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修和钟离羊商量好要去禁地找丢失的字院术法《狂草十二篇》,一出小屋的门就遇到了一个人。
“好哇,你两个果然在这里,彻夜不归,早上点名也不来,反了天了!”
来人正是杂役房的一名管事,负责纪律考勤,此刻幸灾乐祸看着两人。
“钟离羊,你可是老刺儿头了,等回去有你受的!宁小修,你还在字院有活干,竟然私自逃脱来这里消遣,等我禀明刘师兄处罚你!”
宁小修正要解释,钟离羊抢先嘲笑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可不是过去让你欺负的人了,现在你得喊师兄才是,不然打得你屁滚尿流!”
“哎呦,哎吆喂,你这是宿醉未醒吧钟离羊,你不就是被捡回来的野种么,还飞上枝头长毛当凤凰了?吓唬谁……”
啪!
他脸上挨了一巴掌,被打的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吃惊地看着。
野种?宁小修惊讶,难道钟离羊身世可怜?
钟离羊:“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你试试!”
宁小修急忙拉开了两人,道:“师兄找我们有什么事?”
管事看了看气愤不已的钟离羊,小心保持距离,也没了派头,道:“有人举报你们擅离职守,我特来查看……你们最好快点去给刘师兄解释清楚,免得进执法堂!”
说着,管事捂着脸,怨恨地看了两人一眼,匆匆去了。
“你打他做什么……他要给你穿小鞋了。”
“哼,该打!”钟离羊恨恨地说,刚才他那一巴掌可用了全力,管事的脸少说也得肿几天,“走吧,去禁地找秘籍。”
禁地。
半个时辰后。
他和钟离羊两人已经将和穆一山进来时路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狂草十二篇》的踪影。
要是找不到,他就没有东西放回去,这术法是哪个师兄的他还不知道,万一人家来找他要,他怎么回答?
见他焦急,钟离羊伸了伸腰,道:“别着急,这里就只有灵兽,灵兽不喜欢术法秘籍的,要是掉了,肯定在草丛里……不如我们分头找吧,一个时辰后我们这里汇合。”
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
宁小修点点头:“那你小心。”
钟离羊转身去了。宁小修叹了口气,又低头搜寻起来。
林子里忽然变得寂静,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
宁小修紧张起来,摸了一块大石头攥在手里,戒备地慢慢往林子外退。
沙沙沙!
背后声响,他一转身就见什么东西扑来,瞬间到了眼前,来不及反应顺手抡起石头砸了过去。咚!强大的反弹之力将他撞了回去。
吱吱吱!
那东西叫起来,宁小修定睛一看,吸了一口冷气,是一只一米多高的大老鼠,浑身圆滚滚的,尾巴又粗,眼睛黑如墨,渗人,嘴角有血,难道刚才一石头砸中它嘴角了?
大老鼠目中寒光闪烁,闪电一般窜了过来,度之快叫人眼睛捕捉不住。
宁小修急忙躲闪,还是没来得及,后腰被什么重重撞击,打得他跌进草丛里,再爬起来时,头上,鼻子里都插着草屑。
打了个喷嚏的空,大老鼠尖叫着冲到了跟前,宁小修这次瞅准了它的眼睛,抡起石头砸了过去,咚!正中眼睛。
大老鼠惨叫着大口张开咬过来,尖牙锋利,宁小修往旁边一跳,咔嚓,大老鼠一口咬断了一株小树,尾巴一卷,将他紧紧卷起来,甩了出去,砸断了一棵树。
宁小修感觉自己要断成两截了,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咬牙爬起来,看见草丛里扔着半截手腕粗细的断枝,前多半劈成了两半,像刀一样锋利,抢在手里。
大老鼠竟然变了战术,扑跳着之字形的路线冲了过来。宁小修双手紧握断枝,不动应万变,等老鼠扑来时,突然往下一蹲,双手用尽力气将断枝戳了上去。
一股猛劲从他手中抽走了断枝,划得他掌心脱了皮,背后猛地被重力击打,噗!宁小修喷出一口鲜血,飞出去跌进草丛里,浑身散了架似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大老鼠双目闪光,踉跄着冲他过来,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血淋淋的印迹。
宁小修挣扎着爬起来,又跌倒了,浑身无力,眼看着大老鼠一步一步过来,难道今日要命丧老鼠口里?
到了跟前,缓了缓,大老鼠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一抹红影从天而降,天地忽然黑了。
一股萧瑟之气陡然而生,却转瞬即逝。
好像天地都被寒气冰封,一切都变成了死亡的颜色,从心底里冒起一股恐惧的感觉,传遍全身,每一滴血液都透着恐慌,耳边传来无数厉鬼低沉而悲伤的哭嚎……
仿佛一道残阳破开了灰蒙蒙的天际,快如闪电般劈下来。
那是一把如血的刀,破空之声犹如鬼哭,呜咽凄厉,一刀而下,噗!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天,树,鸟叫,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和血腥味。
“喂,你被吓傻了?”
宁小修回过神来,看见一个红衣女孩站在面前,笑吟吟的。
他一张嘴,有什么东西流进了嘴里,腥腥的,一摸才看见是血,低头一看,全身都是血。
女孩笑道:“那是它的血,没事招惹它干嘛,5阶灵兽也是你撩拨的?真不知道你是笨还是聪明……”
“你救了我?你是谁……”宁小修撩起衣襟抹了一把脸
女孩笑起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林外:“别说见过我啊!”巧然一笑,身影一闪消失了。
宁小修愣愣看着。
一只大葫芦从远处窜到了跟前,葫芦上跳下来穆一山和钟离羊。
“你怎么样?伤哪儿了?”钟离羊焦急地问。
“没事……师父。”宁小修知道犯了错,低下了头。
穆一山看了一眼扑地而死的大老鼠,问:“你杀的它?”
“是,弟子侥幸……”宁小修说了猎杀的过程,不知怎的,虽然不知道那红衣女子是谁,不知道她怎么杀的大老鼠,他还是略去没说,道:“弟子没听师父的话,又进来,遇到了危险,请师父责罚。”
穆一山看了他一眼,道:“事情钟离已经跟我说了,吸取教训才行,老实在家修炼。”
钟离羊叹气:“唉,我们术法低微,身份也低微,被杂毛弟子欺负也就罢了,这里的灵兽也这么势利,还要欺负我们,真是没天理啊。”
“你阴阳怪气说些什么,老实说!”
听见穆一山喝问,钟离羊便添油加醋把管事和字院的人怎么为难宁小修和他的事说了,最后还说:“弟子已经告诉他,我们拜了您为师了,他不信,还骂我们,该打!”
宁小修欲言又止。
“打得好!”穆一山喝彩,“这样的小人,打死活该。”看向两人,“你们当真太弱,出去也丢人,回去便传你们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