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
宁小修被押了进来。
段咏向双兴言行礼:“堂主,此人私闯字院鬼鬼祟祟,被弟子擒拿,请堂主落。”
宁小修急忙叫道:“双师叔,冤枉啊,我是去字院送柴,好奇多走了几步路,误打误撞进去了,没有鬼鬼祟祟……”
双兴言冷冷看着他,身边弟子康志远叫道:“执法堂上,不许喧闹!”
宁小修见包括段咏在内,押自己的巡逻弟子,执法堂弟子,都是一脸严肃,便知道双兴言执法认真,铁面无私的风格,知道众弟子为什么怕他了。
双兴言:“去取证。”
“是!”
杨志学,莹玉铉行礼而去。
双兴言:“宁小修,为何进字院,又是如何进去的?”
宁小修一咬牙,道:“弟子是去送柴,休息时间见字院师兄们勤加修炼,好奇又羡慕,就想进去看看,见门口有人守卫,就……就翻墙进去了,我只是看看,见识见识,没有别的目的,想着早点成为正式弟子而已……”
双兴言脸沉如水,盯着他,“私闯字院,翻墙而入,等同盗窃,目无纪法,偷学术法,罪加一等。宁小修,你若不从实招来,仅凭这几条就能将你废去修为,驱逐下山!”
心中一惊,宁小修吃惊地望着他,翻墙偷看这么简单的事,到了他这里竟然成了如此罪大恶极的行为。
“双师叔,我真的只是进去看看呀!我承认翻墙不对,是渴望见识一下,并不敢偷学呀!”
段咏上前一步,行礼道:“堂主,弟子抓住他的时候,他就站在课堂之外的大路上,也并没有反抗,正沉浸在兴奋观看中。想来并不是要偷学,只是羡慕看看。”
杨志学,莹玉铉回来,行礼。
杨志学:“堂主,弟子问过杂役房刘师兄,宁小修今日确实有从柴房送柴到字院的任务,十车,询问过同行杂役弟子,他们确实一同前往字院,卸车时,宁小修不见了。”
莹玉铉:“弟子问了字院早上见过宁小修的弟子,都说宁小修是从大门而进,不避众人,眼神羡慕,也找到了翻墙地点,现场只有他的痕迹。”
听着证据都有利于自己,宁小修急忙道:“师叔,我真的只是好奇,顶多是羡慕,没当成正式弟子,所以我想看看正式弟子都做什么,就翻墙进去了,我知道这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该道歉还是要道歉的,不然被驱逐出阳书院,还怎么学习术法,怎么为师父报仇呢!
双兴言略一沉吟,起身道:“临时弟子宁小修听罚,身为杂役弟子,目无法纪,擅创学院,罚宁小修在字院,画院,书院各做工十天。扣除当月月钱。如有再犯,严惩不贷!”
听他说完,宁小修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还好,只要不被赶出去,怎么都行,当下急忙行礼:“谢师叔开恩,弟子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做工!”
双兴言看向段咏:“段师侄,你带他回去吧,今日叫他做完后山分派的工作,明日开始先从字院做工,这里有杨志远监督。”
“是。”
段咏行礼,带了字院弟子和宁小修退出去了。
双兴言来到后堂,时英范正负手等待。
“院长,只是一个临时弟子,劳驾院长亲临,密语叫我惩罚得如此宽松,敢情院长说明一二。”
若是按照学院规矩来说,宁小修少不得重罪,但是在宣判之前,双兴言收到后堂时英范的密语,叫他从轻落。双兴言虽然照办了,但他性格倔强,就算是院长亲临,也要当面问个究竟,别人害怕院长,他是铁面一张,只认事,不认人。
时英范点点头,道:“等你回来,我也是要说此事。这孩子身怀宝物,天性坚韧,身负血海深仇,若能加以锤炼,也是我正道后起之秀。既然他有意投奔阳书院,我也为考验他故意为难。不然,由怒生恨堕入魔道,便可惜了。”
双兴言:“院长明示,宁小修身上有何宝物?”
“日月鼎。”
“炼天地万物,铸日月精华的日月鼎?”
饶是双兴言这样沉稳如水,处惊不变的人,也禁不住动容,轻声叹道:“若是真的,那对阳书院说来,将是天大的好处。”
时英范:“是,这消息终究纸包不住火,到时,各种势力会竞相拉拢,因此,在这之前,我需要考察他,他若真心要入阳书院,那时才是好事。因此,这一次,他既然对阳书院术法好奇,就让他多开开眼界,领略一番。”
双兴言行礼:“是。”
宁小修跟着段咏往回走,来时被押着,回去时便同行,聊起天了。
段咏话少,但人不坏,很有责任心,这一点从他给其他弟子上课,押解宁小修去执法堂就能看出来了。聊了一路,得知他是字院座褚温文的大弟子。
宁小修羡慕道:“段师兄这么年轻,修为就这么高,叫人羡慕……师兄擅长什么字体?”
旁边弟子道:“段师哥的狂草那是一绝咧,龙飞凤舞都不能形容地完全,那气势磅礴,连绵不绝的后劲,座都曾夸奖过。”
“狂草哪里算,行书才是一绝!”另一人瞪眼反驳,“手中无笔,师哥心中有笔,胸有千言,手下出神入化,曾经十名弟子联手挑战,被师哥行书破得精彩之极!”
段咏温温一笑:“学无止境,每日勤加练习而已。不敢说擅长,当你到了某个境界,总会现能更进一步的未知。若是享受当下的成就,那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他看了一眼宁小修,并肩而行,道:“宁师弟悟性很高,又天性执着,只要好好修习,将来在修为上,只高不低。”
能得到他的鼓励,宁小修很激动,兴奋道:“是,我会牢记师兄教诲,勤加练习的。只是不知道何日才能成为正式弟子呀。”
段咏:“院长既然安排你做临时弟子,肯定对你有长远规划,你只需努力做好当下,别抱怨,肯吃苦,自然有成功的一天。”
本以为段咏只是责任心强,这小半天交流下来,又觉得他心善人好,能宽慰,鼓励人,禁不住对他的好感又加深许多。
到了字院,暂别段咏,宁小修回到柴房,花了一上午时间,完成了十车送柴的任务,交了牌子,给那些帮忙的柴房弟子了金疮药,顺道去了前院伙房。
一进门,飘香四溢,诺大的伙房里,各处灶台上,厨子们正煎炒烹炸忙着做菜,装食盒的,配菜的,打下手的弟子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一老头围着围裙过来,问:“你找谁?”
宁小修亮了亮牌子:“我是来帮忙烧水的,请问我该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