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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谋言开始武士彟介绍了很多关于僚人耕种的方法,尤其是关于僚人那些集合起来耕种,集体耕种这样产生了更多的效益。尤其是那些僚人进行集合起来分工合作,然后保证了能获得更多的耕种数量,这样让武士彟重视了。
“武长史,这些僚人他们采用了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并不像是我们汉人这样各扫门前雪,结果最后反而可以以更少的人力,去耕种更多土地。而我们汉人把一切工作都自己负责,反而无法真正的分工合作,让我们汉人耕种一百亩地,都非常累人。可是僚人经过了分工之后,反而能够让一户人家耕种一百五十亩地,最后居然不太累,这个是什么情况”荆谋言说。
武士彟主动问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学习僚人这样可以耕种更多的土地,然后让粮食更多的生产出来吗”
荆谋言点头说:“没错,我的意思也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天下初定,人少地多个,大量的土地被浪费。最后必然会造成很多土地平白无故的荒废,最后我们必然会造成有效的土地资源无法能利用,最后浪费了很多。”
“所以我们不如干脆直接让我们汉人改变成为僚人那种组织方法,经过男女老幼有效的分工,最后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产量,让粮食更多的增产,让将来我们大兴土木,获得更多的资本。我们大兴土木的在资本,在于粮食的产量,如果粮食不足我们也都无法大兴土木。”
武士彟知道荆谋言的意思,荆谋言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进一步增加粮食产量,这样到时候才能够供养更多脱离农业生产的人手,才能保证大兴土木的时候抽调更多人手不会收到影响,反而会一定程度的拉省粮食价格,保证农民利益和朝廷的税收利益。
所以粮食产量越高越好,他们越是有资本去大兴土木。可是这个具体如何弄,这个也是一个那问题。因为武士彟明显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荆谋言,你说的这个粮食增产,是建立在这些僚人还没有能够摆脱过去的生活习惯。过去这些僚人他们在山里面有很多危险,所以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一起应对,所以现在把这个习惯带到了这里。可是等过些年,他们没有了危险,他们肯定会对于这些粮食有了想法,这个方法肯定不行!”武士彟说。
荆谋言知道这个僚人为什么能实行这样的策略,其实这个是因为那些僚人平日里面经历了很多危险,所以他们粮食稀缺,所以在这种剑南道环境之下,不得不把所有有用的物资拿出来进行“共享”。这个其实很正常,凡是一群人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往往都会被迫团结起来,然后一起应对危机。
小到一个集体,大到一个国家,无不是如此。这些僚人平立面的生活还是比较原始的,所有财富都归属于首领统一分配,然后首领根据各自的需要进行分配。
荆谋言很快看出来了,这个在历史学上名为“原始共1产主义”。因为环境原因,所以把所有的物产都集体分配,按需分配,可是这个并不代表是“共产”,只是一种应对危机时候的办法。可是当一旦危机解除,人类的贪婪之心都会再次发作,自然不会同意全部交给首领了。
这个僚人的做法,其实还是非常原始的,目前因为刚刚摆脱困境,所以他们依然过去的集体分配集体生活的方法。
荆谋言回顾起长辈当年的说法,为什么刚开始实行公社化的时候,会造成连年的丰收。可是后来却反而再次了减产为什么刚开始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可是到了后来反而是起了反效果
荆谋言听长辈说刚开始公社化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余粮,大家都非常危险,再加上国内国外的各种危机,让大家不得不团结起来。
可是随着危机解除,再加上粮食产量越来越高,产生了为数不少的“剩余”。这样的剩余如何分配,这个是引起了很大的纠纷。以为你外部没有了危机,内部分配这些剩余价值肯定会造成各种问题。由于公社是一个集体,按照常理来说是集体所有。可是事实上各种管理漏洞,再加上有权的人多吃多占,这样一系列的问题,造成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这个归根究底还是大家的思想道德不高,还无法达到彻底一心为公的层次。这种集体活动,其实适合危险的时候,却不适合平日。这个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公社解体的原因,因为产生了剩余价值,围绕着剩余价值的分配产生了各种争斗,最后产生了不好的效果。
所以最后依然重新要分田到户,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并非是单纯的倒退。不同环境有不同的做法,不过现在荆谋言也都可以利用一下。
“武长史,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未来对于我们汉人不利。我知道这样做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余粮如何分配,如果本来我们让百姓自己耕种,百姓耕种完了之后,交足够了朝廷的租庸调,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这样分配自然不成问题。”
“可是如果我们一旦进行相应的分工,这样肯定会因为分工的不同,造成各种扯皮的状态。这样的扯皮,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尤其是每一个人所从事的分工不同,这样如何分配才是一个最重要的,毕竟人类都是自私的,一旦大家混在了一起,分工之后工种不同,无法有效的衡量分配。再加上我们大唐已经把土地分配给了农户,他们更是不可能把土地再次上交。”
荆谋言如果想要让这些汉人百姓变成集体耕种的方式,有好几个困局。首先第一个困局在于唐朝的均田制,这均田制代表了土地私有,朝廷不可能再次把这个土地集中收回来,这个是第一个拦路虎。土地私有制不能动,这个是大唐的立国制度,也是所有贵族的逆鳞。因为承认土地私有,这个是这个朝廷所能存在的意义。所以私有制是绝对不能动的,不然必死无疑。
第二个难题,在于如果一旦集体化了之后,这个不同的人分工之剑,如何确定将来的分成。不同的工作有不同的价值,到时候一旦彻底的集体了,如何确定劳动的价值,这样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样到底给谁多分,给谁少分,这样是非常令人头大的。
尤其是分配不均,这样更是造成这个集体解体的最重要因素。当年公社是怎么解体的,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各种东西的分配不均,做得多的并不能多得,做得少的反而可以多得。这样分配不均必然会成为解体的最大诱因。
如果不解决这两个问题,那最后一切白搭。
“是啊!土地必然要私有,这个不能动,朝廷也不能收回土地,不然我大唐必然土崩瓦解,那个时候冲突必然要砍了我们的脑袋。至于如何分配,那也是天大的难题。如何解决这两个,才是最大的难题。”武士彟问道。
不够武士彟接着问道:“荆谋言,在我眼里,你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来跟我汇报的!”
