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花满楼后,莫非与张虎便立即展开身法,一口气跑出了青城。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青龙山下的青龙湖畔,才停住身形。
莫非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又摘了一根细长的草茎放在嘴里,好似钓鱼一般,上下晃动。莫非觉得很是享受,干脆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同时不自觉的翘起了二郎腿,十足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样儿。
张虎一脸崇拜之色的望着莫非,笑道:“小非啊,虎叔知道你口才好,可没成想你这么滔滔不绝,不去当狀师,真是可惜了。”
“虎叔,过誉了!”莫非吐了草茎,笑嘻嘻道:“那水仙居的花儿,虎叔真没动手?”
毕竟花满楼的花儿,皆是风月一流的极品,莫非心想饶是张虎如此强人,也应该免不了心神荡漾才对。
张虎顿时惊慌失措,随即一脸正色道:“我——”但是看着莫非似笑非笑的眼神,张虎尴尬的说道:“还是——没忍住摸了几把。”
“几把呀?”
“呃…两三把吧?”
“说实话!”
“呃…五六把吧?”
莫非嘿嘿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手感?”
张虎想了想,脱口而出道:“极佳!”
莫非瞧了瞧张虎,不怀好意的笑道:“虎叔,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婶婶的,但虎叔你也不能告诉父母我去了青楼,怎么样?”
张虎想也不想:“成交!”
莫非满意的点了点头,须臾起身问道:“虎叔,你没忍住摸了的那几把,到底是几把?”
张虎闻言瞬间脸红,咳了一声,慌忙说道:“天色不早了,怕要下雨!”说完这没有逻辑且不实际的话后,张虎先是连蹦带跳,接着健步如飞,眨眼间已在数十丈外。
莫非看着张虎远去的身影,哈哈大笑,大声叫喊道:“下雨了,虎叔回家收衣服喽!”
此时,西方的落日,正好被一座山头挡住大半,恰好露出个笑脸,并洒下一片耀眼的光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呀!”莫非喃喃自语。
然后,只见他盘膝而坐,双手于胸前,或掌或拳,或伸或曲,忽左忽右,忽上而下,不一会头顶隐隐有热气益出。
当莫非处在一种玄妙之境时,花满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原来,当莫非与张虎开溜没多久,就有一个大茶壶忽然醒悟过来,急匆匆的赶到了青城府衙。他先是向着守门通报一声,片刻后一个丰乳肥臀的富婆子走了出来,不是老鸨花富贵是谁。
大茶壶在花富贵耳旁低语一阵,花富贵瞬间怒气横生,脸色难看至极,直接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并怒骂道:“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老娘白养你们了!”大茶壶捂着脸庞,唯唯诺诺,一脸委屈。
花富贵转身向着府衙守门打了个手势,那守门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三四个人从里面抬出了一顶轿子,花富贵二话不说直接坐了进去,轿夫抬起轿子便往花满楼方向赶去,大茶壶则在外面,随轿疾行。
花富贵坐在轿子里,暗自嘀咕:“花满楼也太平了好多年了,本想这个好兆头能一直延续下去,谁知今日又来了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哼!希望你们二人只是不知好歹,而不是不知死活,否则倒要让你们瞧瞧老娘的手段哩。”
花富贵走进花满楼后,便看见了那从主梁上垂下的对联,又看了看四周,差点气绝身亡。
众多嫖客已然散去,只留下两三个,还是烂醉如泥的。花儿们也不再是以往的百媚招展、笑声连连,全都换成了一副黯然神伤、垂泪无声的样子。整个花满楼不再欢声笑语,没有了艳舞翩翩,几乎毫无生气,哪有半分天上人间的感觉。
花富贵带着满腔怒火,径直来到二楼走廊上。
此时,李三已经被扶了起来,倚靠在栏杆上。他听得脚步声临近,抬头一看,倏忽迎面飞来一脚,正中自己下怀。李三‘哇’的一声,口吐鲜血,仰面栽倒,身子蜷缩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废物!一群废物!老娘养你们干什么用的!”花富贵恶狠狠的叫骂道。
李三恼羞成怒,怒眼盯着花富贵。
花富贵冷笑一声,喝道:“不要以为你是第四流下品的高手,就如何了不起。你也不看看我这花满楼是谁罩着的,他的手下别说第四流了,光是第三流就有好几个,甚至还有一个第二流的厉害人物。你以为你是哪根葱,敢跟老娘瞪眼。不妨告诉你,今天闹事的那两人,你若抓不到,休怪老娘把你扫地出门!”
