否也给我做一份啊?”
话是这么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了孟力。
孟力没说话。
傅北墨笑道:“等你生辰再说吧。”
“不就是竹子做的玩意嘛?”
傅南窈嗤了一句,含怨的眼神再度看向孟力。
孟力抬眸回视她:“我们的月钱都是嫂嫂给的。用钱买的礼,好的我们送不起;一般的,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唯有老家那边的竹子做成的玩意,才能表我们的心意。”
“对,阿力说得极好。”傅北墨竖起大拇指。
李信恒点头附和。
大家的礼都送了。
唯有傅辞翊不作声,也没有要拿出礼物的打算。
颜芙凝无所谓他送不送,当即开口:“灶房炖着菜,再煮几道,咱们就开饭。”
说罢,转眸与影五道,“小哥今日在家吃。”
影五乐得应下。
待颜芙凝带着彩玉他们离开厅堂,几位叔婶陪着母亲聊天,傅南窈拉着兄长去了庭院。
“哥,你怎么不送嫂嫂礼物?”
傅南窈急了。
先前看到他们搂在一起亲亲,她还以为哥嫂关系好了,想来不用她再撮合。
没想到今日嫂嫂生辰,哥哥连个屁都没拿出来。
虽说母亲将压箱底的金簪给了嫂嫂,这点令她不舒服,毕竟那金簪是她自幼就看上的。
但此刻看兄长啥表示都无,她不免又急。
傅辞翊神情淡淡,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傅南窈见他如此,便更急:“京城那位公子可是郡王,哥,你怎么不怕人将嫂嫂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