荆谋言再次说:“武长史,正因为我有了想法,我才会主动找到您,希望你支持!我有办法解决这些难题。“
“我们第一个难题,在于土地属于谁,土地是私有的。那我也可以姑且把这个私有的土地的权力,命名为所有权。这个所有权代表了土地是他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分开呢这个所有权和经营权,其实是可以分开的,并不一定是合一的。”
武士彟不太明白说:“什么是经营权”
“其实很简单,拥有土地较多的人家,可以把自己的土地租借给别人,让农户替自己耕种,然后作为土地的东家,可以收获若干的分成作为租子。这样其实也就是虽然所有权还是属于土地的东家,可是经营权却转移给了农户,日常的耕种和管理,也都是由农户来负责。”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够换一个思路,让那些拥有土地的农户把经营权主动交出来,然后让别人来进行经营,然后农户甚至可以亲自参与继续经营。也就是由一些人来负责租下他们的土地,然后再次接受这些农户进入自己手下工作,安排他们进行分工生产。在保证农户的最低收成的情况之下,组织农户分工生产。这样保证了农户的最低收成之后,农户应该不会介意的去替他们做事,获得跟多的收入。”
“并且,农户有了统一的组织,这样农户有了集体,集体的抵抗风险能力远比个人要强大很多。如果农户个人遇到了什么事情,往往首先考虑自己。可是有了集体组织,他们对抗风险的能力也都大了很多,不会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各扫门前雪。”
“还有一个因素,那些负责经营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主动的帮助帮助官府去推广新式稻种,这样可以加强推广速度,官府可以把这个推广稻谷的责任转嫁给这些负责承包经营权力之人,这样我们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荆谋言给武士彟介绍了这个承包土地经营权的方式,荆谋言通过把所有权和经营权的概念分离,成功的绕过了古代土地私有制的逆鳞。通过把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这样事实上的可以保证在所有权还属于农户,让农户不至于认为是收回,顶多也就是把经营权暂时给了别人,然后对方保证自己的收入情况下,使用自己土地。
这个是荆谋言结合了后世的土地流转政策,再加上流行于后世的一些管理方法,这样让这个可以在古代实现。这样对于大唐朝廷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把推广新式稻种的责任转嫁给那些经营权承包的人,这样那些承包者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主动推广这个稻谷,减轻了朝廷的推广负担。
至于农户也可以获得相对更有保障的收入,在确保了农户的“最低收成”的前提之下,农户把土地的经营权交出来并不会反对,因为只是交出经营权,并不代表是交出所有权。这样帮助农户减轻了风险,因为在最低收成有了保障之下,那农户交出相应的经营权并不会成为阻碍。
“以农户的保守,不保证他们的最低收成,是不可能让他们交出土地的经营权。到时候我们收税的时候,只要盯着那些承包者就行了,不用去让税吏一个个的收税。如果让我们的税吏一个个去收税,那得耽误多少事情我们只要盯着土地承包的人,派出一个税吏就可以让他来负责组织把税款交出来!”
“这样也是在减轻我们朝廷的成本!”
武士彟思考了一下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其实已经跟商业化管理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武士彟感觉这个方式,比起古代的商业管理更细致,更加的优秀。这样的经营模式比起古代的商业更可行,并且各方面利益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平衡。
“好吧,既然如此,先试一季如何这个新式稻谷一季不过是六十日左右,如果六十日之后效果好,我们也就继续弄。如果效果不好,那我们也就立刻停止。”
“不过,荆谋言,你必须要保证农户的最低收成,不能够让农户造成过多损失,明白了吗”
荆谋言马上回答:“明白,我不会让农户受到真正的损失的!不过我也是有信心,因为我相信优秀的管理方法,比起大家各扫门前雪要好很多,产量只是会更高,不会更低。只要解决了分配,那这个集体经营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