李三满面羞红,却不敢反驳,因为他知道,花富贵所言非虚。他挣扎着站了起来,领着几个人径直出了花满楼,去搜捕莫非与张虎。
待得李三走后,花富贵又开始好言好语的劝导起了,那些黯然神伤的花儿们,说着说着自己竟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倒使得几个姑娘反过来劝她。还有一些倔强的花儿,花富贵则采用软硬兼施,恩威并举的办法。
不得不说,在青楼这个行业,花富贵算是个老江湖了。不消片刻,花富贵已然把大多数花儿们的工作做的极好,姑娘们终于开始破涕为笑,卖弄风情。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走进了一老一少两人,赫然就是李宝玉与朱芒。
李宝玉抬头看着对联,双眸顿时明亮起来,自语道:“有点意思!写此联之人必定才学过人,品性也不错,懂得哀民生之艰,叹美人之苦。只是却不懂一个道理,这青楼存在就有其存在的原因,否则那些打光棍的憋久了没地方释放,真有可能要去街上强抢民女哩,那可就是犯罪了,多影响治安。”
旁边的朱芒,迷惑的望着李宝玉,指了指对联说道:“宝爷,这上面所写的,我怎么看不懂?”
李宝玉笑了笑:“朱芒,我早就说过让你没事儿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怨得了谁?我那本《十美人记》你若通读一遍,也会是个秀才的水平了。”
朱芒翻了白眼,小声道:“不就是一本黄书吗!”
李宝玉双眼一瞪,轻斥道:“黄书?黄书能值二百两银子?你去给我写一本试试!小样儿!”
朱芒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因为黄书他确实写不出来。
花富贵在二层又劝好几个姑娘后,回头正好瞧见了楼下的李宝玉,立即欢声笑语迎了下来。
“宝爷倒是不嫌累,几乎天天不落的来我们花满楼捧场啊!”花富贵含笑作揖,就差一点说破李宝玉是个老色鬼了。
李宝玉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最近身子骨不错,可见多走走,多活动活动,对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嘛!”
花富贵笑道:“那是!那是!”
这时候一个大茶壶匆匆的跑到花富贵的跟前,小心的递上了一本册子。
花富贵接过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大茶壶小声道:“是那两人临走时留下的,说是值二百两银子,先用作抵押酒钱的!”
花富贵轻咦一声,随后翻了起来,随后脸色愈来愈重,最后把册子甩在大茶壶的脸上,勃然大怒道:“放他娘的狗屁!一本破黄书也值二百两银子,当老娘白痴啊!这要是值二百两,老娘明天就能写出一千一万两的书来。”
那大茶壶左脸通红,立在一旁,不敢再言语。
李宝玉反而好奇的看了一眼已经落在地上的册子,看见那《十阴真经》四个字时,老脸顿时火红一片,朱芒却抿着嘴笑了起来。
李宝玉转念一思,心中明白个大概,强压羞意,对着花富贵小声说道:“这册子,花花要是不要,倒不如借我翻阅一下如何?”
‘果然老色鬼!’花富贵心里暗骂一声,接着说道:“一本破黄书,宝爷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李宝玉大喜,慌得拾起收进了怀里。
花富贵瞧了李宝玉一眼,笑嘻嘻道:“宝爷,商量一件事情如何?”
李宝玉回道:“请讲!”
花富贵道:“虽说你把那梨花酿的酿酒工艺给了我,可是这其中的一味主要配料却还是只能从你那里拿货,假使酿制过程中,配料用完了,亟需问你要而你又恰巧不在,那该如何是好?再说了,即使你在,每次去拿也未免有些麻烦,不如你把那配料的制作方法也说出来,当然价钱您定,我花富贵一定让您满意!”
李宝玉面露难色,说道:“花花不必担心,那配料调味效果极好,每次使用只需那么一丁点即可。我给你的那些配料数量,可是够你使用小半年的,而且老夫短时间之内不会离开青城,不会找不到我的。最主要的是,这配料乃是家门不传之秘,还请花花多多体谅啊!”
花富贵腹内再次臭骂一顿,继而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还是老规矩,酒水免费,除林杏外,其余的姑娘你们随意挑选,打折照旧,就不打扰两位快活了。”
李宝玉目送花富贵离去后,潇洒的撩了撩头发,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杀向二楼,朱芒心潮澎湃的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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