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里风吹万物生，花红叶绿草青青，桃花艳来李花红，杏花茂盛，杨花飞满城……”

天都夜色正浓，一个须眉皆白又有些猥琐的老头踉踉跄跄地走在街道上，他手里提着酒瓶，嘴里哼着小曲，有点像个洒脱不羁修为高深的散修，也有点像个借酒浇愁修为低下的堕修……

老头将酒瓶高举在头上，挥洒地向嘴里倒，转眼间酒已经倒完，他仍然意犹未尽，恨不得把最后一滴酒都倒进自己的嘴里，但晃了半天也洒不出一滴来，只好把酒瓶一扔，摇摇晃晃向那街道的犄角旮旯拐去，一边走一边宽解腰带，嘴里开始哼起：“君不见，大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回头……”

老头刚一站定，恍惚间看见对面墙边有两个模糊的黑影在蠕动，“他奶奶的，真是道风日下，在这天都大街上双修，眼里还有没有《修真律例》！”

老头骂归骂，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自己“大河之水”的流向问题。

老头转过身背对着蠕动的黑影，开始排放“大河之水”，等到排解完之后，他一脸舒畅地系好腰带，突然他身体一颤，心口一凉，老头低头在心窝处依稀看见寸长的剑锋透过，上面隐隐滴着血浆，在这夜色中更显出一丝冷意！

老头二话不说右手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符篆，左手迅速结下一个手印，整个人立刻消失不见！

一个黑影在老头消失的地方悠忽闪现，黑影顿了顿，然后眨眼飞离消失。

不久之后，此地又响起了咳嗽声，“咳咳……他妈的，老子什么风浪没闯过？没想到，在天都街上撒泡尿，就被人暗算了！要是让那小子知道，还不得笑话死我！”

如果黑影在的话，就会发现老头压根没有离开，刚才的符篆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敢在天都杀人，难道刚才不是在行那苟且之事，而是被我撞见了什么秘密不成？”老头沉吟道，他不敢拔掉自己身上的短剑，只是转头看向刚才黑影蠕动的地方，那里似乎也躺着个人，老头忍着痛一点点走过去，走到那个“人”身边之后老头伸手打了个响指，手上顿时弹出一个小火球，在火光之下看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身穿道服的青年修士！

那青年修士脸色灰白面露微笑，显得十分诡异，老头猫下腰去探了探青年的鼻息和脉搏，然后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挺幸运，黄泉路上不会孤独，至少还有我给你做个伴，啊，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死，怎么也要在死之前见那小子一面，我从十万里之外把他带到天都来，还有最重要的事没跟他交待呢……”

老头正准备起身离开，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青年尸体，“老子真的不甘心，到底是什么秘密？我还什么都没发现，就被灭了口！咦？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不老斋胭脂的味道，嗯？这个是什么？”

老头异常灵敏的嗅觉循着青年修士身上的胭脂味，看向青年修士的右手，那手里攥着一个手帕，老头掰开青年修士僵硬的手指，将手帕拿到自己的手里，他打开后看到上面绣着一幅美女画眉图，寥寥几笔颇有神韵，旁边还绣着四行娟秀的小字：

卿本佳人千百媚，

何必胭脂画娥眉。

犹见花开色生香，

未料不堪岁月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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