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早早地，李问天醒来，打了一套精气拳，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亢奋。

回到屋中，谷寒烟已经从修炼状态恢复过来，正睁眼看着他，倒是令他心中一漾。

“寒烟……开始吧？”

“嗯。”

谷寒烟单臂抱起纤儿，看似细嫩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显得毫无压力，她示意李问天盘坐床榻上，取出了一块下品灵石，却并没有立刻塞到李问天手中。

正疑惑之际，谷寒烟说道：“在助你修炼之前，还有几点我得告诉你。”

谷寒烟昨日谈到过，使用灵石前有几点值得注意的，此番李问天倒是并不意外。

“你先感应天地灵气。”谷寒烟道。

李问天点头，沉下心来，开始像往常一样闭目进入修炼状态。

“用心去感受，然后告诉我，对于这些天地灵气，你的感觉怎么样？”

谷寒烟忽然询问，不过李问天早已有了些心理准备，倒是没有惊慌，一边维持修炼状态，一边答道：“很舒服，不过真要说什么感觉的话，我也不太好说……似乎很混杂。”

这是李问天修炼到聚灵功第二阶之后逐渐形成的能力，修炼的同时可以微微分些心神出去，做一些简单的比如说说话之类的行为。

谷寒烟嗯了一声，似乎早已预料到李问天的答案：“现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感受就行。”

李问天有些纳闷，不知道谷寒烟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包围在自己周身的天地灵气，忽然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所操控一般，李问天当即意识到，必然是谷寒烟所为，只见这些天地灵气忽然像是欢呼起来了一般，在自己的感知中抖动个不止，俨然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李问天观察着，片刻之后，蓦地发现灵气渐渐变得扭曲，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瞧出了些什么。

谷寒烟刻意把这番动作进行的非常缓慢，显然也是有意让李问天更好的感受。

这些天地灵气，竟是被她分隔，不，更准确来说，应该是分离成一块块。

一部分尖锐锋芒，一部分生机勃勃，一部分清凉舒爽，一部分暴躁热烈，一部分沉稳厚重。

“是五行！”李问天先诧异了一下，旋即意识过来。

“不错。”

谷寒烟对于李问天的敏捷思维，美目中掠过一丝赞赏，道，“天地灵气，便是由这五行元素所构成，你这些日子里，不论是感受到的，还是炼化入体的，也都是由这五行元素构成的，混杂的灵气。”

李问天似懂非懂。

“你再感受一下这个。”谷寒烟并没有立刻解释，这让李问天微微楞了一下，但下一刻，一缕精纯的、充满生机的灵气便凭空产生，精纯程度远远胜过天地灵气。

“灵石中的灵气？”

李问天瞬间反应过来。

他顿时心动，想要吸入一些，但是念头刚一产生，却是抵触到了另一种浑然无比的力量。毫无疑问，这力量属于谷寒烟，后者并不希望他现在就开始炼化灵石。

李问天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他也知晓自己有些心急了，毕竟以自己目前的能力而言，擅自炼化灵石还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天地灵气分五行，混杂一团，但是灵石中的灵气，却各自有各自的属性，比如眼前这块便是木属性灵石。”

谷寒烟并没有斥责他，而是话音一转，说道：“你乃丹霞谷外门弟子，知晓八脉灵根，这很正常，但是八脉灵根里涉及到的知识，对你而言就陌生了。行了，你睁开眼睛吧。”

李问天不再感受灵气，望着谷寒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后者所言显然是事实。

谷寒烟依旧淡然说道：“实际上，修仙者具备的灵根，不论有几脉，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但凡这些他们所具备的灵根，都是先天就具备了某种属性，或者也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天赋。”

“只不过这种天赋，更加珍惜一些罢了。我的体内便有数种属性的灵根，每一脉对应一种，不同的灵根之间属性若是相同，也是可以的，这种修士在这一属性上的造诣将会更高。”

李问天心中暗惊，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不过他还是记住了一点，从谷寒烟的语气来看，她体内显然不止具备一种灵根，不过想来也是。潜意识里，李问天还是非常相信谷寒烟是一个修仙天才的，毕竟现在自己扮演的是这样一个人的夫君，他对这个身份早已接受，甚至还有些享受起来。

“那我的体内呢？”李问天皱眉想了一下，问道。自己按照那聚灵功的方法，似乎也在开辟经脉出来，应该也对应一种属性吧。

然而，谷寒烟却摇了摇头。

李问天心底微沉。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具有灵根的人，其实才是上天的宠儿，上天让这些人天生就有能够纳入天地灵气的灵根之脉，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谷寒烟幽幽一叹，仿佛是在为李问天感到惋惜，“聚灵功毕竟只是一种左技，虽然解你一时之急，但终归比不得天道。你的体内脉络虽然承载灵气，却只是驳杂的，这也是为什么你的修炼速度比起真正的修士要慢上许多，真正的原因之所在。”

李问天有些沉默，努力整理思绪，想要找到可以让自己抓住的点，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谷寒烟这番话尽是表达凡人与修士之间那种不可逾越的差距，这一刻，凡人证道的艰难感再一次压在心头。

谷寒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换做任何一个凡人，若是在知晓这些之后还大言不惭，嚷嚷着要逆天修仙，就真的是狂妄了。李问天需要一个说服自己内心、坚定自己决心的时间，关于这点，谷寒烟心里十分清楚。

半晌之后，李问天深深吸了口气，眸子里的浑浊逐渐变得清明。

他抬起头，也察觉到谷寒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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