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老婆婆的孙女走了过来，一身宽松的米白色睡衣，揉着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他们。
“挖骨——咳咳，我们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苏莫差点说漏嘴了，急忙转编了个理由。
大半夜不睡觉在人家院子里闲逛，若真的告诉对方自己还打算挖坟，把那个人的骨头移到其他地方去。
他敢保证若是自己说了实话，那对方绝对会把他当成是神经病！
“挖什么……你们半夜偷偷出来约会的？”
对方伸了个懒腰，忽然说了一句惊人之语，吓得苏莫腿一软不由得倒退了两步。心想这人果然不正常，哪有两个男的出来约会的？
“我撞破了你们的好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哇，救命啊，竟然有蛇！”
她笑嘻嘻的正准备多说几句时，忽然看到一条灰色的东西从地上蜿蜒着朝她爬了过去。
吓得她顿时一蹦三尺高，也不敢多说闲话了，跳到了旁边的栏杆上，抱着柱子浑身瑟瑟抖。
“不用害怕，这种蛇不会害人的。”鲁商大步走了过去，拦住了那条灰蛇，并没有伸手抓起来。
刚才苏莫已经告诉他这条蛇是守护这个家的家神，算是一个弱小的神灵，可以听得懂人话。
“你、你把它扔一边去！”房东孙女用哭腔说道，显然怕蛇怕到了极点。
鲁商犹豫了一下，开看着地上的灰蛇说道：“请你让一下吧。”
灰蛇吐着信子用恼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接原路爬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从一条蛇眼神中看出情绪，应该因为对方是传说中的神灵吧。
“那个、那个，我脚抽筋了，你可以扶我一下吗？”少女可怜兮兮的请求道。
鲁商没什么犹豫，走过去伸手像是抱小孩一样从背后架着她的胳膊，将其从一米高的栏杆上抱了下来。看他的轻松架势，就像对方真的是一个三五岁小孩。
“好了，我没事了。”少女忽然变得拘谨了许多，借着暗淡的月光可以看到其脸上的红晕，显然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
“哎哟！好疼！”
少女的脚刚一着地就惨嚎了一声，然后鲁商直接将她按坐在栏杆上，一把脱掉了她的鞋子，吓得对方惊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别乱动，不然有你受的。”鲁商板着脸，脱掉她的袜子，在对方白嫩的脚腕处运力揉了揉。
“疼！”对方再次惨嚎了一声，泪眼汪汪的模样分外可怜，让苏莫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一分钟不到，鲁商就松开了她的脚丫，很平静的说道：“好了，你可以下地走了。”
“哎，这么快？”
她试探着挨了一下地，结果并没有什么疼痛了，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喜色，嘴里却嘟囔道：“哼，真不知道怜香惜玉，白瞎了这副外貌和身材！”
“给你说一件事，栀子树下埋着一具尸体……”
鲁商刚才已经得知了详情，以他直爽的性格自然是更喜欢干脆利落的说出口，结果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的尖叫声打断了。
“啊，尸体，你在吓唬我啊！”
“别吵，给你说正事的。”鲁商淡淡的呵斥了一声，强悍的气息吓得少女瞬间失音，面露惊惧的看着他。
“凶什么凶，真吓人，你刚才就像是一个老虎一样，太可怕了。”少女眼泪刷的流了下来，让鲁商彻底无奈了。
苏莫不再站在一边看戏，走过来笑道：“抱歉，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直白的说吧，这里是不是出现过什么特别的情景，就像是你先前说过的不详？”
“咦，难道你见过了？”少女擦了擦泪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呀，没想到这人还真的见过啊，苏莫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可以给我讲讲吗？”
少女紧张兮兮的瞅了瞅四周，然后长舒口气，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已经有好几个人撞见了奇怪的东西。有人声称半夜听到有莫名的哭声，像是鬼哭一样！”
也难怪她有如此表现，毕竟在午夜时分谈论这些恐怖骇人的事情，换个人说不定就不敢开口了。
“哦，确实有点吓人了。”苏莫点了点头。
虽然那个怨念还是很弱小的，别说变成人类降临了，连神通干涉现世都做不到。但它可以以精神的形式影响普通人，这还是很简单，一般的小妖怪都能做到。
更直白地说，这就是幻术，形成幻觉来蒙蔽你的五感，让你以为自己看到了恐怖的妖怪。
实际上并不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只要你意念坚定就不会被其影响，这就是俗话说的“鬼怕恶人”的由来了。
只要你不相信这种装神弄鬼的幻术，那它就对你无可奈何了。
可惜，人吓人都能吓死人，更别提这些奇异的存在亲自出手迷惑你了。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解释道：“这样说吧，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埋在这里的一具尸体作孽，只要将其移走了就能让这里恢复安全。”
“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不是在骗我吧？”少女狐疑的打量着他。
那些“得道高人”都是一把年纪，而苏莫却十几岁的稚嫩模样，显然让她难以相信真的有什么神奇的本领。
苏莫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直接提议道：“信不信由你，等明天时你和你奶奶一起过来，到时候你就能看到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这次算是做了一次除妖师——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只是斩杀了一个怨念形成的怪物。而这样做目的则是为了救两个诞生灵性的存在，这两棵栀子树过了一段时间后应该会变成妖怪。
若是被那些除妖师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或许会敌视他吧。
毕竟自古人和妖魔鬼怪势不两立，一代代除妖师为了守护普通人的平静生活而付出了东奔西走，承受着神通的代价，基本上都是英年早逝。
但在他看来人类和妖怪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似乎有点大逆不道了。
“哼，那就明天见了。”女孩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的自信，轻哼一声，小脸上满是笑意，很期待明天对方谎话被戳破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