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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声”
听到门外的声音,陈母面色一变,满脸紧张的看向了陈玄声。
陈父虽仍是板着一张面孔,但其眼神却死死的落在陈玄声身上,双手捏着身下藤椅的扶手,十指发白。
陈玄声微微一笑:“爹、娘,你们不必担心。”
说罢,便行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一名男子进入,面带微笑,长相阴柔,一双有些发白的眼抬起,看向了陈玄声。
“玄声,三年不见,你还是练气期的修为。”
“而我,已是金丹!”
那男子说着,向前一步,身上蓦然生出一股气势,这气势如一只猛虎一般,直扑向陈玄声。
“呼”
陈玄声衣衫长发飞起,身上蓦然闪过一卷书籍的虚影,那书籍微微一翻,顿将苏曼声放出的气势全部泄去。
“嗯”
苏曼声眼神一缩,看向陈玄声的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陈玄声微微一笑:“苏曼声,你这气势瞧上去骇人,其实却是外强中干,以我猜测,你修习的种鬼诀出了问题,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苏曼声顿时面色一变,却又转瞬恢复如常,冷冷一笑:“陈玄声,三年不见,你竟学会了装神弄鬼,倒叫我十分意外。”
“你离家三年,今日方归,我本以为你是长了本事,要寻我报仇。”
“谁知如今一见,你还不如三年之前。”
“哈哈,是吗”
陈玄声哈哈一笑:“既然如此,你可敢与我订一个赌约,明晚亥时,与我师弟一起进入城西牡丹花苑之中”
“倘若你敢,我定叫你金丹破裂,报你杀我大哥与二哥之仇!”
陈玄声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脸上头一次没了终日挂着的淡然微笑。
“你师弟”
苏曼声满脸讶色,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李三白。
李三白也是一脸愕然,错愕的看向陈玄声:“陈师兄,你说我”
陈玄声向李三白看了一眼:“三白,你放心,此事我自有计较。”
而后便向苏曼声道:“不错,就是我这位李师弟,苏曼声,你可敢与他一起进入西苑”
“呵呵”
苏曼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三白一番:“他也和你一样,只不过是练气期巅峰的修为,如何值得我畏惧”
“你是想要利用西苑的厉鬼对付我吧但陈玄声你别忘了,我修习种鬼诀,手握百鬼图,你觉得我会怕牡丹花苑中那鬼”
陈玄声脸上笑容不变:“这些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只问你敢不敢答应。”
苏曼声脸上笑容渐渐变冷:“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如何不敢”
“我便答应你,明晚亥时,与他同进西苑。”
苏曼声说罢,便豁然转身,离开了陈家。
“陈师兄,以我的修为,怎么会是此人的对手”
待他一走,李三白便向陈玄声问道,满脸不解。
“是呀,玄声,你可不能坑了你这师弟。”
陈母在一旁也是满脸担忧。
陈玄声微微一笑:“娘,你不必担心。”
又转身向李三白道:“三白,此事我在下山之前便已有定计,明日你需依我所言行事,便可无虞。”
他说罢,便拉着李三白到一旁角落之中,一阵窃窃私语。
陈父、陈母看着他们两人,满脸疑惑,却又不好出声询问。
半晌,李三白道:“陈师兄,你既将此事托付于我,那么无论多么危险,我都会为你办到。”
“只是明天晚上,陈师兄你要去做什么”
陈玄声微微一叹,满脸萧索:“明天晚上,我要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
李三白看着陈玄声,脸上露出疑惑。
翌日,陈玄声提前带李三白来到西苑,两人一进苑中,便见满园花树,虽已过了四月盛开时节,却仍有散碎点缀,绚烂枝头。
李三白同陈玄声漫步苑中,日光明媚,花木扶疏,四处一看,哪儿有半点鬼魅气息,不禁奇道:“陈师兄,那厉鬼真在这西苑之中”
陈玄声微微一笑:“那鬼我小时候见过,乃是一只女鬼,并不害人,不知如今怎么却作起祟来。”
“此时光阴尚早,待到夜间,那女鬼应该便会出来。”
李三白点了点头,在苑中逛了一会儿,发现虽然闹鬼,却仍有人在苑中赏花。
待到下午,日光偏转,苑中游人方渐渐稀少,四周景色竟无端染上一层昏暗,还未见日落,便已见天黑。
陈玄声带李三白到了一座凉亭,向他道:“三白,你便守在这凉亭之中,遇上危险,便拿出我给你的那样东西。”
“好,陈师兄,你放心去吧。”
“三白,多谢你了!”
陈玄声向李三白一拜,而后便一转身,径自出了西苑。
他一离去,西苑之中蓦然刮起一阵阴风,风中隐隐传来稀疏的琴声。
这琴声断断续续,婉转断肠,夹在呜咽的风声之中,令李三白听的心中发慌。
所幸此时尚未入夜,那风中虽夹着琴声,四周除了阴暗一些,一时却还没别的异象。
李三白端坐亭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西苑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早到了”
李三白扭头一看,只见来人正是昨日见过的苏曼声。
李三白向他点了点头:“不错,你既然来了,那此时已是亥时。”
“嗯。”
“既然如此,那陈师兄此时应已到了苏府,见到他欲见之人。”
“哈哈哈哈”
苏曼声蓦然扬声发出一阵大笑:“小子,你当我不知道陈玄声约我与你来这西苑,是为了趁机去见我妹妹吗”
“只是此时我苏家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他陈玄声胆敢去了,便别想再回来。”
“是吗”
李三白听了,微微一笑。
洛阳城东北,苏府院中。
数十名筑基期的护卫团团围住了陈玄声,当先的一名中年大汉面现狰狞:“陈玄声,你既入了苏府,便留下命来!”
“是吗”
陈玄声淡淡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珠子,往外一扔。
“噗”
那珠子在空中一晃,变成了一条黑色鲤鱼,这黑色鲤鱼迎风便涨,往下一落,便将苏家一众护卫全都压到了身上。
“这是什么”
那中年大汉发出惊呼,连连催动手中一枚法器,想要运转暗中布下的阵法,却没有半点反应。
陈玄声微微一笑,越过众人,穿廊过户,到了一座阁楼之前。
阁楼上方一弯弦月,旁边数株牡丹,陈玄声微微一叹,从一旁木梯踏上,进入阁楼之中。
推门而入,一张绣床之上,静静的躺着一名身形纤瘦的女子。
“曼如”
陈玄声面上激动,望向那女子的眼中,一时露出百般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