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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重的闷响后,过了没一会儿,“啪嗒嗒、啪嗒嗒……”杂乱的脚步声传入尊卢凌众的耳轮。
那个男人、雷吉诺德和李刚毅等几名维安队员,相继从尊卢凌众所在的牢房前一一飘过。
又是一阵连续地开关门声,渐远的脚步声越来越低,牢房内渐渐归于沉寂。
几天来,这是那个男人第二次出现在牢里。
没想到,上一次他是安排牢房,这一次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便将雷吉诺德他们给带走了。
“师傅他们要被行刑了么”
“闭上你那乌鸦嘴!”邓林甩脸狠狠瞪了蒋武一眼。
“他不是那种人。”
乱政淡淡的几个字,让众人感到很意外,纷纷转目看向了他。
“你怎么知道”尊卢凌众狐疑发问。
乱政眼皮一垂,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抓起食物往嘴里塞。
“我哥哥问你话呢!”月雨晴厉声喝道。
乱政理也不理,依然不急不缓地吃着东西。
“你这个怪人,装听不见我们说话是吧”月雨晴脸色阴沉下来:“既然这样,本姑娘就帮你治治你这装聋的毛病。”
说着,月雨晴的脸上,缓缓挂起了尊卢凌众第一次在山洞里遇到她时的那种阴邪的笑容。
“我、我、我……”
蒋武和邓林见状,以为月雨晴又要做以前在山洞中的那种游戏,要去拥吻正自顾自往左里塞食物的乱政。
两人站起身一个跨步挡在月雨晴身前,积极地张开双臂,十分享受的闭上双眼,使劲儿向她伸勃努嘴。
“啪、啪!”
两道清脆的耳光声落下,月雨晴恼怒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们两个干什么!”月雨晴脸上邪笑更甚,两只眼睛似是快喷出火来一样,闪烁着极其愤怒的光芒。
蒋武、邓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双眼睁得老大,一副委屈、懵逼的样子。
“好啦,既然他不愿意说,咱们就别勉强他了。”尊卢凌众柔声劝道,边说着,还不忘给蒋武和邓林打眼色。
“可是,这家伙也太气人了啊!”月雨晴收回邪笑,撅起小嘴不情愿地对尊卢凌众撒起娇来。
跑到尊卢凌众身旁,抓起他的胳膊,月雨晴一脸委屈地说:“哥哥,你就让我教训教训他嘛,你看他那傲气的样子。”
月雨晴这一说,尊卢凌众也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可他不愿用这种屈打成招,或是说仗势欺人的手段,还是压下心中的火气,好言劝道:“不说就不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尊卢凌众拉着月雨晴坐下,把手里的半张饼送入嘴中,目光转向牢门上的那个小铁窗。
多日来,月雨晴虽说总是缠在尊卢凌众身边,但她也没少跟他的两个好朋友,蒋武、邓林一起玩耍。
三个多月下来,蒋武和邓林早就把月雨晴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
“什么嘛!”蒋武又冤又气,有火不知道往哪撒,心里甭提多憋屈了。
邓林也好不到哪去,心里想着做哥哥的哪能对妹妹动手,转脸瞧了一眼乱政,觉得他也没什么不对。
“唉……”邓林学着大人的样子,哀怨地叹口气,凑到乱政身边,发牢骚似的嘴里嘟囔着:“兄弟,你说你这话说一半儿就不说了,换谁谁也得生气啊!你瞧瞧,我们哥俩平白无故的帮你挨了一巴掌,你还不说两句宽心的话,还有心思在这吃,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自讨没趣,活该。”乱政吃完最后一口,扭身又蜷缩到角落里。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蒋武说完,嚼吧嚼吧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瞪着两只大牛眼,怒气冲冲地就要动手修理乱政。
“哎、哎、哎。”邓林急忙拦住蒋武,劝道:“吃饱了赶紧练功去,别把经历都浪费咯。”
“你俩才认识几天啊哦,就因为他跟你说过几句话,你就这么护着他”
“不是我护着他,你瞧瞧他这小身板,你把给他打坏了回头让狱警发现,咱们不一样得挨他们收拾,那些大人动起手来,可比咱们狠多了。”
蒋武想了想,觉得邓林说的有点道理,又瞪了乱政一眼,便转头练功去了。
蒋武这刚坐下,就听尊卢凌众自言自语地说:“以后还能见到师傅么……”
尊卢凌众这一说,牢房里顿时寂静下来,静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次日,走廊里又是“咕隆、咕隆”的一阵乱响,紧锁数日的牢门,被狱警们一一打开。
“你们可以走了。”头戴监狱长官帽的大肚子男人,站在通往自由的铁门前,大声喊了一嗓子。
月隐村的村民们,分别从不同的牢房里探出脑袋,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向监狱长所在的方位盯着看。
“是不是好吃好喝的把你们都喂舒服了,想在这安度晚年了”监狱长讽刺道:“你们以为我这是猪圈啊!”
巴泽尔走出牢房,试探性地问道:“真放我们走”
“怎么,真他妈想死在我这啊”监狱长不耐烦的吼道。
闻言,巴泽尔像给监狱长赔礼道歉似的,边作揖,边说:“好、好,我们走,我们走。”说完,率先迈步。
继巴泽尔身后,村民们也都纷纷跨出牢房,抬步跟了上去。
尊卢凌众、月雨晴、蒋武、邓林见到各自的家长,全都眼含泪花地扑身上前,各自嘘寒问暖。
快要走出走廊的第一道牢门时,邓林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折回牢房。
邓林和他追来的父母先后跨入牢房。
见到乱政依旧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邓林开口道:“你不走吗”
乱政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但在他的眼睛里,能看得出他心中的渴望。
“都是朋友了,就和我一起走吧,到外面我们一起玩啊!”邓林期盼的注视着乱政,真心盼望他能和自己一起生活。
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猝然响起。
“你这小孩怎么还在这儿呢,把当监狱福利院了是不是!”
站在牢门前的监狱长,挺着个大肚子扭头对狱警骂道:“以后谁他妈再给他送饭,我要他手指头!”
不知是因为邓林的真诚,还是因为监局长的无情,乱政慢慢爬起身,微微点了点下颚。
邓林见状大喜,拉起乱政就往牢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